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热普在深夜被几个健索尔的手下强行从床上架了起来,送出门外,他神智还有些清醒,嘴里发出啊啊的声音,他只知道长老和二把手已经水火不容,组织不是完整的一体了。他们要干什么,健索尔要拿他出气吗?他有些惧怕地喊着,“放下我,放下我!”
健索尔的人对他一点都不留情,因为他一直是长老身边的人,他被丢进一辆皮卡的车厢里,车门啪地关上,汽车随即往山下开去。
谢热普明白这一回彻底完了,他想逃脱,可是他无能为力。他想不到自己也有这一天,过去残害他人的自己也要被他人所残害,要伤害他的不是汉人,而是自己的组织。
等他被拉出车外时,天已经蒙蒙亮,山雀活跃地争相叫唤,朝露留于枝叶之上。他睁开眼睛,发现车子停在公路边,车道上一片寂寥,冷冷落落的。
在这辆车的前头停着几辆越野车,车上都是健索尔的亲兵,大约十五人。他被押到头一辆车旁,扔在地上,他好一番努力才坐了起来。
那辆车的车门敞开着,健索尔坐在里面,神情倨傲,他语气轻蔑地说道,“谢热普,你看来还不赖,告诉我,你想那一种死法?我都会成全你。”“我没什么好说的,只要求要留我一条全尸吧。”
“哦,谢热普,你已经准备好了呀!难道你不会向我求饶吗?”“那有用吗?我对组织忠心一片,想不到就落得这般下场,健索尔大哥,请快点把我送上天吧!”
健索尔下了车,他走到谢热普的跟前,“谢热普,我向来喜欢你,知道吗?我对你的能力非常深刻,可是你认为长老会给我们的组织带来幸运吗?”“我是有些看法,但他是我们的领袖,我不能拒绝。”“你并不是很赞同老家伙的主张,那你就不是被糊弄的人。强悍的谢热普,你只是被一种武器所击败,令你刚强的身体化作一摊软泥,呵呵,亲爱的谢热普!长老的侄女索也拉是你迷恋的女人吧,她把你的斗志都埋没了。”“健索尔大哥,你想说什么?”
“我可以既往不咎,你的本事跟在长老身后只会是浪费。他教导我们不要针对小孩、女人、老人等弱势人进行行动,做事情要再三考虑!妈的,那我们干脆什么都不要干了,一向在国外同情和支持我们的亚欧美的国际组织和友人怎么会支持一个畏手畏脚的胆小鬼组织?我们不经常弄一些轰动的活动,他们怎么会在外头给我们造势,谴责汉人?我们现在资金紧张,所以更需要干多些大事出来,国外的朋友会给我们筹集资金的。”健索尔用连续的反问句来说话,他看到谢热普有些心动。“你不要被无足轻重的女人所磨灭自己的重要志向,你能影响组织的兴衰命运,忠诚的谢热普,让我看看你的勇气吧!”
谢热普还是有些犹豫,他看在眼里,“我可以明确地通知你,长老明天会被无情的病魔夺去生命,英明的伟大事业参与者,长老会的圣人杰明.阿不力米提.艾哈这位天空上璀璨的明星即将熄灭其光亮的存在。”他步步紧逼,直接把杀害领袖的意图告知谢热普。
“好吧,天道循环,一位伟大的圣者的离去必然带来新的伟大圣者的驾临,我,谢热普,愿意追随你的跟前,效犬马之劳!”
健索尔要谢热普马上引路,他要找到生意人停留过的地方,他不能放过这些汉人。
找到了被捆扎的那三位成员,三个人被释放后,马上跪倒在地,请求饶命。“谢热普,无能的人该怎么处理?”他冷冷地问,谢热普知道他的答案,“以儆效尤,他们应该作出应有的榜样。”“我有个很好的想法,一会你就知道。”
一对爷孙被武装分子推推搡搡的带到面前,“尊敬的老爷,我和孙子只是路过,请不要为难我们!”“你们为什么路过,告诉我?老人家。”老大爷恭敬地施礼后,答道,“我的孙子每天都要经过这条路上学,这是唯一的路子,我的老爷。”健索尔突然大笑,他的笑声令旁人害怕。“唯一的路子,对极了,我们需要您的帮助,你俩来的正是时候。”
他做了一个手势,手下将两爷孙推走,“杰米普力提,你的人准备好没有。”手下说就等你的吩咐了,他说那就开始吧。
谢热普的疼痛把健索尔从事情中醒悟过来,他关切地问能否坚持?谢热普果然是条远近闻名的汉子,他硬撑着说不碍事。“你是组织不可多得的人物,明天,我送你到一家医院去,那是我们的人开的私人医院,另外我去找外国的朋友,他们可以联系在北京上海的私人医院那些技术高超的外国医生,所以,你无需担心。”“谢谢大哥,得到你的垂爱是我的福气啊,我的明主!”
几个手下在杰米普力提的命令下,将枪口对准无辜的爷孙,爷孙惊惧的抱在一起痛哭求饶。老大爷的帽子掉在了地上,孙子刚伸出手去,正是这刻,子弹离开了枪管,飞往近距离的爷爷,孙子徒劳地摇着爷爷的热热的身子,他吓坏了,“别忘了小孩。”手下迟疑了一下,依照命令击发了罪恶深重的子弹,孙子和爷爷倒在了一块。
“你们是汉人害的,不要忘了。”当杰米普力提对着那几个可怜虫说完这话,他们伴随着枪声依次倒在血泊里。
几个手下从车上拿出一堆军服,这是解放军的标准军服,他们把军服穿上,见鬼了,和正规军队一样,他们互相取乐。
“停止你们的游戏,我们要干正经事!艾合卡斯木,你的裤子这头有血迹,很好,一会你把这一边对着镜头,你,塔塔木和,你过来这一边,对,把枪抓好。大家听着,要认真一点,奥斯曼,你是耳朵聋了还是发疯,给我闭嘴!”杰米普力提开始把要表演的细节和情景告诉这些临时演员,“你们现在是汉人军队,这些死人是被军队滥杀无辜而惨死的。镜头会照顾好,不把你们的脸弄进去,但你们最好不要对着这头,好,切米宁,你的姿势相当龌龊,解放军像你的话就比较奇怪了,站直点,还要站直,嗯,好一些。”
两个手下一个拿着带摄像头手机,一个用相机。“镜头要远一些,像偷拍的,抖动要适度,观众要看不清楚就浪费了,这个老家伙和小孩要给特写,奥斯曼,你的脚要踩着小孩的手。”杰米普力提卖力地全程策划和跟进。
健索尔对谢热普说,“这些影像和照片明天就会通过互联网传到世界各地,土耳其的辛亚和欧洲的几位朋友都等着我们的这些证据呢。”“这回可是好看了,这主意太妙了,证据确凿,活生生。”“哈哈,以前我们做的破绽太多,总是被汉人找出来,我能够想到几天后全世界的新闻头条都是这件事,解放军残暴镇压平民百姓。”
一个亲兵过来报告在200公里外,有人见到汉人的越野车经过。健索尔大喜过望,站起来,“杰米普力提,你们留下,谢尔普你和塔伊尔在一块,其他人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