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输_叛 逆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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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输(2 / 2)

“进行得怎样了?她爱上你了没?”

“你闻闻看。”荆锦威将花捧到她面前,“你不是最喜欢香水百合?”

孔文敏挥开花束,脸一沉,“你是不是敷衍我?你到底有没有追她?”

“有。”荆锦威将花放在桌上。

“然后呢?”

“我送花给她,刚刚就是从那里回来的。”

“很好,你一定要让苏笙爱上你。还有,我们结婚,结婚后联手把荆永旭赶出劭康。”

“好,我会帮你。”荆锦威在文敏身旁坐下,从曼谷回来后,她想着的就是报仇。每次见面,说的都是怎么样让苏笙伤心、让荆永旭痛苦,可是在他眼里,最苦的人是文敏。虽然她还是正常上下班,但是那张美丽的脸庞,变得憔悴阴郁。

荆锦威一再地跟她保证:“只要能让你快乐的,我都会为你做,重点是这能让你快乐。”荆锦威看着她,问了一句:“你快乐吗?”

“只要让荆永旭痛苦,我就快乐了。”孔文敏恨道。

荆锦威哑口无言,他知道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他能做的就是附和她,陪着她。

荆锦威离开后,孔文敏望着百合花,她闻到花的香气。这段日子,因为锦威帮她,他们常聚在一起。当她替公司办活动搞宣传时,他就会帮着张罗琐事。当她工作累了,锦威便载她去做spa,当她在美容护肤时,锦威就耐性地在外面静静等待。然后当她容光焕发、香喷喷地出来时,他的眼珠子发亮,他会由衷地叹一句:“漂亮!”

荆锦威不混pub了,他有空就来陪她。

她感觉得出,上次她闹自杀真的吓到他了。大概因为荆永旭让她太伤心,自尊大损,荆锦威也就更卖劲呵护她,将她照顾得无微不至,像是想对她证明什么。

确实,荆锦威让她感到受宠。确实,有他的关爱,失恋的痛苦慢慢淡了。可是她仍逞强着,她不肯认输,她忘不了苏笙和荆永旭给她的难堪。

刚刚他问:“你快乐吗?”

“我快乐吗?”她迷惘了。

不,她不快乐,这复仇的游戏越来越闷了。刚开始她是意气用事,现在却有些意兴阑珊。

拿了一枝百合在鼻间嗅闻,她觉得心里有什么,一点一点融化了。

日子一天天流逝,当荆锦威忙于消灭孔文敏的坏情绪时,苏笙也正努力消灭跟荆永旭的距离。她常常打电话给荆永旭,可是一想到是对方付费的,她又会匆忙地讲几句就想收线。

“还早,再聊一会儿。”每次荆永旭都会这样说,仿佛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可是……我不知道说什么了,都是我在讲。”他的话太少了,他很少谈自己的事,而且最近苏笙感觉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你每天都忙着工作吗?”

“最近比较忙。”

“你应该好好地放松一下,你的声音听起来好累。”

“是啊。”有三家原本要合作的饭店,突然变卦,要更动合约内容,他忙着处理。

苏笙说:“刚刚电视在播《我的野蛮女友》,超爆笑的。可惜你不在,看看喜剧可以放松心情。”

“我家有这部片子,锦威带来的。”

“你看过吗?”

“我对那种胡闹的片子没兴趣。”

苏笙理直气壮地反驳:“你错了,我看到哭咧。”

荆永旭笑了,“那是喜剧吧?怎么会看到哭?”

“里面有一段是女主角逼男主角穿女学生服去她的学校,送她玫瑰。”

“看吧,我就说是胡闹。”

“男主角真的穿女学生服去了,他在礼堂看见女主角,女主角在台上弹钢琴,然后我就哭了。”

“等等、等等——”永旭哈哈笑,“女主角弹琴?这有什么好哭?”

“她弹了一首好好听的曲子,男主角听了很感动,拿着一枝玫瑰花,走到台上,送给女主角,我就哭了,那首歌真的很好听。”

“我想象一下……”荆永旭沉思了会儿,说:“我想象一个穿女学生服的男主角,拿着玫瑰花,我一点都不觉得感动,我只觉得好笑。”

苏笙铆起来跟他争论:“他为喜欢的女孩子,明明觉得很丑,还是为了让她高兴,穿女校服去献花,真的很感动啊。你没看见那个画面,我到现在还很激动。”

听得出来她很激动,他不跟她争了,他说:“好、好,听你这么说,我也感动了。”

“是吗?”她很怀疑,“如果是你喜欢的女孩要你这样做,你肯吗?”

