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山小心地靠近:“第一个字是‘清’,后面那个字像不像‘水’?”
夕子点点头:“是啊,‘清水’。”
“这个名字应该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凶手给宇佐美的信上。”向井小心地将碎纸屑收起来。
向井在脑海里推测这两个字的意义:“‘清水’可能是人名,也可能是地名。”
坂本注视着向井的动作:“还可能是寺庙名,有很多种可能。”
调查进行到这里似乎卡住了。
夜色已深。
一个晚上的情绪紧绷,每个人的脸上都显露出了疲态。
尹东打了个哈欠。睡意似乎会传染,大家纷纷开始打哈欠。
“既然这样,不如去睡觉吧。”矢谦伸了个懒腰。
大岛揉着眼睛:“发生太多事情,虽然很困,但却睡不着。”
尹东捏着鼻梁:“是啊,好难受。”
坂本从口袋里掏出了个小盒子:“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倒是有安眠药。”
几个人如同触电一样,警觉地瞪着他。
凶手就在大家身边,这种时候,谁都不敢吃他人提供的药片。
夕子奇怪地盯着坂本,他看起来对什么都是泰然自若的,为什么会随身带安眠药呢,他也会失眠?
“呵呵,我不用了。”大岛摆着手,打破了尴尬。
尹东也连忙说道:“吃药毕竟不好,我回房间了。”
坂本满不在乎地将药盒放回口袋。
片山以阴冷的眼光打量了一边坂本,沉默地走向自己的房间。
向井问坂本:“教授,你也去睡了吗?”
“还有个地方我想去确认一下。”坂本转身看着夕子:“需要你帮忙。”
“嗯?”夕子睁大眼睛:“哪儿?”
向井一笑:“是别屋那里的悬崖啊?”
坂本会意地点点头。
雨水随着风灌入夕子的领子里,这种时候雨伞完全没有用处。
她带着向井和坂本走向公馆和别屋之间的悬崖。悬崖离公馆不过三四百米,若是在平时五分钟之内就能到达。但是这样的天气,每走一步都是煎熬。
接近悬崖边,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发出令人胆寒的声音。
雨伞在风中摇摇欲坠,夕子不敢再往前走,生怕被吹下去。
“就是这里。”为了盖过雨声,她只能提高音量。
坂本点了点头,提着手电走向悬崖。
向井走在他后面,雨伞几乎要被封吹走了。
因为是黑夜,悬崖之下一片漆黑,光凭手电只能照亮峭壁上的岩石,底部在哪儿完全看不见。
向井抬起手电,探查悬崖对面的情况,两边的距离并不太远。
“这个距离应该在四米左右。”坂本对向井说。
“没错,你看,那应该就是原来的吊桥。”
向井将手电照向悬崖之下,原本的吊桥只剩下了一条残破的吊绳,上面挂着一两片残破的木板,在风雨中飘摇。
坂本手持手电在悬崖上扫了一圈,悬崖上光秃秃的,除了几棵杂草别无他物。
“走吧。”坂本转过身对向井说。
“调查完了吗?”夕子问。
向井走过来,搭着夕子的肩:
“吊桥已经烂成那样了。这种距离即使是晴天,也没有办法从这里到达对面的。”
三个人在滂沱大雨中走向公馆的入口。
一股疾风吹来,夕子雨伞的伞骨立刻被吹折,耷拉下来。
已经是十月了,公馆地处深山,被雨一淋,夕子感到彻骨的寒冷。
走在身后的向井一把搂住了夕子,把自己的雨伞挡在夕子前方。
这个家伙,夕子侧过脸,看到向井认真的表情,暖意在心里蔓延开来,脸上变得热热的。
快到公馆门口,感到肩膀上的力量变重了,夕子停下脚步。
向井停了下来,夕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坂本正举着手电照着公馆门口的两块展板。
那两块展板“推理之夜”几个字在手电光下,显得分外惹眼。
因为雨水的冲刷,黑色背景上红色的字体更加鲜艳,有一种滴血的感觉,透露着杀意。
“教授!”向井对着坂本叫道:“怎么了?”
声音湮没在雨声中。
向井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站在原地不动了。
夕子愤愤地看着坂本的背影,这个教授是怎么回事儿啊?
“喂!你们俩,非要站在这里吗?”夕子嗔怒地吼道。
说完,夕子拉着向井地踏进大门,水从她身上淌下来,弄湿了地板。
坂本悠悠地进屋,雨水爬满了他的眼镜片。
向井不顾浑身是水,拉着夕子问道:“那两块展板是你放出去的吗?”
夕子没好气地说:“不是啊!我来的当天它们就已经在那了。”
坂本和向井对视了一眼。
“怎么了?”夕子好奇地问道。
坂本讳深莫测地一笑:“没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个死者
夕子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了。
她坐起身来,昨夜跟向井和坂本去调查悬崖时候淋了雨,加上山里的晚风一吹,她的头昏昏沉沉的。
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窗外一片灰暗。
这糟糕的天气什么时候才能停啊。
夕子走出客房区,走道里出奇得安静。
昨晚发生了那么可怕的事情,馆主不但杀死了宇佐美,还让所有人目睹了死亡过程,整个公馆都沉浸在阴影中。
独自走在一片死寂当中,夕子不时回头张望,心中不时冒出可怕的念头。
夕子刚走进宴会厅,一股冷风吹了过来。
她探头往入口处看,门半开着,被风吹得吱呀作响。
难道是谁这么早已经出门了?
夕子小心翼翼地走向门口,风雨已经小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