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宁在1918年》。”
“真的?”我高兴得几乎要蹦起来了。我一直听说《列宁在1918年》电影不错,还从来没看过。现在能看看连环画也不错啊。于是我说:“那你现在就给我看。”
“等你拿药来也不迟啊。”大柱将连环画摇了摇,又装回裤子口袋里。
我无奈地说:“好吧,那我试一试。你说话可要算数啊。”
“没问题的。你越快越好。给蝴蝶说是你要的,不要说我要,一说我要怕她又不给了。”大柱笑着拍拍我的肩膀说。
接受了大柱的任务,我的心里开始惴惴不安起来,感觉自己就象一个小偷,要盗窃人家的珠宝。但又安慰自己说,这不过是给伙计帮忙罢了,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一想到拿到药就可以看到伟大的革命导师列宁同志在1918年遇刺的过程,心底里不知不觉地亢奋起来。
下午放学后,我背上书包,没有回家,直接到南边的泵房去。姑夫爷还没有回来,只有蝴蝶一个人在家。她见我来了,高兴地说:“浦娃哥,我正要找你去呢。”
“有事儿吗?”我觉得奇怪。
“咱们堆雪人去。”
我一听高兴地说:“行啊。虽然现在雪脏了点,但咱可以挑干净的堆。”
于是我们俩就在门外的一个空地上,用铁锨从麦地里铲来雪,一点一点地堆起来。
铁锨铲来的雪一点一点地垒成了高大的雪堆后,我们拿小铲子在雪人的上端铲出一个圆圆的脑袋,在脑袋上削出口耳鼻眼,用烧火棍的前头的黑炭划了眉毛,把两块小而圆的煤渣塞到眉毛下面,就成了黑眼珠。雪人在熠熠的阳光下,闪着亮晶晶的光芒,我俩看着自己的伟大成就,禁不住都咧开嘴笑起来。
虽然围着雪人转着笑了半晌,我心中始终悬着一件事情――讨灭鼠药的事。所以待我俩回到屋里时,我的目光开始在姑父爷那个上桌子上扫描起来,无法确认那一个瓶子里将装的是药水。我就问蝴蝶:“这么多瓶子,那一个是老鼠药啊?”
“不告诉你。”蝴蝶看着我眼馋的样子,得意地一撇嘴说。
“能不能给我一点?”我试探着问道。
“你要它干啥?”蝴蝶抚弄着手时的红头绳说。
“毒老鼠呗。”
“前几天不是刚给了你一瓶吗?”蝴蝶忽然想起来,前几天姑父爷给了我母亲一瓶灭鼠药。
“那早都用完成了。”我干笑道。
“你们家怎么那么多老鼠啊?”蝴蝶有点不满了。
“你家的老鼠药不是招老鼠的吗?本来老鼠不多,就你家的老鼠药又给招来了不少。”我忽然想到一下理由来。
蝴蝶气恨恨地说:“你胡说!照你那么说,我们家还不成了老鼠窝了?”
这倒也是的。我一时语塞,说不上话来。过了一会儿,我又说:“给我一瓶玩玩。”
“我爷爷说了,这东西可不是闹着玩儿的。用不好要出人命的。所以不让我给人。”蝴蝶看了我一眼,为难地说。
“那么多瓶子,给我一瓶他又不知道。”
“有多少瓶药,他可清楚着呢。想混是混不过去的。”蝴蝶很认真地说。
我望着她眨巴眨巴的眼睛,心里暗暗地想:看来只有自己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