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

这回她满脸通红，也不知所措，嘴巴嘟了起来，没一会又不忍紧咬着自己的朱唇。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话来：

“我不敢跟你说，我怕你生气……”

“那也不能瞒我呀！现在咋办？你们都这德行了，你让我咋办？”

“我们都咋了？什么德行？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们有没有……有没有那个……啊？！”我想所有的男人最在乎的可能是这个了，虽然我当时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我知道那似乎是一个分界线，虽然在当代人看来很老土，我现在也觉得土。说白了，是继承了某些传统文化的基因，是褒是贬目前各有所见，未有公论。

“我不说，我就是不说，呜呜……”

“你还哭？呵呵，气死我了！”

“我爱哭就哭，你管不着！呜呜……”

我心里疼了，瞧那美人垂泪，我突然觉得她多少又长大了些，还高了些，眼看是快熟透了的苹果，我要不呵护好就会给别人偷吃去了。于是把气软了下来，哄着，“好啦，不哭了，你不干坏事急什么？有什么好急的？别哭了嘛，咱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那樱桃小嘴一嘟，大眼睛圆睁了一下，冲我喝道，“哼！我交朋友也不行吗？”

“我没说不行吧？呵呵，可那家伙写的信分明不是朋友所能写的呀！”

“那是他的事……”

“什么亲爱的，什么等你毕业就咋了的，呵呵，直说他要娶你不就结了？拐弯抹角……当我文盲啊？搞不好叫人家代抄的，哼！没水平……”

“我不知道……我……”

哭声倒是没了，但泪痕还在，她紧张地揉着旁边树苗的叶子，一会一会地扯着，不敢正眼看我，嘴里支支吾吾的，冷淡的灯光下依然看出那张秀美的脸庞闪着红潮。

“好了，我不管你们发展到什么程度了，你好好保重就是了，别给人家骗了就是！哼！”

“我……我是那种人吗我……”

“小心点好，你这家伙……你根本不记得你是有男朋友的人了……”

“好了，我不理你了！哼！胡说八道……”

江南又生气了，不知道我那些唠叨是不是说中了要害，反正她很生气，也很冷漠起来，一把碎叶子被她狠狠地往地上撒，一转身就往后走，“我要休息了，宿舍快关灯了。哼！”

我追上去把她拦住，要把她拥抱，要跟她好好说说，想着把这个结打开了就好了，“小妞子！别走……”

可她没有以前那样猫一样地倒在我怀里，而是躲了又躲，捉迷藏一样，围绕那些树苗打转转，“我不要你抱，我不要……哼！”

我追累了，弯下腰躺在一块假山石头旁边，歇着喘气，而眼前隔了几根树苗的她，一脸漠然，又有点调皮鬼的样子，我哭笑不得，却无可奈何。

“小妞子，你老实说……”我觉得没意思了，强扭的瓜不甜，那个心结也无法打开了，我只好来个总结性的沟通，得到我想知道的答案即可，“你到底还爱不爱我……不要骗我……直说……”

我几乎要哭了，可我偏不。

（三十三）

风，无限寒冷的风，从树梢上刮过，像一把利刃，射向我的脸，有点冰痛冰痛的感觉。

我望着她很不痛快的样子，发现那亭亭玉立的身材寒风中依然那么迷人。我心想，要是就这样与这么一个简直是上苍赐给我的精灵尤物擦肩而过，这辈子是不是太冤枉了……小妞子，你本来就属于我呀，从一出生就注定了一样，你就是我生命里的第一个，也理应是最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