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毛坨领着严平一路哼着一曲十八摸,转了两条小巷子,穿过几栋房子,到一又矮又破的房子门口停了下来,严平尖着嗓子假装一脸不悦道:“你就住这房子吗,怎么像个猪圈似的,这是不是人住的地方吗。”
三毛坨却一脸骄傲,挖着鼻孔说:“小美人,不瞒你说,我住的这房子还是租来的,一个月五块钱,不过我跟你说,这已经是很不错的房子了,你瞧对面林四娃的房子,顶上一片瓦都没有,下雨的天气他就撑把伞在屋里,说是房子其实就一牛棚,你瞧我这家,门是门窗是窗,下雨天不漏水,刮风天不进风,多温馨,来,快进来,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包你大吃一惊。”
严平冷笑着没有出声,心想,这小子真容易满足,这样的房子还说温馨,在上面就是一个农民家的猪圈也比这要好些。进到屋里里面打扫的一尘不染,除了一张大床一把椅子和一张桌子,里面没有任何一样家具。桌子上摆满了膏药,可能是他说的“鬼牌痣疮膏”,墙壁刷的洁白,正中间挂着一副金字对联,字写的歪歪斜斜,上联是:我要娶妻生子传宗接代。下联是:你要嫁夫生崽生儿肓女。横批是:鬼多力量大。严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笑声让三毛坨兴奋不矣,在房间里跑来跑去,也不知道他在干嘛,严平走了半天也累了,坐到一椅子上,微咪着眼睛,三毛坨还在房间里跑。严平咳了两声,尖着声音道:“你发猪头疯啊,不怕把房子踩出个坑来吗,没事就老老实实地坐着呗。”
三毛坨擦了把汗说:“小美人你别管我,我一激动就会紧张,一紧张就想跑步,一跑步就会冷静下来,一会就好,一会就好!”
严平往房间里瞧了,就两间小房,说:“你不是说带我去个好地方的吗?这里哪有什么好地方,你要是骗我我就要走了哦,反正外面有很多帅哥哥追我。”
三毛坨停了下来一脸神秘的样子说:“小美人你跟我来,我怎么会骗你呢,你别想着外面那帮家伙,他们都不是什么好鬼,好色的要死,而且没有钱,你瞧瞧我这里,还藏了五十八块半,能买很多香烛,够半年的口娘了,你饿了吗,我这两根可是上好的杭州红烛,都给你吃了。”从床底下摸出两根红蜡烛出来,递向严平,嘴角流出了口水。严平接在手里,说:“先带我去你说的好地方瞧瞧吧,我这会不饿,等我饿了再吃吧,你要想吃就先吃着。”
三毛坨咽了口水,傻笑道:“等小美人饿了咱们再一起享用吧,来,小美人,你跟我爬进来。”他弯下身子,往床底下钻。
严平心想:这三毛坨老实单纯得有点可爱,不像是会玩花样的主,我就跟他去看看。
往床下钻进去,三毛坨手里多了一颗鸡蛋大小发着光的珠子,严平仔细看了,正是树上长的夜明珠,床底下到处都是,都发着耀眼的光。严平捡了五六颗藏口袋里,心想,要是带到上面去就是发了笔横财,一颗最少也值个几百万。我就把一半的钱捐到灾区,一半的钱留着把老宅修好,再到城里买几套房子,买辆想了很多年的悍马车开开。
打着如意算盘跟在三毛坨屁股后面,有个事他刚想到就已经发生了。
只听到撕烂一块布的声音发出,三毛坨放了个响屁,严平叫了声“不妙”,忙转过头去,用衣袖捂住嘴鼻,两分钟之后才敢呼吸。闭气太久,大脑有点缺氧,晕头转向的感觉。恨不的拿根针刺他的屁股。
三毛坨在前面喊:“小美人,再往前面爬一会就到了洞穴口了,坚持就是胜利,胜利是属于你跟我的,我们夫妻同心其利可断金。”
严平想呕吐却实在是肚子空空如也,没有什么可吐的了。
不想发生的事情又发生了,一种最不愿意听到的声音又传到了他耳中,三毛坨又放了一个响屁,这一回是震耳欲聋,也许是在这狭窄的空间里,居然还产生了回音。
严平心里大叫“不妙”,把头藏在了衣服里面,心里暗暗发誓下回见到“夜鹰行动”的郑组长一定要和他学习遁地。
又过了两分钟,他估计臭气应该散去,他又想起了屁王老爷子,想起了他放屁的威力,耳朵边时刻回响着刚刚那发出的声音,那个声音似乎挥之不去。
终于能站起来了,三毛坨正在兴奋地手舞足蹈。严平深呼吸了三口,好不容易才缓和了过来,这会他才明白到空气的重要性。
三毛坨怪叫道:“美人你瞧瞧那里,美不美,这里的东西你没有身份证也能随便碰,因为我已经做过实验了,没有装陷井和施过法术。”
严平往洞里瞧,心跳的怦怦地响,这哪里是洞,明明就是一个宝石窝,到处是闪着晶莹之光的钻石,地上铺满了夜明珠,照得洞里有如白昼,更让他激动的是不远处那些开满了食物的花朵,走近一瞧,上面长着“红烧肉”“叉烧饭”“烤全羊”居然还有“蛋炒饭”。严平这下笑了,笑的好开心,这会这些在上面很普通的食物比钻石和夜明珠更珍贵。
他朝三毛坨招招手,三毛坨流着口水,低头哈腰地跑了过去。严平把假发取了下来,三毛坨一看,呆立了两分种,坐在地上放声大哭。时不时偷偷地用眼睛瞟他一眼,嘴里说:“我上当了,你居然是个男人,而且是个人,你欺骗了我弱小的心灵,你这个坏人,你欺骗了我的感情……呜……!”
严平捂着耳朵大声叫道:“你有完没完,给我闭嘴!”
三毛坨止了哭,抬头傻傻地望着严平,突然睡在地上不动了,严平叹了口气,心想:这家伙真是胆小,居然给吓晕了,不过看他做鬼也做的这么可爱善良,再怎么样也会留下他一条鬼命。脱了他的一件衣服,把他双手双脚绑的牢牢的,转身就往那朵长着烤全羊的花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