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李震东那小子打来的,他问我回家了吗?想找我聊聊。我心想,这不是废话吗?你就住在我隔壁,回没回家敲敲门不就知道啦,何必多此一问!
随便聊了几句,李震东问我在干什么,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家?我听得出他话里表现出来的担心,言下之意便是害怕我一时想不开去做什么傻事,至于吗?我还不会为女人走到这种地步!我在心里暗笑李震东的自作多情与惊弓之心,告诉他我正与朋友在外面吃宵夜,等下就回去。
我重新走回到桌旁坐下,慧琳微笑着看着我,很明显是在等着刚才那问题的答案。我笑了笑“只是一个朋友”,说完拿起一根炸薯条,又补上一句“男的,没啥事随便聊聊而己。”我不补上后面一句还好,刚一补上,慧琳便“扑哧”一声,笑着说道:“两个男人,又没什么事,这么晚还打电话啊?”我想话语到此,任何人都猜得到是什么意思吧。
以前在学校时钟慧琳便是一个能说会道的女生,同时也是班里的开心果。我知道这只是她的玩笑话,但还是毫不犹豫的立即反驳。
我们的确有太多的话要说,这么多年的压积,我想一吐为快。
钟慧琳又简短的告诉了我这么些年的故事,当初中学毕业后,她没能考上自己理想的大学,后来又去了另外的学校复读,第二年终于如愿以偿。人家说现在扫大街的都是大学生,虽然这只是一句玩笑,但的确反应了现代社会的就业形势,并且一年比一年更加严峻,而我们就生活在这样一个时代,我们无法选择时代,我们只能逆来忍受着这时代的强奸,慢慢的在不知不觉间我们已被潜移默化。钟慧琳也曾在一家外资企业上过班,但运气不太好,偏偏遇上个好色的变态上司。虽然钟慧琳从女人的角度上并无多少魅力,但往往这种女子才是真正坚贞刚烈、洁身自好之辈,她不愿谄媚奉迎,看不惯其他人的所作所为,在公司深受排挤,最后不得不离开了公司。
“到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她笑着说道。
“同意,这种地方,不去也罢!”我附和着说道。
“只是我不适合罢了。”
后来辗转几次,最后到了现在的这家鞋店。
“你是不是觉得看不起做我们这一行的人?”她笑着问我。
“怎么会,当然不会。”我急忙说道。
“听说你在一家传媒公司上班?”
我一听这话,心里掠过一丝惊喜,看来她还是曾经有过对我的关注,要不然她怎么连我在哪里上班都知道呢?
“听谁说的?那都是陈年往事了。”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在传媒公司上班,是我在上学时兼任的工作,说实话,那时是挺高兴,也挺自豪的,但后来终因见不惯一些公司人员的一些所做,最后与老板吵一架后离开了。当时满腔正义热血,真是有路见不平一声吼的雄心壮志,现在想起来,当时真是太傻了,每一行都有自己的规矩,不懂规矩的人自然是被淘汰的对象。
“张玲啊。”她笑着回答说。
好你个张玲,不是说好什么都不说的吗?我在心里念叨道。
“看你现在过得有模有样,发财了吧?”
我痛啊,发什么财,我只不过是打肿脸充胖子罢了,“你见过谁发财了还在用这玩意儿啊?”我拿出那一块破旧的小灵通往桌上一放。
我是说的真话,可钟慧琳却不以为然,笑着说道:“这就低调,我还不了解你吗?我们可是老同学呀?”
好一个老同学,她是认准死理不放了,也怪我,为什么要花几百大洋去买那心痛的皮鞋啊,真是自作自受,拷!
慧琳的电话响了,听口气像是男朋友打来的,慧琳说等下就回去。看样子她与那男人也已同居,是啊,现在这是一种流行,不这样做人家才会觉得你奇怪呢?我又想到了自己,多少次我不也像这样在家里默默的等着柳思诗的回家,可结果呢?我不敢想象,怎么柳思诗就不像慧琳这般呢?我怎么就这般倒霉透顶?好的女孩怎么就与我无缘?
天色已晚,我提出送慧琳回家。
“不用了,我打辆车回去就行。”钟慧琳婉言谢绝了我的要求。
“可……”
还没等我把话说话,钟慧琳便打断了我的话,说今天能遇见我很高兴,以后有时间大家再慢慢聊。做为一个男人,我还能说什么呢?总不能死缠烂打吧,我不舍的将她送到楼大街边,问她知道张玲的号码吗?
“当然,她是我好姐妹啊?”
都说现在打车难,可很快便来了空车,钟慧琳一骨碌钻了进去,又回过头来笑着对我说道:“你知道吗?其实张玲一直都很喜欢你。”说完便关上车门,隔着车窗做了个再见的姿势,转眼间出租车便融入了车流之中。
“什么,张玲喜欢我?”我呆呆的站在原地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