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揉自己的眼睛,幻觉应该已经消失了啊!狠狠捅伤口,疼,不是做梦!明明置身至多三十米的地下,可是眼前居然出现万丈的石壁!
石壁呈环形,径约百米,编石为阶,盘绕螺旋向上,我正站在这些石阶中的一个。换句话说,我处深不见底的巨洞中的一段!石壁青蓝,连根野草也不长,千岩万壑,似乎已被风吹雨打数千年。上仰见崔巍苍凉,高不可攀,毫无尽头,顶端被黑的一片犹如被隔开两曜的黑云遮蔽;下瞰峭壑阴森,深不可测,石阶没有遮拦,往下看似乎就想坠入无底地域。荒寂的石崖之上,石阶或宽或窄,每隔一段就有一点微弱的黄光,冷冷的。不知哪里刮来一阵轻风,我不禁退后几步,抓紧岩壁,生怕被吹下去。
左侧也有昏黄的光,我瞧了瞧,妈啊!还好腿受伤了,要不然我一定吓得跳出所站的约摸两米宽的石阶。发出黄光的就是我之前所见的藤尸!他不高,站立着,身体的一半陷入石崖,两眼放出昏黄的光,就像微微的烛火。他们真的是长明灯!放眼望去,石阶之上,数不清的光,那是多少的孩子的尸体啊!
钟声此时才停止,我打了个冷战,迫不及待想离开这里。如果,往回爬的话……回头,进来的洞口居然已经被石板封住!靠,不带这么折腾人的!
对了,耗子他人呢?往上看对面百米高的石阶上,有两个移动的光,癸七背着小芬急急忙忙走在前面,后面两百米左右,耗子拿着手电筒匆匆追赶。我正打算往上走,不经意瞥了一眼底下。在底下百米低的石阶上,也有两个移动的光,癸七背着小芬走急急忙忙在前面,后面两百米左右,耗子拿着手电筒匆匆追赶。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先不论如此庞大的崖壁怎么在地下出现?怎么会有两个同样的人?该往哪里走?!我倒吸一口凉气,应该有个是假的,现在自己负伤,总觉得身体越来越沉,如果走错方向会耗去大量体力,甚至死掉。
以不变应万变。
我坐在地上,打开腰包拿出准备的绷带,先处理伤口,顺便观察他们。说起来也好笑,上下两个人的动作根本是对称的。一个做什么,另一个也做什么。上面的癸七提了提四角内裤,下面的癸七也提;下面的孙昊挠了挠头发,上面的也挠。莫非有个千百丈的镜子照着他们?镜子!我一拍脑袋,禁不住笑出来,真的是镜子!我明明已经在地上见过了,被白虫蚕食的镜树!只要横起巨大的树木让吸引到这里的白虫栖息就可以了,它们会的分泌物会形成自然镜。当然,肯定没有如此巨大的树,但可以有无数的根,只要在地上种上树,它们的根系延展到地下,也可让虫子栖息,所以地上看到的镜树居然是从根部开始侵蚀,又是一个循环!这些树应该是特定物种,并且可以被重复侵蚀,才能形成如此光滑的镜面。想必没有发现密道则我们被虫淹死,继而引发火海,若发现它则开启新的机关,用钟声吸引虫回到地面。
自打走进这个墓,就好像走进了难以预料的九连环!这个墓和书上的墓完全不一样啊!古墓哪个不是讲风水,贡祭品,重棺材,设计的复杂些有流沙墓,积石墓,火墓等,哪有循环墓?以前总以为盗墓是体力活,这回亲身实践下才知道脑细胞不知道被杀死多少。癸七为什么非要来这种墓?刚才那个红田冻最后关头他还是有机会拿走的,他的注意力似乎不在宝贝上,究竟想要什么?
处理好伤口,我拾起一个石块,丢下去,石头哒哒哒地坠到黑洞中,没了影子。万丈石壁是反射出的,这个百米深洞并非造假了。要制造这样的洞,需要耗费多少劳力啊!即便古人相信风水墓涉及一个地域的兴衰,但如此劳师动众,建罢此墓,也差不多亡族了!抑或,此洞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深?总之,还是要下去一探究竟。
顺着石阶往下走,走了没多久,我突然感到身后一阵冷风。奇怪,刚才也感觉到风,莫非这里和外界相通?还在想着这些的时候,风中竟传来马蹄声!我加快了步子,在经过下一盏尸灯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叫声,女人的尖叫、随后是孩子的啼哭、男子搏击的声音、马蹄声、铁器相击的声音……我头皮一阵发麻,这分明是置身于战场之中,想必这就是修罗道!
我拼命想能够解释的通的科学道理,安慰自己这些声音是是风吹进岩缝造成的,可是又觉得没有说服力,风似乎随着战马呼啸而来。此时,身后的战场中,有一阵马蹄声格外清晰奔我而来。它愈来愈近,几乎就在我身后,我甚至感觉到战马上有一位身着兽面壮胸铁甲的将官,手持宝剑,挥刀向我的头颅!或许这感觉太过真实,我忍不住埋头双手护住脑袋,在我低头刹那,身边的岩壁突然崩碎,出现了一道横向裂口,好像被人砍了一刀!
回头一看,身后什么都没有,只有藤尸发出微黄的光。幻象,一定又是藤尸的幻象!我一摸岩壁上的痕迹,还在微微发热。这幻象太真啦!我故作轻松的一笑。忽然,身后的马疯狂嘶叫。我浑身一紧,拔腿就跑,轰的一声,岩壁上又是一道裂缝!不至于吧。耗子和癸七都走的好好的,我怎么就这么倒霉!我拼命地跑,身后轰鸣声不断,这位将官非要我的性命!跑不了多远,刚才简单处理的伤口又裂开来,鲜血直流,我终究坚持不住,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