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殊途同归(4)_还我10年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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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殊途同归(4)(1 / 1)

一想到我,我就有点泄气,我有什么好说呢,既没有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好事,也没有做过什么怙恶不悛的坏事。用老宅的话说就是“八棍子打不出个屁”,但是还是要说说什么才好,否则还真没有什么别的可以说的。

我和老宅在高一认识,当时我刚来这个高中念书,人生地不熟,自然万事小心,以求自保。我念书的地方是个小县城,有个效益很好的炼钢工厂整天吐云喷舞,虽然山上寸草不生,但工人的工资是比较高的。也就是说,不好好念书,大不了以后顶老爸的班当工人,当工人怎么了,当大学生出来找不上工作的满街都是。读书有个p用,还不是以后找工作买房子娶老婆生孩子在考大学么,说穿了就和山上放羊的没什么区别。

所以当地的治安很不好,年轻人都给憋的不行。加上古惑仔电影对中国青少年的毒害,所以不少人纷纷以“黑社会”自居,俨然老子天下第一的态势。我刚来学校的时候几乎被打劫,还好有老宅给我顶下来了,这是我一直感激他的原因。

至于我自己,基本上可以这样来形容:身材不高,相貌不帅,学习不好,体育不佳,三围不圆。另外,爱好看书,喜欢音乐,喜欢兰州拉面,贪财好色,属于一抓就是一把的人物,可谓普通之至。血型是o,星座双鱼。

我在高中混了三年,波澜不惊,顺利成章考上一所普通的大学,然后继续在大学混。混也是分境界的,我辈只能算初级混混。放眼望去,大学里到处是混的,成日网络游戏的有之,忙着赚钱做生意的有之,忙着谈恋爱向旅馆发展的有之,成日贪睡不起的有之,在学生会沽名掉誉的有之,整日光知道看球的有之,当然也有忙着考研和过四级的,这不能简单的划为一类。

我在高中谈了几个女朋友,不是我花心,因为大家的关系都属于不正常的那种。尤其是其中的某某女(姑且这样叫她),和我相处了半年,后来不了了之。原因很简单,因为她和男人发生了性关系,当然那个男人不是我,既非强奸也非迷药,所以这个说法让人觉得匪夷所思。老宅当时很愤怒,想要为我出头,我说,何必呢,我也不损失什么。

这个时候老宅和刘莉已经到了一个很微妙的地步,一方面老宅属于除了会骂人外什么好话都开不了口的那种类型,另外刘莉也属于不说话的类型,两人在一起时常觉的尴尬,所以后期老宅宁可整天和我混在一起去打魔兽,琢磨蜘蛛流和吹风流的打法也不肯多花时间去陪女人,两人分手只是时间问题。

我敢说,那个时候老宅还是喜欢刘莉的,只是不知道怎么表达而已。而且感情这东西,两人过度挥霍,如果以前太过与粘在一起,到后期除了枯燥什么都留不下,你以为真有那么一个心仪的姑娘愿意整天跟着你屁股后面探索各种未知地形啊,刘莉开始疏远老宅,这让老宅很郁闷,一度消沉,以烟度日,后来发觉买烟的钱不够才停止了这个举动。

我们在高三时候是玩的最疯的,离开我们学校不远,有个小小的公园,里面树很多,是男女野战的好去处。我和老宅就踩到过不少,情景不外乎两种,女的大叫一声,男的骂一句粗话,然后两人提着裤子就跑,要么是男的怒吼着出来要打架,见到老宅的大膀圆腰只能悻悻回去。我们见到过第三种类型,在我和老宅的注视下,两人旁若无人的继续,男的还射了,两人一副很享受的样子。我想,这世界真是乱了乱了。

高三后期是大家比较忙的时候,为了大学谁都有点玩命,老宅都开始琢磨南北回归线之间的关系。当时我地理很好,因为我是班里唯一可以考及格的人,让不少人眼红。高三的关系,越来越多的人走到了一起,这都是高考压力下的牺牲品。不过话说回来,又有几个人的关系是“纯洁”的呢,找对象无非就是无聊的消闲,还真以为是“爱情”作祟呢,“恋爱无非就是生殖冲动”,《围城》早就有过解释。

