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森野家店里年纪最大的一个员工,因为总是精力充沛,大家都叫他元气伯伯。
元气伯伯已经六十多岁了,夕子的父母刚刚把这家店开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帮忙打理了。
“元气伯伯?有什么事儿吗?”夕子问道。
“啊。”元气伯伯的声音很洪亮:“刚才听你说的那个名字,好像有点耳熟。”
夕子来了精神:“你是说……玉山崇一郎?”
“玉山,对,玉山少爷,就是这个名字。我出生的那个村子里有个关于这个名字的传说呢?”
“关于玉山吗?”夕子惊讶道。
“嗯,是叫这个名不会错的。”
元气伯伯干脆停下了手上的活,坐下来细细回忆:
“我出生的地方,就在离这里几十公里的那个叫罗城的村庄。我在那里长到二十岁才来的横滨。
“我记得在我大概八九岁的时候,村里的一户有钱人家好像是出了奇怪的事情,具体是什么样的情况大人都没有告诉我们。就记得当时闹得很大,来了好多警察。
“之后就开始流传开一些鬼怪的说法,经过添油加醋,故事就变得越来越玄乎。大概是说一个贵族公子的亡魂,就叫玉山少爷,似乎是跟那户出了事的有钱人有些渊源。玉山少爷的魂回来了,那家人家才会出事的。家里大人还总是说晚上千万别出去,会被玉山少爷抓走的。”
元气伯伯说完嘿嘿笑了两声:“可能那时候被大人唬怕了,到现在听到这个名字还有印象。”
元气伯伯口中所说的鬼怪传说的主角真的就是他们要找的那个玉山崇一郎吗?夕子顿时就糊涂了。
玉山崇一郎当年所居住的宅邸应该就在山下公园区,那可是就在横滨市内的,怎么会跟几十公里之外的罗城有什么关系呢?
另外,这个地方志记录中一腔热血,一心悬壶济世的崇一郎怎么会成了索人性命的恶鬼呢?
夕子抬头看了一眼向井,他也是撅着嘴,若有所思,显然也是对元气伯伯的话产生了疑问。
“那家出事的有钱人姓什么?”向井开腔问元气伯伯。
元气伯伯似是而非地摇摇头:“这……具体姓什么我就不记得了。那时候我才几岁啊,如今离开罗城都有四十多年了,谁还能记得这些啊。”
“元气伯伯你是哪一年生的?”向井问道。
“哦,我啊,我是1950年生的。”元气伯伯说完感叹了一句:“哎,时间一晃就过去了,老啦。”
向井显然没在意元气伯伯的感慨,自顾自地嘟哝道:“按照记录玉山崇一郎在1956年,也就是你六岁那年就已经死了啊。但照你所说的,那家有钱人家的出事儿应该是发生在你八九岁的时候,也就是1958年到1959年期间。”
元气伯伯瞪大了眼睛:“不会吧,原来真的有玉山崇一郎这么一个人。而且当时,他已经死了?难道说这个还不单纯是个传说,这个玉山少爷真的是个鬼魂?”
谈话进行到这里,大家都沉默了。
向井修长的手指划上了嘴唇,原本以为查到玉山崇一郎的身份这件事情就应该结束了。但是现在听到元气伯伯的说法,这事儿似乎是有着不可思议的地方。
如果说元气伯伯所说的是另一个玉山崇一郎几乎是不可能的。同一个时期,同一个地区,同样的贵族身份,叫同一个名字的两个人,这样的几率微乎其微。
现在看来,玉山崇一郎命丧埃及后两年,在离横滨几十多公里的罗城流传了关于他的传说。
那家出了事的有钱人家到底跟玉山家有什么关系呢?当年到底发生的是怎样的命案?
见到向井在那里冥思,夕子猜测他是来了兴趣,便凑近问道:“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暂时还是不要把你刚才的结论告诉成濑比较好?”
心思被看穿,向井微微抬起下巴:“这种类似都市传说的说法不能太当真的。不过既然有时间,那还是查得彻底一点比较好。”
夕子很期待地点点头:“所以,我们是去罗城吗?”
向井扬了扬眉毛:“明天我们一起出发,一起去拜访一下罗城这个地方。”
夕子带着一丝玩笑地意味看着向井:“带你去?你不知道白天带你去拜访别人是很丢脸的一件事情吗?”
向井漠然扫了她一眼,悠悠地将眼神移向门口:“好吧,反正我回来就是来度周末的。那剩下的事情你自己去调查吧。”
“等一下。”夕子抓住了正要迈步离开的向井:“明天我会带你去的,拜托你继续调查下去。”
向井嘴角一斜,挂上了一抹得意。
夕子不服气地瞪了他一眼,切,等你变成了章鱼我再收拾你。
作者有话要说:
、小村的灵异传说
周日的天气依然还是淫雨霏霏,整个天空被灰暗的云层笼罩着,不透一丝阳光。
夕子驾车行驶在高速公路上,公路非常安静,车内只有雨刮器咯吱咯吱的声音和向井均匀的呼吸声,他又睡着了。
夕子正在前往元气伯伯所说的罗城。
几十公里的路花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到达了。
夕子将车驶入罗城,这个村庄并不大,道路有些狭窄,街道旁的店铺有着古朴的味道。村庄的风景比起城市的喧嚣别有一番风味,若不是天气不好,她倒是有兴致到处去转一转。
小村庄人口不多,整个村的人彼此都是相识的,因此人情味也十分浓郁。这点倒是十分方便打听和调查,想到这里,夕子决定找个人问一下。
可是因为雨天的关系,路上的行人稀少。
车子经过了村口的一幢小砖房,夕子发现那是住在所。
所谓住在所就是警察署的下属机构,一般负责辖区内的治安工作,每个住在所仅有一个警员。对于罗城这样的村庄,这样的机构已经足以维持秩序了。
既然找不到其他人,不如问问警察吧。
这样想着,夕子找了个空地将车停稳,转向副驾驶座上的向井,一想到昨天晚上他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夕子抬起手想重重地拍他两下。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