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提琴般中低音的嗓音在身后响起,夏夜回头朝来人璀璨一笑。
“哥!是你呀!你来得正好,你快看看,这地上明明有新鲜的脚印,看尺寸应该是烈的没错。可是我在附近找了一圈就是没有找到他,你过来帮我一起找好不好?”
“你找他做什么?”
“哎哟!就是有事嘛!哥哥,好不好嘛,你帮我找一下烈!我有事情和他商量啦!”
夏夜跺脚,小手攀上哥哥的手臂,央求夏煦阳帮忙一起找人。
树干后头的皇甫烈心底猛地一沉。
他和夏宗政躲在这里不被笨女人发现的可能性已是很低,大不了等会儿他一个人先走出来,带她离开这里,只要不被她发现穿着黑衣装束的夏宗政就好。
问题是,如果来找他们的人是煦阳,以煦阳心思缜密的程度找到树干后的他们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烈不在这里,我来的时候看见他正往前院方向走去。”
“前院?怎么可能,我就是从前院过来的啊!”
夏夜扯高音量。
“这座宅子这么大,从前院通往这片小树林的路径不止一条吧?也许你们错过了。走吧,奶奶还在找你呢,别让她老人家久等……”
夏煦阳不由分说地搂着夏夜,走出这片小树林。
临走前,他回过头别有深意地往皇甫烈和夏煦阳藏身的那棵榕树的方向望了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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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子……”
夏煦阳和夏夜两个人走出这片小树林之后,夏宗政才全身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般,连走出树干的力气都没有,就颓然地跌坐在了地上。
刚刚,刚刚他真的很害怕夜子会寻到他们藏身的这棵榕树来。
那一刻,他才发现,他真的很害怕自己的所作所为会全部都被夜子给知道,会令从小正义感就很强的她不齿他所做的一切。
他害怕会在她向来敬畏他的眼神里看见哪怕一丝丝的轻蔑!那都比一枪毙了他要令他来得难受。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皇甫烈背靠榕树树干,冷眼盯着一下子仿佛苍老了许多的夏宗政。
“你……你是真的爱她吗?你会真心地对她好吗?”
夏宗政慢慢地、吃力地从地上坐起,望着脸上看不出表情的皇甫烈。
他之前做了那么多的事,也无非就是担心皇甫烈会利用夜子对他的信任和感情,作出伤害她的事情。但是那天看见他那么奋不顾身地也要从他布满暗影门死士的废弃学校里救出夜子,他就知道,他又错了。
当年他错误的以为是老爷子不顾他们这一辈的情感,硬是逼小姐嫁给她根本不爱的陌生男子。他一手设计了小姐和姑爷的那一场车祸,让他们死在了异国他乡,连尸首都没有找到!
哈哈!结果只是证明,是他的自卑感作祟,全部都是他的自卑感在作祟啊!他的自卑感导致他不敢像小姐示爱,导致他的思想扭曲,甚至导致他的身上背负了这么多的人命!现在,他又错误的以为皇甫烈会因为对当年之事怀恨在心,利用夜子狠狠地报复他。他一手策划了夜子和小遇两人的绑架,借暗影门之手除去皇甫烈!
却原来……阴险的人只是他自己一个!
他错得离谱,错得离谱啊……
如今他只希望他是真心真意地对夜子好,那样就算他要被抓去坐牢,要被判死刑,他也能够走得放心了。
只是……还来得及吗?
他毕竟是造成他父母失踪的罪魁祸首!
“我需要地你说明吗?这么多年来,你有几次真的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你娶了与我母亲相似的女人,你心想,也许这是老天对你的另一种补偿。结果因为那个女人生夜子难产而死。你就把这种遗憾转嫁给夜子,随着她长得越来越像你死去的妻子,你对她既爱又恨的情绪便更加的明显。你扪心自问,这些年你关心过夜子几回?她小学的毕业典礼,是上初中的煦阳代替你这个唯一的家长出席的。她初中第一次出远门上寄宿学校,送行的人也是煦阳。高中她高考志愿决定报考警校,家属签名那一栏里依旧是煦阳的名字。
你这个所谓的父亲在哪里?现在,我和她都已经孕育有两男一女,你来问我,我是否真心待她,向必武,你不认为自己可耻了不止一点吗?”
皇甫烈步步逼近夏宗政,薄唇吐出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要把夏宗政的心凝结成冰!
夏宗政的身形晃了晃,夏夜成长的片段在他脑海里一幕幕地闪现,是啊……在她成长的这一路,他在哪里?
印象最多的就是对她的责骂,在她十八岁那年怀了小遇时,他还强迫她去堕胎过……
他……他的确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来问这句话。
“烈……你又何苦这么逼我的父亲呢。”
轻似夜风的叹息,一身苍麒麟色锦服的夏煦阳笔挺地走过来,搂住摇摇欲坠的夏宗政的肩膀,抬头望着脸上向来挂着云淡风轻的俊逸笑容的皇甫烈,此刻脸上布着一层阴霾之色。
“煦阳?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