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上,饶命啊,臣……知罪。”李瑶望着匡胤充满杀气恐惧的说。
匡胤与李瑶对视稍许便举起铁向李瑶头部击去,李瑶惨叫一声便倒在地上,不大一会鲜血便汩汩的从脑部流了出来,匡胤似乎还不解恨又把全身鞭挞了一遍。匡胤脸上溅满了血迹眼神凶狠而又冷漠令众人全身发憷,有几个臣子被匡胤这粗鲁暴戾的行为竟然吓的晕倒在地,赵普看的也是头上冒出层层冷汗。
匡胤望着李瑶的尸体也顾不上帝王的尊严又厌恶的向其尸体上吐了几口唾沫,没有擦拭脸上的血迹回到銮座上便向众人大声吆喝道:“你们都睁开眼看看,这就是我大宋的官吏----商河县令李瑶,三十条人命死于他的毒手只下,他横征暴敛,贪赃枉法,朕的诏令在商河如同废纸,你们知道那里的百姓怎么说朕吗,怎么说你们吗?有时间你们就下去听听,视察一下民情,听听老百姓是怎么评价我们君臣的!”
匡胤语气顿了顿又厉声斥责道:“朕一直忙着平定天下,没有想到这帮狼心狗肺的官吏这般败坏朕的天下,朕不想看到朕这边平定了天下,没过几年又失去了人心继而又天下大乱。
“臣等知罪。“众臣子吓得大气不敢出慌忙跪拜在地。
“知罪,知罪,在朕面前你们知罪,出了这皇宫你们还知道错了吗,朕三番五次的告诫你们要好好思治与民修养,而你们呢,欺上瞒下一手遮天,太让朕失望了,对于这帮混蛋朕不能在心慈手软了,否则朕的江山社稷就会毁在他们手里了。”
“左赞善大夫申文纬,监察御史闾丘舜。”
二人听到匡胤的叫唤忙不迭的跪倒在地。“求皇上恕罪,皇上,臣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一死就足以谢天下了。”匡胤厌恶的望着二人,“来人啊,将二人推出午门斩首,暴尸三日。”
待侍卫拖着二人走出殿内,匡胤又冷冷的瞟了赵普一眼,狠狠的叫道:“丞相赵普!”
“臣知罪。”赵普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出列应道。赵普这几天也是惴惴不安彻夜难眠。几次想见匡胤均被匡胤拒之门外。
匡胤拿起一把玉龙宝剑来到赵普跟前拔剑出鞘,在赵普跟前晃动了几下望着白光如炬的宝剑沉吟不语。
此时赵普浑身湿漉漉的,阵阵眩晕,想起刚才李瑶惨死的模样,第一次体验到濒临死亡的滋味。
光义也不明匡胤的用意便替赵普求情,“皇上,赵大人有罪但罪不致死,再说卢多逊母子来京师三年,臣弟身为东京府伊对此事一无所知,臣弟也有罪,为了大宋的江山社稷求皇上能够格外开恩。”
匡胤望着赵普恐惧的神情,知道已经威慑住了赵普,合上剑柄淡淡一笑,道:“赵普,济南郡守可是你推荐的,在他的辖区发生如此骇人听闻的惨事,他也该负责任,你就拿着这把宝剑前去济南府杀了那个济南郡守以谢齐鲁百姓吧。”
赵普内心大松了一口气,内心复杂不已,望着匡胤既悲且喜的应道:“臣谢皇上不杀之恩。谢皇上。”
匡胤径自走上台阶望着众人威严的诉道:“朕在此宣布一条诏谕,从今以后凡是知府以上官员赴任皆要呈朕审批,不要怪朕不信任你们而是你们太让朕失望,另外朕将循汉唐制派遣御史巡视四海,朕不想再看到有李瑶这样的官吏也不想让李瑶的劣迹在华夏大地重演。这样的祸国殃民之徒就该千刀万剐。”
京城一茶馆人声鼎沸喧闹不已,一人跑进客栈猛喝了一口茶便兴奋的嚷道:“大家还不知道吧,告诉大家一件事,今天早朝皇上龙颜大怒,亲手将那商河县令李瑶活活打死又下令斩杀了刑部左赞善大夫申文纬和御史闾丘舜,当众斥责了宰相赵大人,令他前去济南斩杀济南郡守。”
“啊!”众人是一阵惊愕,不大一会一大群人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打听缘由。
“你们不知道前几天商河县令李瑶被缉拿归京了吗,皇上不是在六部衙门都张贴了公告了吗?”
“知道啊。”众人异口同声的应道。
“这李瑶恶贯满盈被皇上微服私访发现了劣迹,皇上便在公堂之上把李瑶活活打死来警示众官吏,那个申文纬为了讨好赵大人才保举李瑶的,那个监察御史不但不将冤情上达天听,反而百般遮掩助纣为虐……..”那个人还未说完便指着窗外大喊:“快看,大家快看,商河县令李瑶被人抬出来了。”
在众人纷纷挤出门外时,卢多逊不知从那个角落冒了出来,望着血肉模糊的李瑶,嘴角露出了一丝冷意继而狂声大笑,“苍天啊,苍天有眼啊,李瑶啊,你不是说过这大宋没有人动的了你吗,我卢多逊隐忍三年就是为了看到你今天的下场,恶行必遭天谴,苍天有眼啊!”卢多逊说着向天虔诚的跪拜下去,仍喃喃自语:“苍天有眼啊…….”
