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候,银兰儿也正跪在一间阴暗的房子里。
而她的那个师父,还是罩着一件黑色的袍子,阴森森地看着她。
“这么说,你跟了夜凉如色这么久,还是没有查清楚他的来历,是吗?”
银兰儿头低得很低,道:“师父,徒弟一直想色诱他,谁知这人是个伪君子,对弟子的诱惑始终显得有些假正经。弟子想来他应该是个喜欢讲感情的人,好不容易和他建立了一点感情基础,谁知这个笨人竟然为了那方可南而去抵挡陈老大一伙而身受重伤。”
黑袍人冷冷地道:“可是据我所知,这陈老大是你叫过去的吧。”
银兰儿点了点头,低声道:“这个……我是想利用这事来和夜凉如色创造一点情感的机会,顺便据我观察,这夜凉如色不知出于什么目的,一直很在乎方可南,我想通过陈老大一伙控制住方可南,以此来要胁夜凉如色说出他的来历。可是事情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数,我也没有办法。”
“哼,你做的好事!师父好不容易将金湖花园的怨魂唤醒了,就是想看一看那夜凉如色到底有什么本事,希望能看出他的来历,你倒好,给师父安排了这一出,破坏了师父的整个计划!”
“师父,那怨魂袭击方可南的妈妈是你安排的?”
“怎么?不然那怨魂怎么能找得到这么完美的一个附体?”黑袍人怪眼一翻,说道:“只是现在这怨魂作祟,一日不能解决的话,一定会引起有关部门的重视,那就坏了为师的好事了。这怨魂怨气冲天,加上为师教了她采阳补阴法,实力也是大增,就是为师也不一定能收服得了她。再说,为师如果要收服这只怨魂,少不得要抛头露面,暴露了身份。这个,可难办了。”
银兰儿道:“师父,有句话徒弟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黑袍人道:“你说。”
银兰儿道:“师父,对于这夜凉如色的来历,徒弟也很想知道。只是徒弟认为,这方可南的来历却更让人奇怪。”
黑袍人道:“怎么奇怪了?”
银兰儿道:“这方可南原本就是一个可怜的小丫头,不知怎地突然会了一些驱邪捉鬼术。而据徒弟暗中调查,那天击败老柳等一伙鬼的,其实就是方可南指挥的。”
“哦?”黑袍人对这事有了一点兴趣。“不是说方可南是鬼姑孟婆的弟了么?”
“可是她在对付老柳时还不认识鬼姑孟婆。”银兰儿道。“老柳被她们打了之后鬼姑孟婆才收她为徒的。”
银兰儿又着重说道:“那天参与打鬼的保安们都这么说。而且,屠彪死时,她一眼就发现了屠彪是死在怨魂手下,而且还断定了怨魂正在利用她妈妈采阳补阴恢复着功力。这些和鬼姑孟婆处理鬼的方式是大不相同的。”银兰儿为突显方可南的本事夸大其辞。
“难道开始时我们就弄错了?”
银兰儿道:“就是这样。而就在昨天,那方可南不知怎地利用一些力量弱小的怨魂,竟将陈老大等人一举杀死,并成功控制住了屠彪原来的跟班心腹华龙,将他送上了大哥的座位。全然不象鬼姑孟婆的作风和手段。她也没有找鬼姑孟婆求助。你说,这方可南是不是不简单?”
“一个平日默默无闻的小丫头,突然之间哪来的这种神通?难道……真有传说中的……”黑袍人想到了这个问题,忽然之间心中一阵狂喜,
如果是这样,那高教授的实验项目完全可以事半功倍了。她必须要赶紧将这个消息告诉给高教授。
想到这里,她压抑住内心的激动,脸上木无表情,淡淡地道:“兰儿,你起来吧,现在你就将注意力放在方可南的身上,并且努力和她交上朋友,以套取她来历为第一目的,并充分掌握她的一些基本技能,明白吗?”
银兰儿点了点头。
黑袍人又道:“只不过方可南已经知道她被黑帮掳走是你出卖她的了,不知道你……”
银兰儿点了点头,道:“师父,弟子有办法弥补过失。”
“那就好。”黑袍人心里有事,匆忙交待了两句,就走了。
“哼,方可南来历……”银兰儿暗暗地道。只是,她这里突然心中一惊,想起了一件事来,怀疑地问自己:“我这是为他在谋脱身么?……为什么?”
……
城市第一人民医院。
银兰儿蹲坐在夜凉如色的病床前,眼中溢出着晶莹的泪珠。她的语音颤抖,抓着他的手说着:“夜凉,我知道你现在听得到我说话了。我一直搞不懂,你怎么就那么傻呢,为什么要那么拚命地护着可南……?你知不知道,我也好想你象护着她那样护着我?”
微微地停顿了一下,银兰儿又说道:“你知不知道,因为我的嫉妒,前天那伙黑社会追可南,其实就是我出卖的她。现在可南被黑社会抓走了,我的心里又好痛。就是现在,你知道吗?我……竟发现我在内心之中其实是将可南当做自己的妹妹一样在看待的。她有了危险,我真恨不得能让自己代替她……”
这病房的门其实是虚掩着的。有两个人轻轻地走了过来。
银兰儿其实不用去看,就知道一个是方可南,另一个是华龙。
她开始低低地饮泣着,不再说一句话。她看起来可怜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