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最近的表现亦是吃了秤砣铁了心那般,越是与她吵,她倒越是坚定与胡从良的感情。最近,更是亲口说出,要与胡从良结婚。她还说,她活了三十多年,如今找到了真爱,谁都不能阻止她,就好似一个疯婆子一样。梁林秋因有着顾忌,唯有听她一次次的大放厥词,倒是实在没有那个能耐吵赢过她。
最近几日,梁林秋皆是忧心忡忡的模样。就连工作的时候都是提不起劲来。
沈卓航见他这模样,为他调了一杯蜂蜜水,说道:“我瞧着,你这姨娘倒是精明的很。同是吵架,至少在气势上已经压倒你了。”
梁林秋接过杯子,无奈苦笑,“与女人争吵,那本就是一件大难事。”
沈卓航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总之你坚持住了。小事不断,便是意味着你那姨娘该是有大动作了。一切全待侦探的消息回来后再做定夺。”
梁林秋皱着眉说道:“就怕她算计我。”
沈卓航笑着安慰,“算计无非为钱。如今你还没她富裕呢。她若是真要算计你的钱,那可是大动作。你又不是笨人,安下这心吧。”
沈卓航并没特别当个事情,这梁林秋便也只能点头。烦心事是他自己的,总也要自己想办法调整面对。他知道。在这层面是谁都帮不了他的。
早春三月的天气,是乍暖还寒的时候。沈卓航今日回家的时间特别的早。喝了杯茶,她便坐在窗边,看着院子里的风景。如今,新芽已是冒了头,春意也即将盎然。
傍晚时分,当沈卓航迷迷糊糊在椅子上打着瞌睡之时。却响起了敲门声。她一惊,跌落了手中的书籍。打翻了一旁的咖啡,洒在了裙摆上。揉了揉眼睛,刚才好像是做了个很吓人的梦,她梦到日子回到从前,胡从良也回到了她的身边,如一切未揭穿时那样。可却十分叫人害怕。
此时,外面的人又是拖沓的敲了几下。听着敲门声便是犹豫不决的。
沈卓航忙将书捡起放在桌子上,用手绢随意擦了擦裙摆,顾不得地板上的咖啡渍,便是急急地去开门。
“苏惊蛰……”
沈卓航愣了愣,随即淡淡的说道:“你怎么来了?”
自从上回他发表了那番叫沈卓航哑然的言论后,却是消了声、觅了迹。本还期盼了半个月。可却始终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他曾经旁敲侧击的问过程小仪以及路云霄,都说这苏惊蛰一切如常。随后,她也只当是苏惊蛰开了个玩笑,不去在意。
如今,再次出现在沈卓航面前的苏惊蛰看上去可是比以往憔悴了太多。他眉眼间深深刻着的是叫人看着难受的惆怅,原本总是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发丝,如今也是十分凌乱的模样。甚至有些湿漉漉。再一看,他的衣服都有些潮湿。只是或许因为时间久了。干了些罢了。
沈卓航惊讶于苏惊蛰竟是这样的狼狈。
“苏惊蛰,你怎么了?”
说着,她轻轻试探了一下他手的温度。果真是凉的叫人发寒。
沈卓航慌张的说道:“赶紧进来。”
见他仍旧木讷的模样,更是焦急的一把将他拉了进来。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绝不会是好的。
将他拉到屋子的暖炉边。沈卓航仍旧是不放心,说道:“我去给你端杯热茶。”
苏惊蛰仍旧是不言不语。沈卓航淡淡的叹了口气。去拿了毛巾,端了杯热茶。
“到底怎么了?”她将热茶塞进了他手中。问道。
就这样,苏惊蛰默不作声已经就这么过去了十五分钟。沈卓航却愣是撬不开他的口。沈卓航心中暗暗觉得,这一切应该与自己有关。否则为何他到了自己面前是这模样。可即便如此,她也没有什么办法,唯有陪在他身边,等他开口。
茶不久后便是没了热气,最后是凉了。可苏惊蛰却始终没有往嘴里送一口。
良久,他终于是开口,却只是淡淡的说着要走。可眼神却分明是不舍。
沈卓航一皱眉,她拉住苏惊蛰,说道:“到底你是想干吗。”
本是叫她担心,如今这默默的他苏惊蛰一个人唱着独角戏,倒是叫她有些生气。
苏惊蛰看着她,轻声说道:“卓航,不要等我了。”
嗓子是有些沙哑,眼中更是若隐若现的泪花。沈卓航只觉得心头一颤,却仍旧是故作镇定的说道:“你究竟在说什么。”
“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她语气刻意放的柔和。
她想,她能猜到。周曼清又怎是那么容易会放他走的。
苏惊蛰苦笑着拉起沈卓航的手。沈卓航并未拒绝。她想,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随即,苏惊蛰走近些,抱住了沈卓航。沈卓航仍旧未拒绝。她知道,这的的确确是最后一次。
苏惊蛰靠在沈卓航的身上,筋疲力尽的说道:“我要去照顾她了。卓航,即便我再想同你一起。可也不能眼见着一名女子为我而亡。”
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这是从来挽留男人不变的真理。这周曼清想是用的十分彻底。
当苏惊蛰抱着她的时候,淡淡的就连呼吸声都听不到。沈卓航这才意识到,原来不舍的并不是只有他,自己同样开始觉得愁苦。她的眼前愈发的朦胧。
良久,她抬起手,抚上他的背,略带哽咽的说道:“好。再见。”
苏惊蛰亦是说着‘再见’。
可两人谁都不愿意做那个先放手的人。
苏惊蛰走了。沈卓航坐在暖炉边。却始终没有任何动作与情绪。仿佛这仍旧是一场怪异的噩梦。梦醒了,她便可以回复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