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阅读_樱桃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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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阅读(2 / 2)

这是夏天之末,天气最热的时候,蝉在树丫之间鸣叫,黑绿的梧桐树叶重重叠叠地罩在院子上空,破碎的阳光泄露在院子中央,风一动,阳光也在动。我喜欢阳光在眼前漾动的样子,透过窗户我看见奴仆从阴凉中走过去,他们脸上是被睡眠折磨后戚戚的表情,珍太太的狗卧在屋檐下,伸长舌头,舌头的颜色鲜红欲滴。

珍太太咳嗽了一声,把我的视线从窗外拉了进来。以前,我从来没有这么正式地在我爹办公的地方出现过,可是今天我却被安排坐在了一个重要的位置上,我像一只好奇的猴子一样左顾右盼。这时,候珍太太说,少爷们,我们开始谈正事吧。

好吧,我们谈正事吧。

除了珍太太,谁也不知道要谈的正事是什么。

我挺起身子,竭力做出很精神的样子,因为我以前看到在我爹开会的时候,那些下级军官总是把自己弄得很抖擞,腰板直直的,眼睛连眨都不眨的,那样子会让人觉得他很投入。

珍太太说:长官老爷无时不牵挂着村子里的事情,他在首都才半个星期就开始思念自己的人民和土地了,当然,他也思念两个少爷以及他最忠诚的部下,他像个普通人一样念叨着你们。我要说,我们的长官老爷他是个称职和富有情感的老爷,我们以及村子里的所有人应该以拥有这样的长官而骄傲,你们说呢?

管家和带兵官一起说:是的,我们感到由衷的骄傲。

珍太太喝了口茶,接着说:可是让我们骄傲的长官老爷他病了,他因为劳累而需要休息,连总统也说他需要休息。

我注意到了,管家在点头,他掐着自己的胡须。他一边点头一边望着大少爷,只是大少爷没有回过头来,他没有注意到管家的目光。管家把他的目光浪费了,他的提示没有起到作用。

于是管家说,请太太放心,两位少爷一定能够处理好地方上的事情,他们已经长大,您出去看看吧,在老爷和太太不在村子的这段时间里,大少爷得到了人们热烈的欢迎。

珍太太停顿下来,问大少爷:是吗?

大少爷这才回过神来,他说,是的。

珍太太的眉毛耸了耸的说,那就好,老爷要知道大少爷在村子里受到了民众的爱戴,他也会高兴的。

管家说:那可不是?管家首先高兴了。

正午时分,房间里有些热,闷热,空气不动,风被墙隔住了,管家是这里最胖的人,他的额头上冒出了汗。他高兴的时候汗水顺着脸庞滚下来,落到了浓密的胡子里面,这样,他的胡子就显得亮晶晶的,越发乌黑。我被管家乌黑的胡子吸引住了,这是忽然之间才有的事情。他嘴巴上面的胡子又浓又密,把鼻孔下面的部位全部覆盖住了,而下巴上的胡子却很长,一丝丝垂下来,像田里的野韭菜。我就想,说不定管家的胡子是后来粘上去的。那时侯,人们认为,男人的胡子是智慧的象征。我的哥哥却不喜欢管家的胡子,他说,要是打仗的话,胡子肯定是累赘,敌人要是一把抓住你的胡子,你就跑不掉了。

管家注意到了我在观察他的胡子,连忙瞥过了头,他随即对着珍太太说,其实二少爷在村子里的声望也很高,他并不比大少爷差。

珍太太笑了:管家真会说话。

珍太太没有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她挥挥手,丫鬟走了过来,珍太太从丫鬟手中接过了一个纸袋,黄色的,牛皮纸,纸袋里装着公函,那是地方上下发公文的时候才用的纸张。我首先就看到了纸张上红色的印章,那是我爹的印章。

这就是珍太太要说的正事。

珍太太说,从今天开始,长官老爷的权利由她来掌握。她向我们抖动着文书,让丫鬟把文书递到每个人面前,在场的人都严肃起来了,每个人都把那张纸仔细看了一遍,结果是,大家都不说话了,管家和带兵官在盖有我爹印章的文书面前彼此对望了一眼。

