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这样目光的人,真的会和嫂子的失踪有关系么?唐吹衣心中再次对哥哥的判断产生了怀疑。
面前的这个女人是爱哥哥,也的的确确想成为唐家的媳妇,可是她也是个有教养、骄傲的大家闺秀,她知书达理,温柔娴静,不管从哪一面看,都不想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反倒是那个季幸步,她曾经有过绑架嫂嫂的前科,她才是最应该被怀疑的对象。
“吹衣,你在想什么?”
被盯得毛骨悚然的相叶裕子摇了摇唐吹衣的手臂,眼里都是委屈。
“呵呵,没事,就是想起了一些不开心的事。”她拧紧心神,一步步的开始撒开哥哥吩咐的渔网。
“为什么不开心?什么不开心的事?和、和大岛有关系么?”
唐吹衣摇头,叹了口气。
“是我嫂嫂,她……”唐吹衣一把捏住相叶的手,桃花眼紧紧的望着面前的女人,“她失踪了!”
“失踪!”相叶大惊失色,捂住了小嘴,满脸不敢置信。
“怎么会失踪?什么时候的事?”
“快二十天了,没有任何消息。哥哥动用了所有的关系,可是,都查不到。”唐吹衣看着她,不紧不慢的说道。
相叶眼神微闪,不敢看唐吹衣的眼,微微低着头,嘴角嚅嗫。
将她表情收进眼底的唐吹衣心顿时沉了下去,她深吸了口气,再次开口。
“我哥哥很痛苦,他说,若是找到了带走我嫂嫂的人,他会选择最残忍的方式,将那个人凌迟至死!”
相叶猛地缩回握着唐吹衣的手,急急的想要去端那杯清茶,却一个不小心将水杯打翻,茶水泼了一地。
几步开外的和服女子奔过来要收拾时,唐吹衣已经站了起来,脸色冷漠。
“我先走了,家里还有点事,裕子,我们以后再约。”
“等一下,吹衣。”拉住已经转身的唐吹衣,相叶裕子眼里都是惶恐,“我前几天看中了一款包包,你能不能,能不能陪我去看看。”
看她怯怯的摸样,唐吹衣摇头,拉开她拉住她的手。
“裕子,不要做太多不该做的事,我先走了。”
不管裕子是不是带走嫂子的人,但就刚刚她的反应来看,她和嫂子失踪这件事,还真的如哥哥所料般脱不了干系。
人,原来真的会为了所爱的人变成另一个人,或者说另一个魔鬼。
唐吹衣走得极快,她身后的相叶裕子静静的盯着她的背影,惶恐的眼渐渐恢复了先前的清明。
嘴角弯起一抹漂亮的弧度,她拿过自己的包包,起身朝店外走去。
有些事,如果一直沉在水底还真是没有意思,倒不如适当的拿出一点作为诱饵,一点对方所认为的线索,再由她来主导事情的发展方向,这样才会有意思。也不枉费她费尽了心思,想出的这个一石二鸟的办法。
该进这个局的人,都进了。
等到尘埃落定的那一天,加人唐老夫人的帮助,她相叶裕子一定会成为,最大的赢家!
、相逢知几时?
季兴司处理完今夜最重要的一笔交易回神木老宅的时,已经是星稀月并不明的点了。
他挥手摒退了如影随形的两名手下后;慢慢的踱着步子;朝着老宅的深处走去。这里的安全措施做的极好,即便他是独身一人;也不会担心有什么暗杀。如若能进入神木的老宅暗杀他的话;连他都要敬佩了。
他的卧室,处在老宅最右侧;是整个宅子里最安全的地方。
并排的两间日式房屋,精致的拉门和磨得发亮的门格;他通常都是睡在右边;自然而然左侧就是空着的。
久而久之;那件房就成了一个陈设;或者说陪衬?
他看了一眼左侧的拉门;里面灯光柔暗,有个跪着的人影隐在拉门上,季兴司的心里突然漫过一丝奇异的感觉。
那里,躺着一个人,那个人,是他抱进来的!
他的心轻轻地蠕动了一下,像是经过冬眠复苏的蛇一般,微微的、几不可见的动了一下。脚步跟随心中所想,朝着左侧抬起,下一步便是迈出。
可季兴司却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打住了所有的动作,阴鸷的眼看着那扇拉门许久,冷冷的收了回来,心中惊蛰的念头慢慢沉下去、沉到了黑不见底的深渊,悄无声息。
他微微转身进了右侧的房间,没有丝毫的迟疑。
夏初的风还带着凉意,穿过敖碧居的花园吹进二楼的卧室里。卧室的落地窗没有关,垂地的纱幔迎风飞舞,像是谁轻薄的睡衣,惹了谁的眼。
唐吹衣推开卧室虚掩的门后,被房内的阴冷激的打了个寒战,平日里苏桐在的时候,虽然安静,但也不至于如现在般清冷到森寒。
她看到房内的沙发上侧躺着一个人,从身形到长度来看,就是她要找的人无疑了。
哥哥在她的心里,无疑是如父亲一般的神圣,他是天之骄子,卓越的家世身份背景使得他高高在上的享受着人生,睥睨众生。
可如今,夜凉如水的晚上,冷风吹的纱幔乱舞的房间内,他微醺的斜倒在沙发上,满面憔悴。哪里还有当初意气风发、高傲如非洲豹般的气势。
她捡起左侧沙发上的羊毛毯,轻手轻脚的走到唐鹤雍身边,扬手给他盖上。
“桐桐!”
沙发上的人一声惊呼,手比眼更快的攫住唐吹衣纤细的手腕。
两双眼对望,处在下方的那双桃花眼里,都是失望。长指慢慢松开被握在掌中的皓白手腕,眼帘低垂。
唐吹衣在他身侧坐了下来,将羊毛毯拉高后,双手捧住唐鹤雍搭在胸口的右手。
“哥哥,我们会找到嫂子的!”
唐鹤雍扭头看着妹妹,短发下的小脸一脸认真,那双握着自己手掌的双手温暖有力,让他冰冷绝望的心有了一丝丝的知觉。
在他看来,唐吹衣一直是个孩子,除了在大岛的那件事上超乎年龄的执着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