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的是市局一个科长。一行三人,科长是个瘦脸高个子,他的衣服笔挺,象新做的,王子对他印象深刻的是两点,一个就是衣服里面显然有枪的存在,难道还用带枪来审他这个菜贩?另外一个就是他的小肚子凸出在那里,很奇怪的凸出,就像一个暴发户的突出,显然是升官没有几年硬吃出来的那种。右边是个英姿飒爽的女警,警帽下应该有头飘逸的长发,一双眼睛从进来的那时候起就一直盯着王子的脸。左边是个国字脸,警服估计连穿都没有穿过,上面的折痕依稀可见。
谁主持审我呢,也不知道老法师哪套行不行。
“姓名,年龄,职业。”
“王子,19,菜贩。”
“说说吧,怎么在春风弄出名堂来的,谁是你的后台啊?”
“我,我没有啊。”
“你老实点,不要以为我们没有证据来这里唬你,你呀据我们了解,还是个刚进大学的大学生,你的情况我们是相当了解的,我就搞不懂了,你为什么要去菜场勤工俭学,为什么要混在那些菜头菜霸中间,为什么要和人打架斗殴。你的前途光明似锦,为什么?”
“报告政府,我家里穷啊,所以我没有钱上学啊,所以只好去菜场勤工俭学,我可没有参加黑社会,我也没有打人。”
“这么说,目击证人在作伪证诬陷你喽。”
“我有不在场的证据。”
“你是说那个医生是吧,据我们了解,她和你是一起的,你们当晚在饭店里吃火锅,然后一起离开的,而你的手下是在之前到的现场,然后你就出现在现场了,这能说明什么问题呢?你和菜场的那些菜霸早就是控制对象了,你不说别人也会说的。你还是好好想想。”
科长点了支烟。
从第一个烟圈后面,女警的眼神就刺穿了烟圈,刺到了王子的眼睛里。
你想知道什么?
在王子茫然的刹那,国字脸暴喝:“王子,你死道临头了。”
“什么?”
“你们为了点拆迁费用,在菜场里打斗,争上位,我们都已经掌握了,以你为首的黑摩的团伙和以菜包子为首的菜霸团伙互相倾轧,现在一个植物人,一个残疾,六个重伤,单就这些就够判你七年以上了。”
“王子,你要想好了,我们的政策一向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们现在是在挽救你。”
“我还能上大学吗?”
有门啊。
科长的心里微微一动。
国字脸看着自己,不过能怎么说,如果他认罪,并且供出些什么的话,那么等待他的就是监狱了,在监狱里上大学,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不过现在要他回复,倒有些难度的。
“这个要看你表现了。”
“好,我说。”
王子坐直了身躯。
科长示意女警准备记录。
就在女警低头的一瞬间,王子突然出现科长和国字脸中间。科长的枪已经被王子连同他的手一起按在哪里了。
“不要记录,我现在说的,你们知道了也不能说出去的。”
“你想干什么?”
“我想横扫高新区。”
“什么?”
“你们不用知道为什么,因为这不是你们能知道的。你们现在是别人的棋子,可是你们根本没有资格上棋盘,知道吗?”
王子随手把科长的烟摸了出来。
点上之后,他走回自己的座位,随便把烟盒塞进自己的口袋里,还有火机。
国字脸想站起来,可是科长示意他坐下,在女警的惊恐眼神注视下,科长吧枪掏了出来,放在了审讯桌上。
“这里有监控吗?”
怎么说,难道审讯犯人的还要把这种秘密告诉他?
“不说,我也知道有,待会把这段抹掉。”
王子也吐了个大大的圈,透过烟圈,他冲着女警眨眨眼,“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是吧?”王子用打火机点着了身上的囚衣。
国字脸和女警腾的就站起来了。
火一下就烧了起来。
“tmd,连个报警都没有啊?”
其实这里是没有安装的,因为这里是审讯室,很可能出现烟雾的。
“你——”
火突然就灭了,王子安然无恙的坐在那里抽烟,火已经把他的囚衣烧去大半了,他一把把衣服扯掉露出一身强悍的肌肉和他的泛着红色铁甲。
他把烟头按灭在胸膛上,女警终于惊呼起来。
“姐姐,别叫的那么yd,我没有事的。”王子在三个人不可置信的眼神里讲烟灰弹掉,几乎没有丝毫的痕迹。
“你是什么人?”
“我是个神秘人,你们你们不该知道的神秘人,我有我的使命。”
接着王子就站起来,大声的说:“坚决地、长久地、忘我地、无差别地、默默无闻地混入我国广大的菜贩群体中去,不仅是我们执行党的人民的国家的军队的崇高任务,还是我们发扬前赴后继、勇于献身、不达目的不罢休、达到目的更不放手、不管有银没银都要干它一家伙的光荣传统,更是在新的历史环境下和腐朽的腐臭的腐烂到梅毒般的帝国主义作更艰苦更卓绝更防不胜防的战斗的最高使命……”
一番话说的三个警察一愣一愣的。
科长更是惊的脸手里的烟蒂都没有注意,直接烧到了手指上。
这话根本不象是编出来的,倒像是誓言,还想是那些老首长说的高屋建瓴的原话。
在两个男警察手足无措的时候,女警从角落里走出来,穿越层层烟雾,穿越浓浓的焦味和汗味,穿越男人和女人的界限,穿越两个警察不设防的防线,走到了挺着胸膛的王子面前,她的眼睛在这瞬间变成了晶亮的绿色,一种超越自然地翠绿色。
王子没有提防的刹那,他的脑袋轰的就糊了。
然后,他缓缓滑落,在这瞬间,女警伸伸手又缩回去了,她的眼神在王子滑到地板上时,已经恢复了正常的黑色,浓郁的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