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这根本就不是我所认识的常弘。”
“壮壮,我以前确实不是这样的人,可是经过那件事,我终于明白了,我并不是一个人,我个人的成功与否还与家族的兴衰联系在一起。”常弘站在朱壮壮面前,距离并没有变,但朱壮壮却觉得,他的声音越来越远,远得甚至有点陌生:“你不知道,你被囚禁的那段日子,我也一直在接受调查。我们家这些年虽然日日繁盛,但眼红的,得罪的,不知道又有多少人,全都在暗处里等着,就等着我们当中的谁能出错,一指头揪住,再釜底抽薪,将整个家族赶尽杀绝。这次亏得付阳阳他们家出面,拿出证据,证明了我的清白,再晚一些,立马就有人拿着我做由头,决定对我家进行彻底调查,到那时就什么都晚了。我被关押的时候,没事干就坐着,终于想明白了,我不能这么自私,只想着和你在一起,我的肩膀上,还有父母,还有整个家族,我不能负了他们。”
“所以,你就牺牲了我。”朱壮壮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捏住,像拧毛巾一般,左右拉扯,拧得血水直淌:“常弘,我不信你就没有看出,那件事根本就是付阳阳他们策划的,她想陷害我,她想要抢走你!”
“那件事究竟是谁做的对我来说已经不再重要,我只会将他看成是一个挫折,帮助我看清世界读懂世事的挫折。”常弘偏过头,看向远处铁路上闪现的灯,又一辆火车要开来了:“壮壮,真的对不起,但我也是真的爱过你。可惜的是,我只能选择一个更适合更能帮助我的女人。”
朱壮壮努力地告诫着自己不要再哭,不能再流露出一点软弱的模样,她应该耸耸肩,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姿态离开。
可是朱壮壮做不到,如果他能留下,她甚至愿意跪下。
所以她只能拉着常弘的衣角,哭得不可抑止:“常弘,我知道自己有很多缺点,只要你说,我一定会改的,你不要离开我。这是一场梦对不对,我真的好害怕,你告诉我这只是一场梦,你把我摇醒好不好?!”
常弘将朱壮壮的手从自己衣角扯下,眼睛也红了:“壮壮,我知道自己是混蛋,对不起你。但世事真的无法想象的,就像即将开来的这辆火车,我们看台上的人永远也猜不出它究竟是路过还是会在这里停下。壮壮,我原本以为自己会一辈子停在你的站台上,可是现在,我只能继续向前,否则后来的列车会将我碾碎。壮壮,我不能为了你,牺牲我的家族,牺牲……我自己。”
“既然你在那段日子里都决定了,为什么还要带着我去你爷爷那里,为什么还要抱我,为什么还要我发誓说离开你就永远也没有幸福!”眼泪如何也止不住,朱壮壮感觉到整张脸都已经哭得麻木。
“我只是想最后给大家留下点快乐的回忆。”常弘眼中的黑,成为了网,向着朱壮壮盖去。
“记忆?”朱壮壮终于笑出了声来,但那笑容却又腥又苦:“难道你不觉得,这样的记忆太残忍了吗?”
“对不起。”这仿佛已经是常弘能说的最后一句话。
还能说什么呢?
她无法将常弘强制留在身边,就如同她无法让自己成为他现今想要帮助的那个女人。
必须结束了,再看着他,她会就在这站台上哭死过去。
“你走。”朱壮壮转过身,夜风扑在因剧烈哭泣而红肿的脸颊上,竟有种疼痛的舒适感。
在朱壮壮的记忆里,常弘是花了很长时间离开的。
长得她紧握成拳的掌心被指甲划出血痕,长得她将两人过往种种都在脑海中过了一遍,长得她疼痛绵绵,苦不堪言。
可实际上,那时间很短远处的列车已经呼啸着驶来。
车并没有在这站停下,而是鸣着汽笛,和着规律的铁轨碰撞声,迅速远去。
那个曾经答应一辈子停在她身边的人,也远去了。
朱壮壮蹲在站台上,双手捂住脸,默默地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更~
60
之后的日子,都是海耳陪伴着朱壮壮度过。
事先,他便做好了所有的心理准备,想好了几大箩筐安慰的话语,但用在朱壮壮身上,完全没用。
她并没有立即返回学校,而是继续住在常弘购置的那套属于他们的“新房”内,整日呆坐着。
海耳知道她是在等待着常弘,因为每当门口有一丁点的响动,朱壮壮黯淡的眼眸便会忽然爆发出精光,像是等待着主人返家的宠物,耳朵高高竖起。
但每一次,每一次,都只是失望,那眼里刚燃起的光亮,也就这么黯淡下去。
朱壮壮进入了失恋最痛苦的抑郁眷恋期,在这期间,她不起床,不说话,不洗漱,整日就窝在被窝里,像是奄奄一息的小狗,就算是海耳买来她最爱吃的食物,她也只是默默地咽下,完全不见往日的喜悦。
海耳只能将美迪给唤了来美迪虽然有着一颗撸管的心,可毕竟还是一有大姨妈光顾的身子,应该能劝说朱壮壮。
美迪也算是雷厉风行,听见江湖救急的消息立马赶来,也不多说,直接掀开被子,揪住朱壮壮的后衣领,直接将她给拽出了门。
海耳不清楚她们究竟去干了什么,但返回时,朱壮壮已经活了过来。
确切地说,是壮烈地活了过来,虽不至于是凤凰涅盘,但也算得上小鸡重生了,脸上眼里全是倔强的平静。
她以最快的速度冲进浴室,将自己从里到外洗刷得干干净净,之后收拾东西,焕然一新地返回宿舍。
将“新房”反锁后,朱壮壮将那钥匙丢进了垃圾箱里。
海耳不懂朱壮壮为何会在一日之内举止判若两人,其中内情,美迪却再明白不过。
她将朱壮壮抓去了机场,在那里,看见了常弘与付阳阳。
常弘准备乘机回部队,而付阳阳则是来送行。
远远望去,两人也算是一对璧人,男的修眉朗目,女的秀气娇俏。
他们虽不至于太过亲密,但任谁都能看出两人的情侣关系。
朱壮壮忽然回忆起了过去无数次自己与常弘在机场送别的景象,那时他对她是多么在乎,即使骂她,口里眼里也是无限宠溺。
然而不过几日功夫,他身边的人便换了;朱壮壮就这么轻易地被擦去;就像一个写错的字;被橡皮擦去;即使有那么一点痕迹;也被后来填(重生之帝女长安全文阅读)补上的字给遮住;谁又能记得她的存在。
恐怕,只有她自己了。
从来只见新人笑,何曾见过旧人哭?朱壮壮再没有能力承受这番场景,便想着扭头走人。
然后就在她要转开之际,付阳阳忽然踮起脚尖,吻了常弘的嘴。
那张嘴,薄而漂亮,很是柔软,朱壮壮不止一次碰触过。
记忆奔涌而来,根本容不得她压制
翻云覆雨后,她有时候也趴在他胸膛上,用手指勾勒着他的唇瓣,轻声道:“这是我的,不准用它去碰其他女人,否则我见一次杀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