“这人是谁啊,怎么疯疯癫癫的啊。”人群中有人疑惑的问。
“他不是说了吗,他就是卢多逊,就是他表妹被那李瑶逼死的,他表妹的父母都死了,他母亲眼也瞎了,这李瑶真是个人渣,早该千刀万剐。“
“哼,这样的人渣就这样死了太便宜他了。“一人咬牙切齿的骂道。
“草菅人命的人就该是这样的下场,皇上动了真格的,但愿那些为非作歹的官吏能收敛一些,“一人应道。
“这可是大宋立国以来惩罚官吏最严厉的一次了,就连丞相赵大人也受到了皇上的严厉斥责。“
“要不明日咱们就去相国寺为皇上祈福吧。“
……..
人群中还有一人默默的流下了两行清泪,她就是那天女扮男装来客栈找卢多逊的女子。
匡胤好几天都郁郁寡欢,大臣们也都知道匡胤正在气头上谁也不敢去惊扰,窦仪去了洛阳,所以只有光义一人来问安。
“光义啊,这几天外面可有什么议论?”匡胤见了光义便问道。
“皇上,这几天大街小巷都对皇上是赞不绝口,京师各大寺院的人络绎不绝,都是为皇上祈福的。”
“朕是发现的太晚了,让商河的百姓在水深火热中生活了那么多年,朕实在是心中有愧啊。”匡胤忧伤的说。
“皇上,李瑶的尸体被运到商河便被百姓挖其眼,割其肉,剁其骨,尸体无存。”
“这也是他应有的下场,一个李瑶竟然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行径,让百姓如此仇恨,朕只是不知道像李瑶这样的官吏大宋还有多少,任人唯亲结党营私必然会危及我大宋的基业,所以对地方的官吏要进行必要的监督和制约,而不能让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无所顾忌。”匡胤道、
光义猜测匡胤对赵普仍耿耿于怀,便不在说话。片刻又道:“皇上,有件事只是该不该告诉皇上?“
“说吧,多大的事朕都能承受的了,就是大宋的天踏了还是要由朕来顶着。
“皇上,卢多逊的母亲听到这个消息兴奋过度竟然一命归天,临死前不断重复着老天终于睁开眼了。“
匡胤听后默默无语,脸色忧郁,良久才道:“朕的失误酿成了如此人间悲剧,好生安葬她老人家吧,另外代朕去安抚一下卢多逊,免得他一时想不开。“
且说赵普回到家中政事堂堂官胡赞、李可度等早已在客厅等候。赵普双手拖着宝剑坐下后久久还是不能平静,啜了几口茶脸色才渐趋红润,看着众随从便又命令的口吻告诫众人:“今天的事想必你们也都知道了,以后你们做事千万要慎重,在我去济南府的时候你们要专门腾出手来会同吏部整饬吏治,对于像李瑶这样的混蛋官吏给我就地正法,对于那些劣迹斑斑的官吏该调的调,该贬的贬,决不能手软。”
“可是,大人…..这……..”胡赞犹豫的望着赵普。
“大人,这李瑶乃是申文纬所举荐,大人全不知情,全是吏部的一些官员为了讨好大人而酿成的大祸。”李可度不满的说。
“现在不是耍嘴皮子的时候,也不是推诿责任的时候,当断不断必有后患。如果皇上再发现一个像李瑶这样的贪墨之吏,丧心病狂之徒,恐怕下一个要斩的就不只是一个济南郡守了,你们不要忘记了,我是大宋的宰相,政事堂是天下官吏的枢纽,所以在皇上面前任何辩解任何理由都是苍白无力的。”
“老爷,李邑求见。”
“不见,不见,今天老爷我不见任何人,把大门关上。”赵普怒气冲冲的说。
管家刚要转身离开,赵普又突然问:“这李邑是何许人?”
“大人,这李邑乃是李瑶的…….父亲,现任河东郡守。”
“啊!”赵普神色大变不由得站起身来,赵普感觉自己全身摇摇欲坠一下子又坐在了厅椅上,无力的挥挥手喘着粗气狠狠的言道:“他还敢在这个时候来见我,还有脸来见我,此人如此不识大体如何胜任一郡之守,要尽快撤职以绝后患,如果让皇上知道了这件事,我们必将大祸临头。滚,马上让他给我滚。”
晚上匡胤独自一人来到了太庙,匡胤望着微弱的灯光眼前不禁浮现了母亲慈祥的面孔,皇后灿烂的笑容,往日的欢声笑语依稀呈现开来。“母后,皇后,你们都是朕最挚爱的亲人却都离朕而去,让朕孤独一个人活在这世上,朕励精图治胆战心惊的过着每一天,朕殚精竭虑整日为国事操劳而不敢懈怠,想不到还是有李瑶这样的混蛋在毁坏腐蚀朕的江山社稷。母后,朕朕的好失望,好难受。母后,您生前也屡屡告诉朕说赵普是大宋的栋梁之臣,朕一再的宠他护他,朕不设辅相,让他独当一面,可是就是他的原因才出了李瑶这样的畜生。”匡胤的眼眶滚动着晶莹的泪珠对着母后和父亲的灵位喃喃道。
一阵风从窗外扑面而来,匡胤望着摇摆不定的烛光,心底却发出了另一种声音,仿佛母亲的谆谆教导又在耳畔想起:“匡胤啊,做事万勿冲动,人无完人,金无赤足,谁又能保证自己不犯错误,做人难,做皇帝难,做开国皇帝更难,为了大宋的长久基业,你必须要又持久的耐力和坚韧的意志……”
匡胤出神的望着摇曳的烛光终于坚定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