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红眼眶_爱情在哪一站下车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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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红眼眶(1 / 2)

“我今晚……不回家了……我需要想一些事……不!请你跟爸妈讲一声……纸是无法包住火的——何况与其你躲我,还不如我们先分居一段日子,等彼此想清楚之后,再说吧……再见!”汪文瑾挂上电话,发了一会儿愣,一转身,就见到姐姐汪文玲抱着胸看着她,显然一直在听她打电话。

“你这样做好吗?”文玲单刀直入地问道。

“不知道,但除了这么做,我想不到其他的方法。”经历上星期五晚上之后,她决定先暂时分居,加速彼此的思考效率。

“他还是不肯跟你好好谈谈?”

摇摇头,在家里,丈夫总是顾左右而言他,绝口不提关于他“私人”的事。

多诡异,家不是个“避风港”吗?

文玲叹口气,看到妹妹的婚姻出事,她比谁都着急,更别说她还是主要的媒人呢!

“姐,我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你对我老公的前女友知道多少?”

文玲吓了一跳:“你怎么会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只是……今天来找我的病人,给了我这个方向……长期以来一直觉得我老公心里藏着一处我无法碰触的地带,思来想去,才发现——我从来都没有问过他以前的事。”

“你为什么不问呢?我以为你知道,我们没主动提,是因为那是过去式了,怕说出来会造成你们夫妻间的疙瘩。”

听到姐姐这么说,不禁有种无奈,究竟真相是伤人,还是保护人呢?但她相信他们的隐瞒是善意的。“那时候不问就是觉得过去不重要,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想到彭皓谦老实坦诚自己很在意女友的过去,就觉得无奈又好笑。

东方男人对女人的要求,依旧打不破那片薄膜的迷思。

如果爱情是容不得一粒沙的存在,哪怕用砂纸刮得一干二净,乍看表面以为没事,不过有可能变薄,或者得用放大镜才看得到那些伤痕。

当初不问——是期待未来会掩盖过去,却没想到还是会掩不住,甚至被反扑!

“他以前的女友回来找他了?”从妹妹的话推出一二。

文瑾耸耸肩:“我不知道!不过现在并没有查到有任何女人出现在他身边。”顿了一下,“还没让我查到而已。”

文玲闻言松口气。

“干吗?有什么不对?”见姐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更加启人疑窦,“到底怎么了?说呀!”

“老实讲,对你老公以前女友的事,我真的知道不多,可你姐夫说过,他很爱那个女人,不过因为那个女人抛弃他,让他受伤很深,听说有一阵子,你老公情绪很不稳,吓坏了所有的人……过了快一年才慢慢恢复,而且之后刚好你回来,所以想这是个好机会。再加上你们看起来真的很般配,说不定可以用新恋情化解他的伤痛……”文玲说到这儿,叹了口气,“唉!哪知道你们两个现在会要闹离婚。”

丈夫是被抛弃的吗?她无法相信。

“你对我老公前女友的事就只知道这些?你见过她吗?知道她的模样吗?”她急追问道。

文玲摇摇头:“别说从没见过面,连相片都没看过,有阵子我还以为是你老公故意骗大家说他有女朋友的——可见他多会保密。”

“姐夫见过吗?”

“也没有,所以你老公前女友的模样在我们的印象里是完全空白、毫无概念的,只是知道——她很美丽。”

又是美丽!美丽的女人应该被做成雕像供起来,放在男人心中那座至高的台子上顶礼膜拜吗?敢抛弃她老公!

听到这儿,突然对丈夫感到同情,他当时一定受到很大的伤害。

“妹,你现在有证据证明破坏你婚姻的祸首是那个女人吗?”文玲小心翼翼地问道。

她咬着下唇:“我不知道,除非我老公肯开口对我和盘托出,否则我只能凭空想像……只是我真的累了,一想到他,我就觉得好累!”现在她宁愿多想彭皓谦的事,也不愿再花时间去想她的枕边人,“老公”已经变得跟陌生人差不多了。

文玲摇摇头:“真不知该怎么说了……唉!你自己就是医治心理的专家,你觉得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反正——我是一定会支持你到底的!”

