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一天，李兰又给他打来电话，说她在广场等着他。

那是此前小远曾许诺过她的陪她看月亮的日子。

李兰在城市的广场等着他，天已经很黑了，还下起了阴阴的小雨，小远想，这种时候，还看什么月亮呢！

他们所在的贵阳下雨，一下雨就显得瑟冷。城市被连绵起伏的高山包围着，山上树林灌木四季常青，郁郁葱葱，突高突低像一条条绿带环绕。

小远来到广场，看到在寒风等待的李兰，说：“李兰，今天天气不好，看不见月亮了，我送你回家。”

李兰却拉着他，不放手。

小远哥，“我们去酒吧玩吧，我同学说有个‘酒度’好玩，新开的。”

李兰说着，一又眼晴火辣辣地看着他，又有欣赏的神情，那神情，就像是爱了小远很久的情人。

小远有些不屑，直愣愣的看着她，看着看着，小远的心里虚起来。他想，如果一个女人主动投怀送抱他是否可以把握住呢？有一句话不是说：男人偷性，女人偷情吗？自己在她面前就不像一个男人！

李兰有些妖柔的继续在说：“小远哥，我不丑吧，而且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从来到店里第一天，我感觉你是一个不甘平凡，又积极进取的男人。”说到这里，她自顾自的笑了一下。

小远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她。

“小远哥，我们是在恋爱吧，但是我怎么还时时感觉我还是一个人独身，我想要爱，我也不想一直做处女，你是我寻找了很久的男人，我想如果你愿意，我……”

李兰说完，跑开了，朝车流轰隆的道路上跑去，小远去追她，拉着她。

“小远哥！”李兰转身，有一种伤感的气息如同一朵花在徐徐舒展，她的头靠在小远的肩上。

小远和李兰走过城市的霓虹，来到一家酒吧。酒吧里也在扫射着斑驳的光，闪闪烁烁不肯消停，让小远心里发着紧。此时的李兰心中点燃着爱欲之火，她紧紧的搂着小远的胳膊，已经接近疯狂的边缘。女人像是一朵花，可以选择壮烈的凋谢，也可以平凡的生长，看来，李兰是毫不犹豫地选择着前者。

他们喝了一些酒，但是小远没有醉，他是清醒的。他顿了顿，说：“李兰，我们在店里，我们都有过农村生活的经历，按道理我们共同语言多，但有时候有些话我总说不出，我感觉我就像是一个笨猪一样的。”

“猪是一种善良的动物，人类最喜欢吃的肉制品之一。”李兰回答。

“那我今天要还是继续做一头猪吧！”小远强制自己笑着说。

“别别别，我手上没有刀，我只有心。”李兰似乎听懂了什么。

“方小远，你即使是猪，也是他妈的一头野猪，残忍的野猪。”李兰突然大喊道。

小远赶紧拿出烟，李兰要了一枝，叫小远给她点燃，狠吸一口，然后猛地吐在小远的脸上。小远望着她手中的烟头灰白之下露出的红光，心头的情绪，一种源于他心里梦一般的回忆也千头万绪般地浮绕于心。

李兰脸上闷闷不乐的表情。她要走了，可是外面还有雨，她也什么不顾的要冲出去，小远脱下外套夹克盖住她的头遮挡雨水，带着她出去拦车。

出租车里都有人。路上是冰冷的大雨和狼狈的人群。路边的霓虹灯在水汪汪的地面上交织出斑斓的光影。李兰突然又高兴起来。一边没来由地笑着。她拦住一辆车，抢先挤了上去，把先等在路边的一大家子人挡在了外面。

“小远，小远”她大声叫他。

“快上车。”

小远看到李兰用手抱着他盖在她头上的夹克，得意地看着他。

上了车，他俯过脸去拿她头的夹克，她伸过嘴，吻了小远的脑门，小远也不由自主地吻了她的眼晴，两张有雨水清凉的味道的嘴唇堵在一起。

送李兰回到家，李兰一下子失去了刚才的光彩，她沮丧地说：“我一直怀疑你，如果你不是，就跟我上去，我不想等到结婚。”

李兰说完，朝房子里朝她家的房子走去。小远像钉子一样的钉住了，李兰回头，凄凉的神情：“小远，我重新找了一份工作，小店我不再去了，再见。”

小远想说什么，他追上去，这时，李兰已经进了家门，把门‘砰’地一声关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