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玉圭!”楚云舒猛地站起,他心中欣喜,不觉便大声说了出来。
“怎么?”笑狂生被他一叫,却是一愣,两眼一转,突然眉毛一挑,大喜道,“莫非你知道青龙玉圭所在?”
“正是。云舒数日前,前往南安之时,途经雾隐泽,却听那泽中雷神提起,那青龙玉圭,便在泽中,只不知魔道中人如何得知,正要去抢。”
“那神器之间,却有呼应,若得玉圭,其余五器,便不难寻了,只不知魔道中人如何知晓那祭器之事……”笑狂生沉吟道,“只是魔道既已注意,却不可让他们抢了先去,便须速往!”
“如此,云舒这便告辞。”
“慢!”笑狂生见楚云舒转身欲走,却出言道,“那魔道势众,你孤身前往,便得了玉圭,如何保住?”
“云舒不才,凡事尽力而为,那魔道既寻玉圭,想必是已知了六灵阵法之事,若让他们进得东之极,稍有差池,正气衰亡,此事事关天下,非只云舒一人之事,纵粉身碎骨,誓保玉圭无恙。”
那笑狂生听了,颌首道:“我只道你一心儿女情长,不料竟还记得天下大道,殊为难得。”
楚云舒听他说,脸上一红,道:“云舒虽然驽钝,然亦知‘天下者,天下人之天下也’。天下事,乃天下人之事,云舒岂敢独善其身。义之所在,生死以之,不敢因一己之私而忘大义。”
“如此甚好!”笑狂生大笑,道,“我笑狂生岂是不识大义之人!你既称我为兄,便为我弟,此事关系重大,怎可让你一人前往。我闲散已久,却也到了该出点力的时候了,就随你走这一趟。”
楚云舒一听大喜,他知笑狂生法术精妙,修为深不可测,却是绝大助力,道:“如此,便有劳大哥了。事不宜迟,还请大哥速速收拾,只今便走。”
笑狂生道:“我身无长物,只一张口,一把剑,无需收拾,随时可走。只是书生无人牵挂,要走便走,可凌丫头明日若不见了你,却免不了要担心,我看你还是留书一封,与她说明一下才好。”
楚云舒听他一说,方才想起,此番若非凌樱瞳,只怕自己已命丧南安了,又多得她照顾,只是这几日心绪低落,尚未及言谢,若再不告而别,岂止失礼二字可言。当下大惭,道:“大哥言之有理,是云舒疏忽了,我这便修书,且请稍候。”
夜近丑时,万籁俱静,却见那少华山颠,一盏灯忽灭,少倾,却见山颠处两道光疾起,望西便走,转眼间便已消失于夜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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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晨,等修完晨课,凌樱瞳在后山遍寻楚云舒不着,料他已然想通,回房休息去了,心中喜不自胜。只是担心他数日未食,醒来之时却要腹饿,便下厨细细煮了几道拿手菜式,却怕他又睹物思人,再也不敢做韭黄炒蛋了。
她提着食篮,走到楚云舒住处,敲门数响,房内却无人应答,心中忽起不祥之兆,再顾不得许多,便冲将进去。但见那房中,空无一人,随身之物,皆已收去,凌樱瞳只觉全身无力,却倚住桌案方才不至坐倒,却觉那手按之处,似有一物。凌樱瞳定睛看去,却是一封信,那信封上却写着“凌妹亲启”,她轻颤着将信封撕开,抽出信来。
却听那房中突然一声瓷器摔裂之音,却是那食篮掉在地上,少女捂着嘴,轻声呜咽,点点珠泪,却溅在纸上。猛然间,凌樱瞳打开房门,直冲出去,却将那循声而来的陆天奕撞倒在地,少女只是不觉,急急消失在长廊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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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儿,你可是决定了么?”白眉大师看着跪在他面前的爱徒,道。
“是,樱瞳决心已定,还请师尊成全。”
“哎……”白眉大师深叹一口气,道,“既是如此,师父也不拦你,紫郢剑你便带了去罢,也好防身。”
“多谢师尊……”想到此番又要远离,凌樱瞳不觉哽咽。
“痴儿,痴儿……”白眉大师不觉眼中一涩,“你虽不是初次出山了,但世道艰险,务必小心才是。我会传令下去,凡我少华山众,遇你有急,定须相助。你若受了欺负,便燃起五烛香,若有本门之人在那附近,见了那香,定然前往相助。”
那门内师徒依依,却不觉门外一个少年,手握青莜剑,背着个包裹,偷偷躲在一旁,待那少女出门,便悄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