家人的关怀和温情立刻涌上:“谢了!不过,姐,这事还是先不要跟姐夫及爸妈提。”

“唉!你自己不都这么说了——纸包不住火,何况你现在不是打算分居?瞒不住的啦!”

她深吸口气:“先采取拖延战术吧!总之——我会尽可能找出事情真相,即使真的是他前女友来作乱,要我成全也不是不行,但——伤害到我的这笔账,我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文玲大概被她的模样吓到,再次表达支持之意后便离去。她独思一会儿,再度从公文包中抽出蓝色信封,那美丽的信封已有折痕。

想狠狠报复、伤害某人的心情愈发强烈。

她绝对会回击的!暗自在心中发誓道。

“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身体不舒服吗?”彭皓谦一进门,凝目注视她一会儿,便如此说道。

她微微一笑:“没事,只是昨晚没睡好。”尽管已经搽了粉,仍掩不住那明显的黑眼圈。

“是吗?”

她偏头看了他一下:“你看起来也不大好,是……”

“没什么,只是那天从这边回去之后,我依然难以平复,而且家里也出了点事……”

“什么事?”

他看了看她,然后摇摇头,表示不想多谈。

她也不勉强,低头打开卷宗:“那——”

“我们可以出去谈吗?”

“咦?”没想到他竟会开口提出这样的建议。

“不行吗?还是会影响到你的工作?”

“……不会,只是——”她迟疑了一下,然后点头答应。“我们就到外面边走边说,外面有家露天咖啡厅,他们的拿铁咖啡很棒。”

“是吗?我最喜欢拿铁了。”

她起身将医师外袍脱掉,袍下穿着的是一套样式保守、端庄典雅的套装。笑道:“这样走出去比较不会引人注目。”

他微微一笑,可眉头依然深锁。

跟助理护士交代一声,两人便往外走。

通常心理医生是不会轻易地单独和病人走到外面,一是为了保持专业性,二也是预防万一。

不过这份谨慎已被她抛到九霄云外去。

因为有些事——就是在当下觉得应该这样做才对,于是先做了再说,后果以后再讲。

走出诊疗室,少了院内微带消毒水味的清冷空气以及单色系的空间,心胸也为之一畅。

她跟在他的身边,两人沿着医院外面的林园步道慢慢走着。

他没开口,她也没催他,直到他停下,弯身从地面捡起一片叶子问:“知道这是什么树吗?”

她抬头看了一下,这是经常可以在路边看到的行道树,不过并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她摇摇头,坦诚道:“老实说,我对植物没研究。”

“我也是——曾经是……这棵树叫栾树,夏天时整个枝头都是黄花。”

“啊!我想起来了!原来就是这种树。”

“是的。”他安静片刻,“在她出国第一年,我们之间的联络几乎都是靠信件,原本是想用计算机网络维持联络的,但——世上就是有一种人,你会觉得只适合生活在远古时代,而不是现代,电器一碰到她,便全失灵了,损坏率高得惊人,我送给她的笔记本电脑,她带去没多久就摔坏了……”

她听了忍不住笑出来:“终于——”

“终于?”

她笑道:“终于觉得你口中这位女子比较像正常人了。”

“哦?”

“之前听你形容,只觉得‘她’完美得不像这个世界上会存在的人,听到你这样说,总算让我觉得有些‘正常’了!”怪了!明明是带笑地讲,但听起来为何会有些刺耳?