这是命令。

地方现任长官的命令,谁都不能违抗和质疑。

我禁不住地想笑,这样一来,哥哥前面的努力等于白白浪费了,他不能再继续他的降税政策了。

第二天珍太太就叫管家把降下去的税收重新增加上来了,珍太太的话很有力量:税收是老爷定下来的,秋收在即,老爷就是专门让我回来看看税收的事情的,老爷专门交代了,今年是个风调雨顺的年头,我们用不着减少税收。珍太太站在自己屋檐前,她抬头望着茂密的梧桐叶子,叶子在微风中颤抖,她叫管家去拟写新的增税文书。

管家诺诺着走了。

这是一件困难的事情,整个村子的人已经为了当初的降税政策而表示过他们的感激了,现在,管家又要张贴文告把恩惠收回去,他要往人们热乎乎的心窝上撒凉水了。管家拿着写好的文告去找珍太太过目,他在珍太太屋前徘徊着踌躇不前,最后,珍太太的丫鬟发现了管家,管家才硬着头皮进去。

管家说,太太,你要的文告我拟好了。

第三部分…一个丫鬟站在她身边

第三部分…一个丫鬟站在她身边珍太太靠在椅子上看书,一个丫鬟站在她身边,挥动着扇子。看见管家进来,珍太太从椅子上坐起来,她招呼管家坐下,管家手捧文告,走近珍太太,他正想让太太看看文告呢。可是珍太太阻止了他,珍太太平和地说,我不用看了,只要管家觉得合适就行了,长官府里老爷最信任的人就是管家大人了。

管家说,太太夸奖了,夸奖了。

珍太太笑了,她说,管家大人错了,我只是在代表老爷说了真话,难道不是这样吗?

管家不自然地点着头,他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汗水从肥胖的身体涌出来,浸湿了文告。最后,珍太太拿出了地方长官的印章,在文书上盖了章。

果然,增税的文告贴出去后,人们变得气愤起来。在管家上街的时候,他们把管家围住了。人们的笑脸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张失望和愤怒的脸,他们聚在新贴的文告下面,有几个地方的文告甚至已经被撕掉了。现在的事情变成了,长官府在增加税率,我们正在想方设法和老百姓争夺粮食。人们当然不会同意了,他们把管家围起来,七嘴八舌地质问他,管家被问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还是几个士兵把管家从人群里解救出来的。

人们把管家一直跟到长官府门前。

带兵官拦住了那些人,带兵官拍着自己的枪把对聚集起来的人们说,大家回去吧,回去吧,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解决的。

人们不愿意离开,他们想着,也许坚持一下增税的文告会被撤消的,地方上已经多年没有因为税务发生过纠纷了,既然减税的命令能够被收回,那增税的文告也能够被撤消。人们嚷着要见大少爷,要见管家和珍太太。

我们家的大门被围了起来,村子里的闲人全部来了,他们知道长官老爷到首都去了,他们只是想质问,为什么长官府的命令可以朝令夕改呢?一些胡须花白的老人坐在人群的最前面,他们是村子里有威望的老人,老人们用嘶哑的声音告诉带兵官:我们是为了捍卫地方长官的神圣而来的。

带兵官在士兵的簇拥下说,长官家的神圣难道需要你们来捍卫吗?

老人们对带兵官的揶揄毫不在乎,他们将苍老的手臂放在胸前,对着教堂的方向做出向天祈祷的样子,干瘪的嘴巴蠕动着,然后才说,上帝会原谅一个卤莽的人的无知的。

带兵官再一次拍响了他腰间的那把枪,他的士兵也学着他的样子一起摔动着长枪,一片哗啦啦的响声。带兵官在那壮观的声音中站在高处对人们说,你们这是闹事知道吗?为了几粒粮食到仁慈的长官家的门前闹事,这传出去会让人笑话的,外人们会因此说我们的长官老爷是个贪财无能的老爷,可是你们的粮仓里并不缺少粮食,你们吃得比任何一个领地上的人都要好,如今,除了首都,我们这里已经是全国最富裕的地方了,你们的幸福生活被很多人羡慕,可是你们还是不知足。

人们安静了下来,我敢保证,带兵官的话打动了他们,有人准备离开了。

随即,带兵官让士兵们撤开,他也不再拍打他的枪。他笑着对坐在地上的老人说,难道你们还觉得长官家失去了神圣吗?