“我不想回答。”

“为什么?”

“这是假设性问题,等我有喜欢的人,发生这种事,我才知道会怎么做。”这话一出口,他立刻感到不妥。他这么说,在苏笙听起来,不就代表他没喜欢的人吗?但他是有的,他心里喜欢苏笙,他只是嘴上不说而已。

但来不及了,他的话已经伤到苏笙。

她有气无力地说:“我今天好累,我想去睡了。”她没说晚安,没等他响应,便轻轻地轻轻地挂上电话。

这电话一挂上,荆永旭便开始担心了。

他伤到她的心了?她失望了吗?确实,每次都是苏笙主动打来,他享受着她的关怀,却隐藏喜欢她的情绪,连讲话都吝于透露他的情意。

她会不会以后都不打来了?

荆永旭回到书桌前,展读合约内容,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他走到客厅,找出荆锦威带来的那片vcd,将vcd放入匣内,在沙发坐下,重温苏笙几分钟前看过的影片。

大风吹入屋内,掀动窗板,他过去关窗,忽然下起大雨了。

他回到座位,把音量调大,继续观赏影片。

他看到一个长相很矬的男孩,一脸衰样地努力讨好个很野蛮的女孩。被她打、被她骂、被她瞪,他都忍受。

荆永旭嗤之以鼻,觉得男主角很蠢。

可是当影片播到苏笙说的那一幕,当那朵玫瑰在众目睽睽下交到那个女孩手中,荆永旭的心拧起来了。

为什么人可以不顾一切追求爱情?莫非这爱里藏有什么惊人的欢愉?

他自问:“我为何瞻前顾后,不敢放胆爱?”

荆永旭把影片看完,原来女孩的前任男友去世了,所以她一直回避爱情,可是后来,在男孩苦苦追求下,她决定释放悲痛,接受男孩的感情。最后,他们笑得很开怀。

荆永旭关掉电视,回到堆满文件的书桌前,他听着雨声,还隐约听见影片里动人的钢琴声。他心绪紊乱,无心工作,他的左胸又在痛了,他的悲痛一直找不到出口。

苏家伟发现姐姐连着几日愁眉不展,唉声叹气的。

打从她跟荆永旭电话热线以来,她每天都精神奕奕,拉着他说他们聊了什么。可是这几天晚上,他发现姐姐不打给荆永旭了。

“你们进展得怎样了?”

“唉,我觉得好累。”苏笙叹气。

“累什么啦?”苏家伟趴在地上帮姐姐做账。

“他不喜欢我,我看我跟他不可能。”

“他说的吗?”

“他没说不喜欢我,但是他也没说喜欢我。”苏笙感慨地说,“我觉得我厚脸皮,搞不好他还嫌我烦咧,没结果啦。”一股劲地去讨他欢喜,一直没得到响应,好累。

“锦威不是也说了,他哥哥比较闷,你不要气馁啊,你好不容易遇到个让你会感动的男人。”

“我自己感动得要命,他的反应始终一样,冷冷淡淡的。我想他是不喜欢我,他对我没那种感情。”否则那晚他怎么会说——“等我有喜欢的人,我才知道会怎么做”……

等他有喜欢的人?那么她还不是他喜欢的人。好沮丧哪,苏笙好灰心。

“姐,你要放弃了喔?”

苏笙又叹气了,这时电话响了。

苏笙接起来,“喂?”

“……”

“喂?”

对方不出声,苏笙又喂了几声,然后她一震,傻住了,听着电话,整个人呆住了,跟着,她就红了眼睛。

苏家伟跑过来,“谁?是谁啊?”

苏笙嘘他,她专注地聆听电话。她听见彼端传来悠扬的琴声,是影片中那首曲子。

苏家伟凑耳偷听,“谁在弹钢琴?”

“是他,荆永旭……”苏笙泪盈于睫。

“哇——”苏家伟躺在地上,双手合十,一副感动毙了的模样,“太浪漫了。”

电话里,同样的曲子重复了三次,然后荆永旭讲话了。

他说:“我还是觉得穿女校服很蠢。”

苏笙笑了。

他又说:“而且他们后来还假扮成中学生,穿制服去舞厅飙舞更是蠢。”

苏笙笑得落泪。

他还说:“苏笙,是不是喜欢一个人,就会做很多蠢事?”