他微扯嘴角:“她——”想了一下,“有些缺点是不会刻意记在心中,虽然之后找了许多理由去责怪她、去怨她,包括任性、自我,可偏偏这些缺点却使得她的个性更强烈、更迷人,当初之所以被她吸引,也就是这份特别。”

“我懂!有些人性格特质就是外放,一眼就能吸引人,所以……之后——你们都用计算机以外的东西联络?”她把话题拉回。

“是的……”他目光飘向远方,“在她离开的第一年,她的来信是我生存惟一的动力……”

几乎在她走进通关处的那一刻,我的人就空了,可当她转过头,对我笑着挥手说再见时,我还是扯出了笑容,祝她一路顺风,直到再也见不着她的身影。

忘了自己是怎么回来的——没有出车祸而亡,真的是上天保佑。

可那时真觉得死了就好,这辈子从未有过如此痛苦的感受!

以为心应该也跟着她去,可只要想到她,心就会酸、就会很痛。思念成了鞭,每想一回,就狠狠落在我的心头,弄得我巴不得整个人都麻痹了,如此一来,便可以不要再承受那痛。

有时会觉得肉体的伤痛是单纯的,可在心头、在灵魂的痛,让人难以承受。

她到达,进学校宿舍安定后立刻拨了电话给我,在听到声音的刹那,心平静了一小段时间,可没过多久,心头酸刺感再起,直到开始习惯与这份感觉共处。

在她离开后的第五天,我收到了她的信,那信几乎像救命的浮板,我用力地、紧紧地攀住。

反复地看,想透过她的文字,去幻想她此刻的状况。

她把信当日记在写,忠实地记录每天的情况,从她的信中,我甚至可以知道她上课教室的模样、她同学们的长相和个性、每一天的喜和怒……几乎全毫无保留地记录在信纸上,然后与我分享。

每隔五天,便会收到她的信,从未间断过。

这些信——是支持我继续等她下去的最大动力。

你问——我有没有写信给她?

当然有!刚开始——我每看完她的信,总会有强烈的冲动立刻提笔给她写信,尤其当她碰到麻烦、困难感到沮丧时,会想写信鼓励她,可当写完后,再读到下一封信——也就是在记录隔一天所发生的事时,发现她已经处理好那种沮丧的情绪。

而我——只有苦笑着将信纸揉掉……重新写我现在的情况……

别看她外表纤细、美丽,内心却是相当自主、独立,在情绪处理上,我认为她把自己打点得很好,尽管我长她好几岁。

信里偶尔会有她的照片,更常有的是,每回她都会寄一片叶子或花朵给我,有些来自她宿舍的窗前,或是校园、或是路边……

渐渐地,我也不自觉养成注意身边植物的习惯,学她寄叶子……

可即使如此,对她的思念仍未减。为了避免被这相思的滋味给逼疯,我尽可能把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拼命地工作,找事忙,可即使累到整个人都快瘫掉,还是无法停止想念她……

所谓相思的滋味,不止苦,还有酸和涩……

即使你会不断地告诉自己,别担心!再过一段时间,她就会回到身边,就会再也不分离了,多点耐心就好。

理智明知如此,但还是不安——

我有时几乎要恨起自己,为什么那么没用!为什么要让自己不好过?

那边的舞蹈学校,也有寒暑假,不过也总会因为排练公演或巡回演出,而得牺牲假期,可即使如此,她还是会尽可能地抽空回来与家人和我相聚。

每一回我都会亲自到机场接她。

看到她从通关处走出来时,所有的期待、不安和痛苦,几乎在看到她的第一眼时完全消融,在她奔进怀中的刹那,感觉到心归了位,重新感受到心的跳动,原来——惟有她在我的怀中,我才能有心。

她能停留的时间很短,一天给了她的家人,一天给了她的朋友和同学,然后把其余的时间给了我。

当我们在一起时,没有花太多的时间说话,只是紧紧拥抱彼此,不让对方离去,片刻都不愿分离。我向公司请了长假,只求每一刻可以就此停住。

如果我说话,也只是不断地喃喃呓语:“你害惨我了!”

而她也不断地说:“我也想你,很想、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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