老人们也被带兵官的话打动了,颤颤巍巍地起身拨开人群走了,其他人于是也跟着离开了。

事情就这样得到了解决。

在带兵官劝说人们离开的时候,管家正躲在门后,看到人们离开后,他长长地吁了口气。

管家回到院子的时候,碰到了我的嫂子木亚,他刚想张口说话,挺着肚子的木亚却给了他一巴掌,这个木棉寨子的女人,她毫不客气地在院子中央当众给了管家大人一巴掌。管家捂着脸沮丧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有人说,管家老爷的鼻子被大少奶奶打出了血,血把管家衣服的前襟染红了。

管家被打的消息传到了珍太太那里。珍太太平静地对人说,聪明人也有挨打的时候,不过挨打能叫一个人变得更聪明。珍太太装作没听说过这件事一样安心,在后花园整理她那些花草。

可是打人者木亚却并不这么想,她在给过管家耳光之后去找珍太太了,她一屁股坐在后花园的椅子上。木亚忘记了,后花园可不是她能够随随便便进来的地方。珍太太没有和木亚计较,相反的是,珍太太走到木亚跟前,心平气和地说,大少奶奶生气了吗?是谁惹得大少奶奶不高兴了呢?

木亚看看珍太太,她说,太太,降税的命令并不是大少爷下的,那是管家的主意。

珍太太笑了,说,这事情已经过去了。

木亚说,可是外面的人并不这样认为。

珍太太说,老爷并不会因为这件事情怪罪二位少爷,大少奶奶在担心吗?

木亚嘟着嘴巴,看着珍太太说,管家的主意影响了大少爷的声望。

珍太太又一次笑了:大少爷的声望谁也影响不了。

木亚想了一会说,真的吗?

珍太太说,真的。

木亚的脸上有了开心,她说,我爹以前总说珍太太是长官府里最好的女人了,我爹让我处处跟着太太学习呢。

珍太太说,你现在和你爹一样会说话了。

两个漂亮的女人坐在一起,这一次她们没有争吵,而是温和地坐着。一个是名义上的母亲,一个即将成为真正母亲。珍太太抓住了木亚的手,笑吟吟地,她是母亲,她要向年轻的女人木亚表示自己的大度和关爱。从远处看,她们显得无比亲密,珍太太向丫鬟招招手,丫鬟拿着一篮梅子过来了,珍太太亲自把梅子剥皮,然后再把剥掉了皮的梅子送到木亚嘴边,轻声地说,这是我从首都带回来的梅子,我们这里是没有的,大少奶奶尝尝吧,

木亚把梅子吃完了,她舔着嘴巴,她还要。

第三部分…怀孕的女人要多睡觉

第三部分…怀孕的女人要多睡觉木亚一连吃了六个梅子,吃饱梅子她就把刚才的事情忘记了,她在别人的搀扶下从椅子上坐起来,出去了。医生曾经告诉她,怀孕的女人要多睡觉,她去睡觉了。

那一天木亚只睡到一半就醒来了,她是被自己肚子里面的疼痛惊醒的,她睁开眼睛说,我是不是要生了?肚子疼。

丫鬟急忙去请医生。

一会儿后,医生说,大少奶奶还没到生产的日子,大少奶奶是闹肚子哩。医生开了一些药就走了。

奇怪的是,直到晚上大少奶奶肚子里的疼痛也没减轻。她在床上呻吟,手捂在高高隆起的肚皮上,冷汗不停地往外冒,医生又一次被叫了去。这个医生是我们家的专用医生,从他往上算起的话,他们家已经有五代人在长官家做专职医生了。医生为木亚做了新的检查,他掐着手指认真地算了半天,最后说,大少奶奶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患上痢疾了。他看起来对自己的判断没有多少自信,不断地掏出听诊器在木亚的肚皮上听诊。我以前玩过听诊器,把听诊器放在肚子上的时候,能听到肚子里的响声,骨碌碌哗啦啦,让我想起下雨的时候很多虫子在泥浆里滚爬的情景。

