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第百十五章义救萧萧
一座缺乏修缮的白石桥架在鳞波泛动的柳西河上。
车队威风凛凛从棱角被风雨磨平的柳西桥一下来,阿骨就在吉普里瞄到一脸倒霉相的池云和可怜地伫立路灯边的萧萧,“我说今天不过来怎么不打个电话呢,都囚这儿了。”
小尘说,“早劝过他俩就不听,这回大哥可难办了,软硬咱都没理。”
挂串枷楠佛珠的铁佛一见黑社会派头的沈浩燃领手下过来,立刻扭头瞪一眼身边兄弟,“谁给我露风了,抓到撕烂他的嘴!”
浩燃向面色凝重的铁佛合掌见礼,然后说,“别的我不多讲,铁佛你知道这俩人和我的关系,今天算给我个面子,别难为他们。”
“我知道南门这些高校没人比你有面子,你要想跟东城哪里火并,我铁佛二话不说所有兄弟都给你派过去,但是——”铁佛额头藤筋暴跳,指着头嘎哑地怒吼,“我这让人抹了绿,你一句话就放了,我铁佛怎么做大哥!你不要欺人太甚,你沈浩燃吃荤,我铁佛也不吃素,大不了我们理工就和你华溥拼个鱼死网破,谁也别浩。”
非子将要说“错了,是华溥和我门医大两个,鱼能死网未必破”,浩燃已经先说:“铁佛兄想多了。大云和萧萧是不对,我做哥哥的就代他们给你赔不是了。”说时拿起方桌上那瓶酒精浓度极纯的“酒鬼”斟满粗口杯,然后掏出精致的zippo火机一点,杯口迅速燃起一寸多高的淡蓝色火苗。
浩燃掌心朝下捏起已发烫的酒杯,平举铁佛面前,意思是“这杯酒我敬你”。
铁佛与浩燃目光对峙着,挑衅的眼神似说“跟我玩这套,看你能挺多久”。
乙醇继续燃烧,火苗像带刺的舌头反复tian着浩燃掌心,浩燃凝视铁佛,杯子越烫五指抓的越紧,眼镜里透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凶狠。
将近一分钟,铁佛镇定、挑衅的眼神彻底变得慌乱而胆怯,——他自斟一杯冷酒举在浩燃酒杯前,说,“喝了这杯,从今以后我们理工不会有任何人难为大云和萧萧,否则我第一个灭他。”言毕,颇有大哥风范地将一杯极浓的白酒喝个罄尽。
浩燃狠毒地笑着放下酒杯用力一扣,封住杯口,火苗自熄,已无知觉的手掌瞬间一阵捣碎骨髓的疼痛。
萧萧、池云、铁佛、非子以及其它人都注意到那焦黑的掌心雪崩似的滴血,燃红一杯白酒。
浩燃毫不在意地端起火焰刚灭仍旧滚烫的血酒一仰而尽,感觉仿佛一溜刀片顺喉舌流进肺腑。
他朝铁佛微微合掌告辞,然后钻进轿车,忍着过了柳西桥,趴车窗连血带酒“哇”地一声全吐在柏油路上。
红着眼圈为浩燃包手的萧萧再忍不住,扑在浩燃身上呜呜大哭,“……哥……以后……我就是你亲妹妹……”
浩燃望着稀稀疏疏的磷色光辉,感觉下面那几颗树木仿佛凄寂阴影中喷射的墨痕,他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第百十六章何等风光
浩燃每天以鸡蛋糕、豆腐羹为食在市中心医院躺了一星期多才勉强能说出话来。
嗓子烫坏了,声音也变了,沙哑得耍约禾乓裁倾と弧?br/>
萧萧日日捧些书籍与果汁准时到来,比上学还积极,比特护还尽心,因此满肚子话的小尘阿骨每每欲言都被萧萧盯得缄口无言。
这日趁萧萧去买饮料,浩燃忙问。
小尘说,“明晚疤赖在东城易元酒店摆局,我怕你不去那钱他不能给,再一个我怕他们摆得是鸿门宴,里面有道道。”
浩燃莫测一笑,“先抬身价,再交朋友,咱不冲钱还冲戏呢。”
转日晚,易元包间,疤赖拍桌上一张银行卡,“你要的四个七,密码就是今天。以后再打我徒弟注意,我可不饶你啊!”
站旁边为浩燃拿包的阿骨将卡装进黑皮手包。
浩燃根本视疤赖为空气,指曾昆鼻尖说,“回去把你兄弟散了,老老实实上学,我保你到毕业不会有事。如果再让我听说华溥有人打你曾昆旗号混——”一字一顿“见一个我兄弟们钉一个。”
“不会不会啦,我徒弟要洗心革面啦。那个——服务员上菜,挑最好的上。”疤赖转头向浩燃,“我知道小兄弟在南门那边混的不错。”
浩燃挑挑眼皮,“兄弟们抬举的。”
“哈哈,谦虚谦虚啦啊。”他拧开一罐精装麒麟春,“我疤赖比你出道早两天儿,算个老大哥了。在东城这片还算有点薄面,别的不敢吹,凡是在这片丢的东西没我疤赖找不回来的。小兄弟要瞧得起我,咱今天交个朋友,兄弟要说看我不入流,那你转身就走我二话都不带说的。”
浩燃挥挥手,“客气了。”转身夹包离开了雅间。
正准备斟酒在撂江湖话的疤赖愣半天后老羞成怒,把一玻璃杯摔得粉碎,“他他妈怎么这么狂!”
出易元旋转玻璃门时小尘问:“大哥真一点面子不给他?”
浩燃一身昏暗苦涩的路灯光,“他也自称是黑社会?既然他脸都不要了,我还给他什么面子!”
——转眼浩燃出院,圆滑世故的狂二见大势已定,立刻顺风转舵请大哥权王出面设宴。
狂二握瓶贵州茅台,香醪涴深杯,极尽恭维之能事。
权王满口“沈老大的人脉我是真比不了”,说时贴着光亮如上釉彩的紫褐色桌面推出指甲薄厚一沓钱。
“我老弟狂二的一点意思,还望沈兄不计前嫌在华溥多照顾照顾。”
小尘以为是眼花,细瞧,果真只五六百块,心说“摆这么一桌,你也真好意思就掏这点。tmd,这点钱叫钱么,你还真把自己当老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