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子忙问:“大殓的地点在哪儿,不知我们可否去送植芝女士最后一程。”
女人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掏出了一张名片,在上面写上地址。
“难得你们还记得她,就是这个地方,明天下午两点。我叫秋池,我和一些同事也会过去,明天见吧。”
看着女人离去的背影,向井的眉头锁在了一起。
“植芝死了不到一周,而北村死于三天前。也就是说,植芝可能在被北村之前死了。”
夕子的表情也十分严肃:“但是,为什么没有听说呢?”
“可能只是自然或意外死亡,也可能警方还没有向媒体透露。”向井摸了一下嘴唇:“但不论如何,到现在为止,参与‘忒提斯’计划的研究员只有两人还活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泳池亡魂
灰蒙蒙的天空模糊了人的眼睛,星星点点的雪花飘零在风中,卷起萧瑟的寒意。
身裹黑色大衣的夕子走在狭窄的街巷中,身后是同样穿着深色外套睡眼惺忪的向井。
根据昨晚在编辑部遇到的秋池所提供的地址,两人来到了举行植芝罗奈葬礼的殡葬馆。
葬礼的排场不大,来的宾客并不多,夕子一眼便在三三两两的人群里看到了编辑部的秋池,远远地向她打了个招呼,便拉着向井走入正厅行李。
走入礼堂,夕子便看到一口黑色的棺材架设在白色鲜花围成的花簇中。
一张黑白照片赫然出现在两人的正前方。那是一个四十多岁,看起来十分干练的女性,想必就是往生者植芝罗奈。
在花簇旁边站着一个穿黑西装的老人,看起来七十多岁,一头整齐的银发,阴沉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夕子扯了扯身旁向井的衣袖,示意他跟着自己上前行礼。
礼毕,他们转身走到了家属也就是那个老人面前,老人鞠躬回礼。
两人走到礼堂的一边,秋池朝他们招了一下手,指了指身旁的两个空座。
落座之后,夕子低声问秋池:“请问,植芝女士,她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去世的?”
秋池手握着白手帕,遮住了嘴,同样低声答道:“据说是半夜在游泳池锻炼的时候意外溺死的,真可怜啊,还那么年轻。”
“胡说!”
一个男人的声音在两人身后炸响,夕子被惊得一个激灵,向井也一扫瞌睡的样子,侧目向后看。
他们身后坐着一个穿着和服的男人,看起来五十来岁,半长的花白头发乱糟糟地堆在脑袋上,一双黄浊地眼睛正盯着夕子。
夕子察觉到,因为男人的声音过大,安静礼堂内的其他人都纷纷向他们这边侧目。
穿和服的男人倒是毫不在意,前倾身体,看看秋池又看看夕子:“家妹罗奈可不是意外溺死的!”
原来这个人是植芝罗奈的哥哥。
男人故意压低了喉咙,以极其沙哑的声音说道:“罗奈是被恶鬼杀死的!”
他话刚说出口,站在礼堂上的银发老人立即呵斥道:
“月男!”
叫月男的男人一愣,缓缓抬起眼皮看向老人:“怎么了,父亲,难道我说得不对吗?罗奈从小是校游泳队的,怎么会溺死呢。而且她死的时候,可是有人看到她吐出鬼火的。”
鬼火?
月男的话过于蹊跷,礼堂内的众人发出了轻声惊叹,开始骚动起来。
“够了!”老人瞪大了眼睛,走到月男身边:“拜托你,今天是罗奈的葬礼,胡说八道也分一下场合!”
“切!”月男不屑地起身,推了一下自己的椅子,愤然离场。
“实在抱歉,”老人弯下腰对夕子和秋池说:“犬子有些迷信,总是喜欢说些没头没脑的话,希望没有吓到两位。”
“没有,没有。”两人异口同声道。
夕子十分在意植芝月男所说的话,有人见到植芝死后吐出了鬼火?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植芝的死亡十分蹊跷。
葬礼的过程并不复杂,很快便结束了。
就在短短几十分钟当中,向井已然睡着了。
夕子有些尴尬地推醒他,带着他离开礼堂。
刚走出殡葬馆,夕子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匆匆而来。
“矢谦警部补?”夕子叫住了他。
“唔?你们怎么在这里啊?”矢谦次郎停下了脚步。
见到一个个身穿深色服装的人走出礼堂,愁云浮上他的脸庞:“等一下,葬,葬礼结束啦?”
夕子睁大双眼:“是啊,太阳都快下山了。”
“哎呀,不会吧。”矢谦抬手作出看手表的样子,结果发现手腕处空空如也:“死了,连手表都忘记戴了,迟到了。我就知道只要有你们俩在一定没好事!”
矢谦的责怪让夕子感到莫名:“警部补,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来查案?”
“可不是吗,就是那个植芝罗奈。”矢谦叉着腰走到一边:“因为我在北村尚人那个案子当中的优秀表现,上头决定让我接手这个案子。”
夕子眯着眼睛看着他,明明是他把重要物证搞丢了,才让那个案子不得不以自杀结案,这样也算优秀表现?
“你不要告诉我,你们也是来查这个植芝的死因的?”矢谦用惊讶的眼神打量了一遍向井。
向井对他抿嘴一笑,露出两个酒窝,显得很乖。
“臭小子,你卖乖给谁看啊!”矢谦吼了一声。
他别过头,又看了一眼夕子,转念一想道:“不过看在你们在之前几个案子中的表现,就勉为其难地不阻止你们调查了。说来听听,你们有什么发现?”
看来矢谦已经尝到向井帮忙的甜头了,夕子心想,这个白痴警察已经从抗拒他们调查到依赖向井的推理了。
一股寒风略过,夕子缩了下脖子:“警部补,这么说,植芝罗奈并非是意外溺死的吗?”
矢谦有些意外:“你们不知道吗?那你们来查什么呀?”
夕子眨巴了两下眼睛看着矢谦,她显然不会将f。m的“忒提斯”计划告诉矢谦,只是默默地等着矢谦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