可是医生并没有听出其他新的问题,他只能开出治疗痢疾和一些止痛的药方。

木亚吃了药,就睡着了。

事情是这样的,木亚因为吃多了梅子而闹肚子了。我们那里有句谚语:梅子树下埋死人,意思就是说,梅子不能多吃。一连几天木亚都不能下床,恶心、呕吐,不断需要丫鬟将便盆塞给她,肛门里涌出的是全黄色的稀水,臭气熏天。木亚被那臭味熏得头晕,麝香被放在屋子里的各个角落,可是香味遮不住臭气,香味和臭味夹杂在一起。为了逃避这种难闻的气味,木亚只得不停地更换房间,她虚弱之极,被折磨得憔悴不堪,脸上褐色的孕妇斑更加明显,皮肤泛青,眼睛惺忪地肿胀起来。

木亚大喊着,他要医生,表情痛苦地叫着我哥哥的名字,叫着她的父亲木棉寨主。她把杯子砸在墙上,杯子碎了,碎片溅开在房间,后来我就听到了她的哭声,她坐在便盆上哭泣,整个院子的人都听到了她的哭声。奴仆们躲在墙角笑:大少奶奶因为痢疾哭了。

木亚患上痢疾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珍太太那里。

珍太太让人给木亚送了一些药过去,黑色的药粉,包在米黄色的粗纸里面,散着怪怪的味。珍太太说,还记得去年冬天那个化缘的尼姑吗?她走的时候留下了一些药,全是寺庙里的人用的,寺庙的东西最干净,这是专门治肚子痛的药。

丫鬟把药熬好了给木亚送过去。丫鬟说,大少奶奶,这是珍太太叫我给您送来的,说是特灵的。木亚从床上爬起来,一仰头就把一碗药喝完了。

后来丫鬟向珍太太传过话来说,大少奶奶吃了珍太太的那些药,肚子不疼了。

珍太太说,难道佛祖还会欺骗我们吗?

这一天早上,我早早地就醒来了,我是被院子里哥哥的咳嗽声吵醒的,以前我总是在黎明的睡梦中被我爹的咳嗽声叫醒,现在轮到被哥哥惊醒了。我听到哥哥狠狠地吐了口痰。夏末的早晨,鸟儿喧闹着,细风从窗子里飞进来,清爽舒服。我在床上伸了个长长的懒腰,这个懒腰把我的睡眠彻底赶走了,我已经养成了每天早上醒来伸懒腰的习惯,没有这个懒腰,我就不能清醒。伺候我的丫鬟就是通过我伸懒腰的声音来判断我是否起床的。

我洗了脸,去餐厅吃早餐。

今天,餐厅里显得很冷清,只有我和珍太太在,木亚因为虚弱还在睡觉,哥哥出去了,谁也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早餐被端上来之前,我和珍太太分坐在餐桌两边,餐桌很大,上面摆着丫鬟刚从后花园采来的花朵,花上还带着露水。

餐厅是个圆形的屋子,里面摆着一张圆的餐桌,平常吃饭的时候,我爹和珍太太坐在餐桌对着餐厅门的位置上,我和哥哥则分别坐在他们两边,通常是哥哥挨着我爹,而我坐在珍太太这一边。我们每人都有自己的椅子,我们从来不会乱坐椅子,这是珍太太规定的,珍太太说那些有身份的人都是这样的,人应该有属于自己的东西。为了好区别,我们每人的椅子上都有颜色各异的软和垫子,我爹的垫子是蓝色的,珍太太的垫子是紫色的,而我和哥哥分别是白色和黑色的。夏天不用垫子的时候,我们就把软和的垫子换成单垫。

