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时，小远也看见其它主考官有一些异样的眼神。这是一种感觉。就像这所设计院接待室有一个大大金黄色的元宝让一种世俗味在周围弥漫，与眼之所及的写字柜台里，紧张、快速、高效的紧迫和兑争感在他身前身后翻飞飘荡的空气显出一种异样的气味。

“我们设计院是事业编制，不比那么小设计院，来到我们这里除了业务强，还要政治合格。”一位主考官在旁边说着。

来参加这次面试，小远打足了精神，头脑保持着高度的清醒。旁边说话的这个主考话是乎话外有话，小远隐隐有了一丝不详的感觉。

然后他们又问了小远一些设计的专业问题及小远手上所拥有的建造师资格等。问到小远的专业及实际业务水平的问题，小远极尽发挥之能事。

在又攀谈了十多分钟后，一个主考官点着头对他说：“你回去等信儿吧。”

走出幽深的铺着红地毯的走廊里，小远回头看了看这所建在幽深林木中的设计院，楼的举架很高，窗户很窄，好像一双眼晴随时在盯着你，感觉到一种无形的森严和神秘。走出来的他回头留恋地又看了看。

漫长的半个月等待的时间到了之后，设计院在网上公布了最终入围的四个的指标，其中却没有小远。小远的朋友觉得很奇怪，小远却已经感觉这是必然。

有同学叫他去找设计院问问是怎么回事？小远不去，他知道去了也没有，人家不要你，你去问了又有何意义。毕竟小胳膊拧不过大腿。

那是一段很灰色的日子。小远就把自己关在家里，冥思苦想般面壁思过，真有了一点厌世的感觉。有一天，他接到设计院一位副院长的电话。说要找他谈点事。

于是，小远再次走进设计院的办公大楼，走进大楼里那条铺着红地毯的幽深的走廊。

在那位副院长的办公室，他亲自给小远倒了一杯水。这是一个看上去和蔼可亲的慈祥老人。

“小远，我们设计院的指标就只有四个，实不相瞒，和你同等条件，甚至要差一些的进了，但是他们是关系户。我们院和其它院也有竞争。我们也需要面上的关系罩着，很多软的东西，不是实力就可以比拼，所以这次对你没能入选我们也表示遗憾。不过，老院长对你还是记忆犹新。很难得，如果你愿意来，只是没有编制，我们院还是欢迎你的。”

副院长的话让小远很震动，他还有选择，虽然没有编制，他一样还可以进入设计院从事他理想的发展之路。看上去好像他变成了有些来路不明，但方式又合情合情。临别时，副院长说了一句唐人的诗：“‘平生不解掩人善，到处逢人说项斯’”表示着他愿意作一个伯乐，不愿放弃小远这个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