“唐、唐吹衣,你……”
“桐桐,你知道我喜欢川秀哥哥么?”唐吹衣抬眼看她,漂亮的桃花眼里泪水盈眶,嘴角却是明亮的笑,像一株闪闪发光的向日葵。
“我一直喜欢他,从十岁那年,他和哥哥一起回到西苑第一次见到他到如今,从来没有改变过我的心意。即便是他再怎么冷漠的拒绝我,我都没有改变过。我想,只要我坚持,我就能等到我想要的。他是那么善良的一个人,陪我走过了很多美好的日子。”
女子一边说,一边用手拭去不停滑落的泪。苏桐心中一钝,倾身取过一旁的纸巾,递给她。
“很久以前,那时候爸爸还没有走,妈妈要帮着爸爸打理生意,出外应酬,家里只有我和佣人。哥哥因为一些事,不停地被爸爸送去不同的国家。没有人陪我,直到川秀哥哥出现他会带着我骑车,将整个唐家大院绕上好几圈。那个时候,什么限量版洋娃娃和衣裙首饰,都比不上川秀哥哥的自行车后座。”
怪不得,怪不得她那么爱骑着自行车在唐家兜圈圈,原来,她兜的不是圈,是回忆啊!
“可是,后来,我和他表白被拒后,他就再也没带我一起骑过自行车,一起围着唐家转悠了。”
说着说着,唐吹衣蓦地抬起双手捂脸,心中疼痛难忍。
明知道刚开始就错了,错在爱你太深,错在这一生仅想要跟随你走,在这一生一世中你是我唯一深爱的人。
“唐、唐吹衣。”
苏桐看她悲伤的样子,手足无措,手臂张了半晌,终是红着脸将那个捂脸的人抱住,小心翼翼的轻拍着她的背。
“别伤心,唐吹衣,成事在天,但是,谋事在人啊。如果你永远都是等待,你觉得你能待的到那只兔子么?”
恩?唐吹衣扭头看她,睫毛上挂着碎银一般的水珠。
“什么兔子?”
“守株待兔啊,中国的一句成语。就是有个人某天捡了只不小心撞死在树干上的兔子,从此以后就天天在那株树下等兔子。比喻一个人不知变通,在你这就是不知主动追求!”
囧,大岛川秀兔子?那她是什么?猎人还是农夫?
看到脸色渐渐恢复正常,哭意也止的唐吹衣,苏桐微微翘起嘴角。
“好点了么?”
“恩!”不好意思的瞄了一眼苏桐,唐吹衣破涕为笑,可眼角明明还有着几丝红意。
“唐吹衣,中国还有句古语,你知道么?”
苏桐冲着唐吹衣眨眼,唐小妹妹傻傻的凑近她。
“长嫂如母!”
唐吹衣略思忖后,满脸巨黑。
“你占我便宜,丫的,这个时候你竟然占我便宜!”唐吹衣抄过一个枕头朝着苏桐打去。
“哈哈哈。”
苏桐笑着跳起来,光着脚丫子跑开,唐吹衣哪里肯轻易放她,踢了短靴,跟着苏桐屁股后面追着,一边追一边喊。
“占我便宜,占我便宜。”
“哈哈,唐吹衣,你要尊重我,长嫂入母啊,母你懂没,就是母亲妈妈的意思!哈哈哈哈……”
唐吹衣两弯远山眉倒竖,瞪着眼睛尖叫着追了上去。
苏桐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以为自己就要这样因为喘不过气而挂了时,一阵悦耳的电话铃声响起。
“等一下,稍等,我先接电话。”苏桐做了个求饶的动作,看也没看来电显示,划开屏幕接了起来。
“喂。”
电话彼端听到她的气吁喘喘,森寒的声音漠然道:“不要告诉我这个点,你还被人压在床上!”
苏桐飞快的拿开电话,看了一眼号码,末尾的五个一一下子震进她心底,那么清晰的听到如鼓得心跳声窜出胸腔。她无声的朝着唐吹衣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你好,有什么事么?”
“先回答我刚刚的问题!”他的声音就和他的人一样,阴鸷森寒,让人头皮发颤。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苏桐脑中嗡嗡作响,光着脚丫子走到窗边。
“你刚刚喘成那样,难道不是被男人压在床上?”
露骨的话语一下子激怒了苏桐,愤怒这东西有时候真好用,它能消除你所有的害怕。
“我有没有被男人压在床上,我觉得和您并没有什么关系,和你打这通电话更没有关系,你有事就直接说事吧。”
“苏桐,别忘了,你有事求我的。”电话那端分明降了几度的声音,毫不掩饰他对她那番言辞的不满。
苏桐冷笑,明明和那个女人是一丘之貉,还说什么有求于他?
“您是不是忘了,我们是合作,没有所谓的谁求谁,各取所需罢了。”
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一下子从电话彼端窜入苏桐耳中,引得她微微颤了下/身子。
“很好,那你马上过来,我现在就要取我所需的!”话音刚落,不待苏桐回答,那边就已经是嘟嘟的忙音了。
缓缓垂下握电话的手,苏桐眼帘沉沉的掩着,呼吸微滞。
刚刚,他说话的样子,像是要把她给撕碎了一般的咬牙切齿,真是,可怕极了。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她抬起左手手掌,掌心纹路杂乱无章,像是一张网,一张没有规律可言却是独一无二的网。
有些路,只能自己走,选择了就不能后悔,跪着也要走完。
有的人,要拼命去爱,牵手了就不能放开,飞蛾扑火也无妨。
她支开唐吹衣,独自上车去了书店,却在书店的地下停车场里拐进了另一辆黑色轿车里。
从衣服到车身到车内,俱是一片纯黑,黑的不见一丝亮光,车子在一路静默中开进了一栋日式建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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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门被拉开,苏桐听到有人说了句什么,她觉得应该是让她下车的意思,赶紧移到门边准备抬脚出去时,却被人一把捉住了脚踝。
“坐进去!”
阴鸷的眼,森寒的声音,正是神木季兴司。
他清楚地说着让她坐进去,去迟迟没有放开手中的纤细脚踝。
苏桐狠吸了一口气,猛地想要踹开他的手,殊不知他握的紧,她一个重心不稳,就要朝着后座的车底甩去。
“怎么,你见到我要行如此大礼么?”
季兴司一把捞住她的胳膊,将她连人带包一起抱上后座右侧,自己在左侧落座。
苏桐待他放手,便飞快的移到车门边,与他保持距离。
“神木先生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要我帮忙?”
帮忙?
季兴司看她一脸的不卑不亢,心中好笑。这样的表情出现在那张柔弱的几乎一捏就碎了的容颜上,真是够极端的,也够……特别!
“等下你就知道了,”他瞥了他一眼,朝前方的司机吩咐一声‘开车’便不再言语。
苏桐心中如几万只毛毛虫掠过,坐立难安。
这是要去哪?转来转去转了几趟车了,要是,万一……想到曾经那只掐到脖子上的有力手掌,苏桐抖了下手指。
不会的,他还有账目要她帮忙,不会这么快杀了她,没利用完就杀了,岂不是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