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林秋已经没有力气再耗下去。使出浑身解数用力一拉。只听着‘咔嚓’一声。然后是一个巨大的力气冲他而来。他却下意识的闪开。他不知道从眼前掠过的是什么东西。只知道压得他的脚疼。
随即,一声碰碎的闷响。他看到了胡从良急匆匆的往下冲去。此时,他还不知道自己已是闯了祸。也是将眼光放下去,只见得赵明月依依呀呀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原地打滚叫着疼。那胡从良在一旁不知所措。
梁林秋的火气已被这突如其来的事件吓掉了一大半。却仍旧固执着心中的那个想法。于是,他一边下楼,一边嚷嚷的说道:“赵明月,你跟我去……”
可话到这儿,便是说不下去。本在楼梯是有个转弯的角度。如今视线开阔,他这才注意到赵明月身边竟一半都是血。
他那时的感受,犹如被雷狠狠的劈了一道。站在那儿挪不开脚步。眼前的一切都好似虚幻的那样。
胡从良大声冲着梁林秋说出了,“你死定了!”便是慌张的抱起赵明月。
梁林秋这才反应了过来。此时此刻,大门敞开,他走下楼梯,绕过血泊,看到父亲买的那对齐人高的景泰蓝大花瓶其中一只倒在了地上,崩开了个大口子,一半沾着血。下人们陆续进了屋内。一下子犹如炸开了锅。
梁林秋经过了方才鼎盛的气焰,如今心中害怕极了。也就什么都不管,冲出人堆就这么跑了。(未完待续)
正文第三十八章是蹊跷还是多疑
梁林秋觉得那是一场噩梦。直到一天后,才发现,自己真正的无家可归了,自己究竟是犯了怎样大的一个错误。
沈卓航见着面前神形俱消的梁林秋,实在是心头不忍,若是当日事情未发生之时,自己能再规劝一番,叫他冷静点,或许就不会有这样的悲剧了。只是,她隐约的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始终萦绕在心头。却没空多想。这位从出生就顺风顺水的大少爷,如今正伏在案上默默的抽泣,显得这样落寞。
月余的日子。一个人熬过来,实在是辛苦。沈卓航明白,他心中的自责与愧疚。唯有握住他的手,给他一些温暖。可事情始终还是要解决的。理清思绪是首当其冲的。
沈卓航递过手帕给他,问道:“他们把你赶出来了?”
梁林秋感激的看了沈卓航一眼,便是俯下头去,擦着眼泪。若是实在忍不住,他是怎都不会让沈卓航看到自己这模样的。可即便是这种情况下,他仍旧是十分注意礼节,将擦好眼泪的手帕折好,握在手中。
随即,他摇摇头,道:“不是。我自己就这么跑出来。就没回去过。”
沈卓航皱眉道:“为什么不回去?”
他苦笑道:“说句不怕你笑话的。我怕呀。从小到大我没闯过什么祸,这真是最大的一回。想当初,有事情全是我爸爸担待着。如今,爸爸死了,谁会帮我。谁还会帮我……”
见他情绪又一次要激动,沈卓航连忙拍着他的手背,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
“当然。我有一回偷偷溜到医院里面去瞧过。她起色虽是依旧苍白,可面容看着挺安详的,只是躺在那儿睡着了。”梁林秋慢慢陈述着。
沈卓航摸着下巴问道:“你没进去?”
梁林秋据实回答,“我没敢,我怕她要告我,她一定会责怪我的。后来知道她瘫了,就更不敢了。”
沈卓航见着他这懦懦的表情,忍不住竟是笑着问道:“你怕坐牢?”
“卓航。这不是一件好笑的事情。你说在报纸上看到她的照片,可有带来?我想看看她怎么样了。”梁林秋问道。
沈卓航点点头。从包中拿出了那张报纸。她自然是一早准备好了。
梁林秋接过的时候,双手亦是忍不住的颤抖。沈卓航帮他翻好面,说道:“这儿。”
那帧照片本身不大。可对梁林秋而言,那便是撇不去的威力,犹如一颗重磅炸弹。即便知道赵明月瘫了,他还是不愿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认出了胡从良。却看不出他身边那女人。记忆中的赵明月。是那样的有光彩,即便已不再年轻,可仍旧能迷倒许多男人。这轮椅上的女子,即便是穿着最漂亮圣洁的礼服。可却也犹如即将腐败的树叶那样,半分见不得光彩。
他不可置信的问道:“这是赵明月?”
沈卓航点点头,道:“怎么?与你见到的不一样?”
他放下报纸。紧张的就连双手都找不到地方放,他说道:“不可能。她不是这样的,在医院里也不是这样的!”
说到后来,近乎是用着一种嘶吼的语气,他实在不愿相信自己的双眼,他恨不得这只是一场噩梦。他的情绪波动的实在太厉害。沈卓航连忙安慰他。却也是花了一些时间。如今这梁林秋,可真真似那受惊的小鹿。
此时此刻,沈卓航却终于想起了。方才听下来,一直觉得蹊跷的事情。
她赶忙问道:“你说那日,她是疼的在地上打滚?”
梁林秋愣愣的点点头。
沈卓航随即追问道:“可她若是脊椎瘫痪。怎么可能还有力气打滚?”
梁林秋说道:“我去医院的时候,偷偷问过护士她究竟是什么病。说她是流产。”
那胡从良速度倒是快。家中已有两个孩子,却又要做爹了。
沈卓航严肃的说道:“流产怎么会变瘫痪。林秋。你说说清楚。这很重要的。”
梁林秋叹了口气,说道:“瘫痪是我后来得知的消息。大概是过了三日左右。知道这个消息后。我是一点儿都不敢去医院了。所以我才去书局自己买了这些书。”
摸着书皮,他又说道:“你还记得我说过的那一对景泰蓝花瓶吗?”
沈卓航点点头。
梁林秋摇头忏悔的说道:“我估摸着。她是撞到腰。或者脖子了。立时立刻没有显现出来。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