早餐上来了,粥和包子装在洁白的瓷盘里。这些瓷盘是我们专程从另外一个地方买来的,是专门定做的,每个盘子上都刻着我们家的姓氏。和其他有钱人不同的是,我们更喜欢简单而实用的餐具。

珍太太把她从首都带回来的留声机打开了,我们吃饭的时候留声机在唱歌。留声机传出来的歌声怪怪的,那些唱歌的人都像被捏着嗓子一样。我抬头看看坐在桌子那边的珍太太,今天她坐在我爹的位子上,脸上恢复了红晕,神色看起来比昨天好多了。

我们一言不发地就餐,餐厅里除了留声机传出的歌声,就是我咀嚼和下咽食物的叭喳声了。珍太太注意到了我进食的声音,她看了我一眼,我端起碗正憋着气准备把粥喝完呢。我向她做出了一个笑的表情,珍太太握着汤匙也给了我一个笑的表情,她说,老爷吃饭的时候也有声音的,你们父子在这一点上是一样的。于是,我就真地笑了,不加掩饰。

吃完早餐,一天算是正式开始了。太阳从东方的远山之间露了出来,红彤彤的,脸盆那么大,热气开始慢慢从地下扩散开来。街道上那些店铺门前的白色遮凉帐篷也搭了起来,狗在逐渐逝去的凉意中疯狂地追逐,把自己玩得气喘吁吁的,孩子则光着屁股在街口玩耍,嬉笑吵闹,身上满是泥巴地在软和的土地上摔跤,一群人围在他们周围。最后,被压在身下的孩子因为输掉比赛哭了,孩子的母亲听到哭声跑来了,她伸出有力的手一把将孩子从地上拉了起来,拧着孩子的耳朵把他牵回了家,赢了的小家伙趾高气扬的在人群里等待下一个对手,他骄傲的父母正在不远处面带笑容的叫着他的名字。

这是一个平常的日子,一切如常。

第三部分…不在乎姑娘是否是处女

第三部分…不在乎姑娘是否是处女我今天的事情是去位于村子南面五十里的紫仓寨子走一圈,那里的寨主早就约我去他们那里看看了,紫仓寨主总对我说,紫仓寨子随时准备着迎接长官家的二少爷。老实说,没有人不喜欢别人的恭迎,事实上这几年里不断有债主邀请我到他们的寨子去,不过我总是懒于跑远路,我已经拒绝过多个寨子的邀请了,我不愿意在没有长官老爷命令的情况下到下面的寨子里去,那样会引起别人误解的。不过今天我可以去了,是珍太太叫我去的,珍太太现在代表的是长官老爷。

珍太太对我说,想到下面去就去吧,没看见大少爷总是在下面的寨子的吗?

珍太太还说,有时候太谨慎了也会叫人说闲话的,人们会觉得你深不可测,那样你就只能像一只孤独的老鹰一样总是盘旋在人们头顶,而做不了叫人甘心情愿臣服的王,二少爷,你和大少爷都是天生的王。

于是我就带着几个士兵去了紫仓寨子,我们骑着快马半天就到了那里。因为我的到来,紫仓寨主惊喜不已,他当时就命令下去,全寨的人都出来欢迎二少爷。

紫仓寨主五十多岁了,他的胡须又长又细。

寨主说,紫仓土地上的一切都是长官家的,我们欢迎二少爷来自己的家里做客。

我坐在寨主面前说,难道到自己家里还算客人吗?

寨主和我都笑了。

我在紫仓寨子呆了三天,在那三天里,这个比我父亲年龄还大的老人几乎一步不离地跟着我,把我照顾得无微不至,甚至连送上来的姑娘他都要亲自过目。他说,他不能叫人把有损紫仓名声的姑娘给送上来,而且必须保证这些姑娘是没被开过苞的,二少爷床上的姑娘可必须是干干净净的。

我说,我是不在乎姑娘是否是处女的。

可是寨主说,紫仓的人在乎这些。

玩弄女人的高手说,处女并不好玩,她们太紧了,而且什么也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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