苏笙点头,哽咽道:“嗯。”

他说:“这首曲子叫《卡农》,我明天早上有三个会要开,我竟撇下公事,特地为某个人弹琴。你看,我蠢不蠢?”

苏笙泣不成声。而这是感动的泪水,她心里充满着幸福。她又哭又笑,又感动又开心,她心情好激动,她没头没脑地说:“如果是你在台上弹琴,我愿意穿男校制服献花给你。”

他怔了怔,哈哈大笑。

苏笙也笑,笑得好大声。而瞧着姐姐的苏家伟也笑了,笑得很开怀。

这个夜晚,充满笑声和感动。

这个夜晚,荆永旭似有领悟,他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人飞蛾扑火,甘愿受制于爱情。原来付出心力,去让一个喜欢的人高兴,感觉这么好。过去他弹琴,是为了发泄心中压抑的情绪。

今夜,第一次,他是为了爱去弹琴。他用一种温柔的情思,操控无生命的琴键,是为着打动伊人的心。

翌日深夜,当荆锦威跟苏家伟练车回来,苏笙准备消夜给他们吃。然后她兴致勃勃地对苏家伟说:“教我弹吉他,教我弹那首《夏日的终曲》。我只要能弹出单音就行了,三天内我要学会。”

“三天?你以前都没学过耶。”苏家伟瞠目。

荆锦威也摇头,“不可能,只弹单音的话,至少也要一个月才行吧?”

苏家伟又说:“就是啊,你连琴谱都不会看咧。”

苏笙立刻去抱来吉他,坐在地板上,“喏,今天开始。”

“为什么要三天内学会?”荆锦威好笑地看着她。

“越快越好啊。”

苏家伟明白了,“你想弹给荆永旭听喔。”

荆锦威愣住,旋即笑了,“你们在交往了吗?”

“没啦,只是偶尔讲讲电话。”苏笙怪不好意思地说。

“岂止讲电话?”苏家伟手肘顶顶荆锦威,“昨天你知道发生什么事吗?你哥他真的很浪漫,他在电话里弹琴给我姐听……”

“我哥?他真的这么做?”荆锦威惊讶极了,不相信他哥会做这种事。

苏笙脸红,拿了抱枕扔苏家伟,“快啊,快教我!”

荆锦威哈哈笑,走过来,取走吉他,“我有办法让你三天内学会。”

“不可能啦,哪那么容易。”苏家伟摇着头过来,“她连音符都不会看咧,她音感也不好,不信叫她唱歌给你听。”

“喂,这样损你老姐很开心吗?”苏笙抗议,“我只要肯学,没什么难得倒我的。”

荆锦威叫苏家伟去拿卷标贴纸,然后他在卷标上填了数字,贴在吉他弦下各个位置。

荆锦威懂得投机取巧,他指着弦下各处,“你只要记住旋律,按顺序弹这几个位置。”

“聪明喔!”苏家伟拿了纸笔,写了标示1234等数字的简易琴谱。

“这样就行了吗?”苏笙看着琴谱,立刻学着弹。荆锦威和苏家伟在旁热切地指导她怎么按弦。

苏笙笨拙地按琴弦,她抱怨:“这个弦太硬了吧?”

“所以刚学吉他的新手都会痛得长茧啊。”苏家伟看姐姐弹得吃力,不忍道:“算了啦,你又没有音乐方面的天分。”

苏笙弹得五音不全,荆锦威呵呵笑。他坦率道:“我看算了,这对你确实太难了。”

“我一定学得起来,你们等着瞧。”

“我赌你三天内不可能弹会这首曲子。”荆锦威摇着头。

苏笙握着吉他清清喉咙,她瞄着苏家伟,“你也觉得我不可能吗?”

苏家伟看见姐姐眼里闪动的火光,他看见姐姐的斗志了。他搭着荆锦威说:“不如我们两个来赌吧?赌一千块,我赌她办得到。”

“没问题。”这两个人杠上了。

“一千?拜托!”苏笙怪叫,“要赌就赌个三千啦,豪爽点嘛。”

“那干脆五千怎么样?”荆锦威就是觉得不可能。

“就五千!”苏笙跟弟弟击掌,姐弟俩觑着荆锦威。

苏家伟说:“你输定了。”他不了解苏笙的毅力有多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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