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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鹤雍,不要这样。”她攀着他的手臂,痛苦的求饶。
唐鹤雍怒极,一把将她提起摁倒在沙发的背上,“裕子,不要逼我,你到底说不说。”暴戾的话语夹杂着些许森寒,唐鹤雍慢慢的自口袋中掏出一把枪,墨黑的枪口缓缓靠近相叶裕子的颧骨。
相叶裕子眼中闪过惊恐,奋力的挣扎起来,她不知道,他竟然会掏枪!
这个不在她的预料范围内,绝对的不在。
“我没有耐心了!”他枪口下移,抵在她修长的大腿上,扣动扳机。
“不要……咳咳,我说!”
相叶裕子大喊道,看着被扣到一半的扳机,心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让她随即恨之入骨。
“是神木小姐、绑、绑走了苏桐。”
男人杀气四溢的眼紧紧的盯着她,像是要辨别她的谎言一般。
“我没有说谎,鹤雍,是神木小姐带走了苏桐。她给我打电话,说要我帮她,说她不知道祖宅的布局和保全设点。她逼我,呜呜,她说如果我不帮她,她就要把我、把我弄去拍……呜呜,鹤雍,对不起,对不起,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女人虽然哭哭啼啼,但是交代的却是十分清楚,她察觉到掐在脖子上的手力道慢慢松开,便一把拉掉他的手,哭着扑进他的怀里。
她是想扑进去的,也以为自己能够扑进去,却在半路被突来的力道扔回沙发里。
“鹤雍,你,你不要怪我好不好,我真的,真的是被她胁迫的,你知道的,我怎么可以去拍、去拍那种……呜呜。”
她使劲的擦着眼泪,哭的梨花带雨惹人怜惜,很可惜,她面前的这个男人却置若罔闻。
唐鹤雍没有再理她,取出手机拨了过去。
“季幸步,你在哪?”
“唐鹤雍?”季幸步起先有些惊讶,但随即又释然了。那样一个阴险狡诈的女人,自然是指望不了她的嘴能有多牢靠。
“你在哪,我们谈谈。”
“呵呵,唐先生这么闲想起我来了?”
“废话少说,你在哪?”
季幸步摩挲着手臂,声音忽然变得温柔。
“唐鹤雍,我还在外地,恐怕没有空!”不知道为何,她突然不想见到他,不想见到他,为了另外一个女人心急如焚的摸样。
唐鹤雍顿了半晌,突然莫名的笑开来,笑声里夹杂着阴戾。
这世间,有很多事,不是你想不见,就不见的。尤其是一个对此势在必得的人,如他想,那必是挖空了心思也要找到的。
季幸步了解他,正是因为深爱一个人,才会了解如斯透彻。
所以,第二天,唐鹤雍出现在名古屋时,她一点也不惊奇。他有这样的能耐,他永远都是这样的雷厉风行。
——
“吃得下么?会不会想要吐?”
有人在耳边说话,苏桐端着碗,慢慢抬头看向身侧的老妇人。
老妇人看到她一脸你说啥的表情,微微笑了,伸出手做了个吃的动作,又做了个呕吐的动作。苏桐立时明白了她的意思,不好意思的摇摇头,随即又发现表达错误。
“这个,很好!”她说话,然后指了指手里的碗,竖起了大拇指。随即又按住自己的胃部,摆摆手,向她示意她不想吐。
“你道是挺怡然自得的。”
有声音传进房间,苏桐抬眼,看到巨大的身影堵在了拉门的门口,夕阳透过他的身子照进来,有些美轮美奂,可她却再无欣赏之意。
“社长!”老妇人行李,语气恭敬。
苏桐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一把年纪的老奶奶会对一个年轻的男人如此恭敬,不论季兴司对她是冷脸相待,还是漠然无视,她都是那么恭敬的看着他,仿佛他是一尊神,而不是一个黑道教父。
季兴司看着安静吃饭的女子,眉头微微舒展开,脸上的表情有些松动。
苏桐被他盯得毛骨悚然,再也吃不下一口饭,勉强将嘴里的咽下去之后,便将碗放回托盘内。
“为什么吃这么少?”
泥煤啊,有人像狗盯排骨一样盯着你,你吃的下啊!
“我吃饭不习惯有人盯着。”她如实回答,却惹来上方人一阵低笑。
苏桐好奇笑点在哪,抬首望他,却望见了一张如春笑颜融化了原本的冰寒,让人看了一眼便再也不舍得移开。
季兴司被她这么一看,才发现自己的放纵,随即冷下脸来。
噗,她可不可以怀疑一下,神木家的人和中国的四川有着渊源?这脸变得,比翻书还快。
可惜了那张笑脸,真没意思!
“出来!”男人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苏桐不想搭理他,靠在榻榻米的墙边,闭目养神。
就在刚刚,她端起那晚白粥开始,熟悉的酥痒感从心尖上微微的泛开,像是滴进自来水中的墨汁,淡淡的,晕了出去。
她知道,该来的,又来了!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她平静的下着逐客令,一时忘记了自己其实才是那位客。
男人看到她微蹙的眉心,跨步上前,一把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往屋外拖去。
苏桐敌不过他,安静的被拖着走了一段路,走进一座小园内,入目皆是绯红的樱花,如一团团粉色的云,围绕在她周身,让她恍惚间觉得自己飘飘欲仙。
酥痒感,再次袭来,比前一波更要强烈,她生生抖了□子,脸上却不动声色。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在东京市区,本就花期很短的樱花早已悉数摇落,可神木老宅园内的樱花,却正是明媚鲜妍时,真是让人爱不释眼。
“你家在山上么?”苏桐走进樱花树下,踮起脚伸手够住低处的枝桠,轻轻的嗅着,温声问道。
“半山腰。”
“火山爆发的时候喊我,我想弄点火山泥。”
季兴司脸上的冰慢慢龟裂,一片片脱落下来。感觉到樱花树下传来的冷意,他甩甩头,想要将脑子里突来的喜悦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