离开学校不远,有一个职业技校,居住着各种不要命的人物。老宅认识不少,称兄道弟的也不少,老宅认识一个叫李剽的人,人如其名。李剽善打是出了名的,进局子的次数用两手都算不过来。李剽有个非常漂亮的女朋友,学习计算机。她自己则坚决执行了计算机的配置,将自己的属性改成了“共享”,因为基本上谁都可以和她上床,李剽还乐此不彼。老宅17岁时李剽送他的礼物就是让女朋友陪他一次。这份礼物可算是太重了,老宅必须要还礼,不久刘莉就和李剽……

这次纯粹是意外,有天晚上老宅无聊,心痒了想去公园再踩到几对野战军,这次不幸。踩到了老宅自己,当时李剽和刘莉刚完事,正在穿裤子,这一幕正好让老宅看在眼里,老宅的脸……我没看清楚……估计是变绿了,老宅怒吼一声,冲上前去就开始搏斗,李剽过度迷恋酒色,加上刚完事,体力不支,根本不是老宅的对手。老宅左右开弓,愈战愈勇,渐渐占了上风。我在旁边犹豫了半天要不要上去帮忙,后来觉的如果袖手就太不够哥们了,于是我果断捡起一根枯木,杀了过去。

这场战斗杀伤力是惊人的,这是我第一次打架,老宅已经把李剽压在身下,李剽现在也知道了被人压在身下是什么感觉。但是李剽的力气比老宅大,翻盘的机会非常大,老宅怒吼着让我帮忙,让我拿棍子往死里打。我瞅准了就抡圆了打下去。

李剽下意识的一翻身,结果老宅愤怒的脸正好迎在棍子上。

没想到我生平第一次打架还打了个乌龙。

刘莉在旁边哭泣不止。

老宅吃疼,捂住脸坐地上,李剽乘机翻身起来,估计现在呆下去也凶多吉少,于是拉着刘莉一溜烟跑了。老宅情绪激动,眼泪不停的掉,不知道是伤心的还是疼的,我手足无措。

这说明,我们的苦日子来临了。

这也说明,过度沉溺酒色是很伤身的,远的有小罗阿德,近的有李剽。

以后李剽带了很多人来找我们的麻烦,老宅把能叫到的兄弟都叫来了,两帮人经常对峙,怒目而视。其实大家人都多的时候,谁都不敢动手,害怕出事,打群架经常死人,谁都承担不起责任。但是人少了好办了,抓住落单的基本能让他在医院躺上个把月。

我和老宅落单过一回,当时对方有二十几号人,我们则是单枪匹马,老宅打架的经验是,你一个人很难对付三个以上的人,这个时候最行之有效的方法是抓住对方一个人,不管别人怎么扁你,你光死扁对方一个人就可以,这样算下来你其实不吃亏。于是那天打架的时候我和老宅不约而同的揪住了李剽。

那一场架的结果是,老宅多处肋骨骨折,我轻伤。

这件事传开后,在全校引起了很大的轰动,大家都想看看两个人是怎么对付20个人的,想想,1vs10,多么辉煌的战绩啊,马拉多纳当年也不过连过5人而已,才是我们的一半。学校震惊,但是考虑到马上高考,开除几个人没什么益处,还是让两个人把毕业证拿走吧。于是我去考试了,老宅躺在床上度过了高考两日。

然后老宅去了广东打工,直到我和他再次相见,期间下落不明。

刘莉在那次事件后转学,以后音信全无。

李剽再次进局子,这次在里面呆了两年。出来后,小弟们全都鸟兽散,天下早就改朝换代,李剽改邪归正,开网吧一间,专门接待未成年学生。

我考到一所普通大学,然后接茬来到大学混日子。

这就是高中的一些追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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