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恩人,只是小的什么都没做,怎么能收……”
“嗯?”
老板说着,只觉得浑身仿佛被重物所压。整个人都趴到地上。知道不能违背“恩人”的意思。
“小的明白了,小的没有见过恩人,没有见过恩人……”
忽然身上一轻,老板抬头,酒肆里只剩下他和吓得瘫坐在地的小二。
良久,老板终于站起身,才发现自己已经浑身湿透,看着同样如同落汤鸡一般的小二,问道:“恩人……走了?怎么走的?”
小二扶着墙慢慢站起,只是迷茫的摇着头。
不知过了多久。
“老板,上茶,最好的茶叶都给我沏上一壶。”
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老板抬眼望去,却见一个身着绿衣的女子坐在靠窗的位置,左手支着下巴,望向窗外。
绿衣女子右手四指轻敲着窗台。细细去听,便会发觉,看似随意的敲击带着节奏,时而飞快,时而缓慢。竟有着诸多的变化,仿佛将着雕木窗台当作了一件乐器,要弹奏出自己的心声。
这桌椅、茶具都是崭新的,空气中还隐隐有着漆的木香。
屋子周围的泥土也是翻新过的,还夹杂着石屑木渣。
看来这酒肆也是刚建不久。
昨日西门的酒肆与这里如出一辙。都是不久前新建,而且同样孤零零地在这出城必经的大道之上。显得如此突兀,真是奇怪。
女子胡乱的想着。
“哗啦”
小二惊魂未定,茶盘放得有些不稳,几个茶壶相撞发出几声轻响,打乱了她敲击的节奏,也打断了她的思路。
“对不起,对不起小姐。”
小二一边用毛巾擦着汗,一边赔不是。
绿衣女子摇摇头。
“没事的。”
简简单单三个字,却似乎蕴含了无数音韵,加之声音清脆悦耳。听的小二惊魂稍定。
“你这小子,没点胆量,人家只是站着,却把你吓成那样。”
老板不满的责骂道。
小二心想:“你刚才似乎比我还要不济吧。”嘴上自然是没敢说。
“老板,你说刚才谁站着吓到他了?”
绿衣女子随口问道。
“啊,没什么没什么,自然不是说姑娘你了。”老板想起刚才“恩人”的吩咐,自己若是不小心说漏了嘴,后果不堪设想。思忖间,不禁浑身一颤。
见对方不肯说,绿衣女子也没再多问。
见桌上有个用过的杯子,心中有些不悦。伸手想拿到一边,谁知手指刚触到杯子,稍一用力,只听“嘭”的一声,近半寸厚的杯子竟然碎成数片!
老板和小二循声看去,都是一愣,有些莫名其妙。
就算茶盘没有放好,也不必捏碎杯子来示威吧?
绿衣女子当然看得出他们的心思,赶忙摇头道:“不是我弄得。这杯子……这杯子……”
她本想说,这杯子是自己碎的。可一想,这好好一个杯子,里面还装着水,显然是有人刚刚用过。怎么会自己碎掉呢?后面半句自己也觉得有些说不出来。
老板赶忙换了副笑脸,道:“是我们小店的杯子有问题,姑娘你没烫到吧?”
女子摇头。
“恩恩,没烫到就好,小二,把东西收拾下。”
说罢摇摇头,继续算起帐来。
绿衣女子仍是觉得百思不得其解。
她哪里知道,这杯子虽然不会自己碎。况且她自己也没力气捏碎,但是却有人能捏的碎。
要是洛溪恒此刻在这里,肯定又免不了要在心中骂自己一顿。刚才得知自己的大哥洛天恒的行踪时,一时激动,没控制好真气,竟将杯子震得碎裂。只是真气是从杯子内部破坏的,是以到他离开,杯中的水仍然没有流出,直到绿衣女子要拿起这杯子时才终于破碎。
其实,这份无意中释放出的真气的威力,已经远不是洛洪斌了解的溪恒所能释放出的。
甚至洛溪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武功有这么高。
初入江湖的洛溪恒,不仅对整个武林一无所知,甚至连自己都不甚了解。
一个自小只会玩闹惹事,功夫稀松平常,又没有心机,更没有一点,哪怕一丁点江湖经验的洛家二公子,到底能闯出个什么样的名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