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妈妈走后,我倒抽了一口凉气,正好爷爷又不在房间,我“主动握住他的手:“你真可以,我害怕极了,生怕你答不上来……”
“百分之百答上来,”他笑嘻嘻地贴进我的耳旁,“你很早就告诉我了,你爷爷是胃病,你外婆是气管炎,所以,我查到书从二十七晚上一直背到昨天晚上,够吃大苦的了……”
我笑得合不拢嘴,立即把“献给”他的手缩了回来。又用右手的手指对他那“聪明”的脑袋一戳:“你这混账,骗子,我还以为你真有两下子的……”
(bsp;“世界上人都是骗子,一个骗一个,我这次来骗你妈妈老子没意见,这是我最大的目的……。
“素兰,我妈来了,”月圆突然进来了,笑吟吟地说着,“在哥哥房间里呢。”
我对她说:“你先去,我马上就来。”月圆消失在门外,我侧脸对“高医师”说:“我的保健医生,你就不要去了……”
“唉唉,我有什么不能去的,自己丈母娘都不在乎,都被顶跑了,还怕王志强丈母娘吗?”他挤着眼睛,说着坚决的话,“她大概是我丈母娘还差不多……”
“你不把你人看看,”我笑着蹋他一脚,“人家月圆要你吗,当人家佣人还嫌你把人家客人吓跑呢?”
“哈,这个年头找个‘医生’做丈夫够骄傲的了。一代医生三代受益。”他伸手拽着我,“你不出去,我先出去了。”
“……”
“吴伯母,你早……你找我们的吗?”一进哥的房间没头脑惊慌地说了句错话,幸亏他来得快,总算挽救过来了,“我们准备马上就去。”“谢谢你们,那么远赶来跟我们拜年。”伯母起身迎视着高小东,她虽然是憔悴的面容,但露出丰满的微笑,“不能说你马上就去,我是专来请你们的。”
哥哥怔怔地望着这“胡言乱语”的“妹夫”,但嘴角上总是笑意长存。王志强听了高小东那走火的两个字后,似笑、似在掩盖,将目光又落在自己丈母娘脸上:“伯母,哪能谈得上请呢,你们两家能为我们乡下人敞开大门就算兴奋不止感激万分了……”
“孩子,不客气,什么乡下人城里人不是一个样吗?……”
“正宁,带他们一块出来坐吧,你伯母可能要等急了。”妈站在房门口打断伯母的话,对哥哥说:“马上快要晚了。”
“……”
(十四)
十四
七一年年底,我们再一次地出席了县知识青年代表表彰大会,颁发给我们“五好”社员奖状,还白吃了两天。
在过去的一年里,我们两对情人打得火热,无论天气变得多么寒冷,无论天气变得多么炎热,无论寒风彻日彻夜地飘飞,无论雨季湿漉漉地来临,无论王大妈已经在草窝里烘火,
而在我们这两间茅屋里却永远温暖如春。特别是他们那一对,早上采撷清晨朝露,中午顶着寒阳烈日,黄昏收集夕阳落照,晚上长夜漫谈,只要有一丝能走在一起的理由,他们都尽
量“努力”。他们也经常回城看那多病的妈妈,要他们去,他们就去,不要他们去,他们还是去。对此王大妈毫无介意,不但不反对他们,有时还积极动员他们。每次去都是强迫他们带上丰富的“土产”。不过,王大妈看到他们爱得如痴似醉,疯疯癫癫的,笑着说过这么一段话:裹着乳头滴滴亲,丢了乳头冷冰冰,妈妈爸爸对头星,丈人丈母西天佛,自己老婆是恬观音。
我的高小东穿上了“鞋子”,已经不是赤脚医生了,从七二年元月五日,就开始到公社卫生院上班了,在门诊假马假马地顶着内科医生的头衔。他这脚踏青云,一方面是沾我们“出
名”的光。另一方面是他发现李老二家小四子病的功劳。其次就是王志强在他表舅面前美言了几句,丁主任当然不推辞这顺水人情了,就跟医院打了交道。显然,这三者缺一,高小
东不可能有今天的。他每天早出晚归,大部分家务都落在我肩上,两个家真把我累得像“老太婆”了,但精神愉快至极。
平静的水里偶尔有了波浪。到了农历四月初,大大小小的事情也就相应发生了。
那一天,当太阳向地平线抛出个诱人的彩球时,队长在自己家门口分工:“平均每六个人搪一汪粪,把去年寒天挑进粪汪的塘泥翻一遍,把岸草拌下去,草,昨天就收在公场上了。
每汪挑五担草去搪。人员自由结合,到吃中饭为止,每组要结束一汪,哪怕你们早饭不吃都可以……”
小田子赤脚走进我:“二瘌子,王志强娘儿两个,加你们和我在一组,就到大方田那一汪,正好那汪离水源近。你们和王大妈带大锹粪钗,叫王志强挑水桶和尿勺,小二瘌子我马上叫他带畚箕到公场上挑岸草。”
我回到家就向各位传达了副队长的指示。
踏着朝露到了大方田。小田说:“二瘌子,你的事最轻,请你到公场上挑岸草到这里。志强和我挑水,你们三人先开始把粪翻上田埂,翻一半就行了”……
“副队长(小田子)对不起,”志强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