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三炮_男人的故事一:《骚风》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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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三炮(1 / 1)

次见到三炮时,春儿是在凡家的私塾学堂里。

她和他坐在一条长凳上,听父亲讲三字经。

父亲的家族是个书香门户。族里人以教书和在衙门里当师爷居多。古话说:书中自有黄金屋,十年寒窗苦,换来银两酬。当官的为人父母,教书的为人师表,所以吃个香嘴儿,睡个甜妞儿,倒也随心遂欲。

家族里男丁太旺盛,满眼都是带把子的,院落里弥漫着一股骚腥气。两条腿的雌性和四条腿的母畜,到了这里都赶紧掉头绕道行走,生怕被阳气蜇干了阴柔。春儿是这个家庭的老末拖姑娘,上面还有五个光啷头的哥哥。

这个老末拖的姑娘,是父亲在上户一家大户人家当私塾先生时,腿裆子没有把持得住,与主人家的梳头兼上床娘姨调情偷欢时落下的种。见是个女孩儿,父亲稀奇的不得了,视为自己的眼睛珠子。

后来东窗事发,东家觉得老爷和伙计合睡一个女人,东家颗粒无收,反倒伙计有了收成,颜面上挂不住,所以没等孩子落地满月,就辞了这个道行蛮深的私塾先生。

而后,应凡家之邀,父亲来到了白果村当私塾先生。这样就把她们娘儿俩也一道带了过来。

春儿的娘被纳为三房。好在大房和二房都死得早,入门后为大,没什么闲气好生。就是命不好,春儿五岁那年归了西。此后,父亲更是百倍疼爱,不仅给她吃好穿好,还教她识字断句。

穷养儿子富养女。父亲常说女儿要富着养,将来眼睛皮子看人才会高。吃过了,嘴不容易馋。穿过了,眼不容易红。用过了,手不容易伸。所以长大了不会轻易遭男人骗。到了出嫁的时候,才不会把男人当个稀奇宝,拾进蓝里就是菜。

凡家的三个兄弟中,数老三对她最好。她也喜欢和凡家老三粘在一起。

春儿是十六岁时过的门。丈夫却是凡家的二小伙。同床没有几日,男人就开始冷落了她。再后来,二小伙出门闯荡去了,一走数年,没了音讯。

落叶归根。父亲告老还乡时,要她跟着一同回徽州老家。她死不应允,守着空床,等待以身相许的凡家二小伙回来。

全国解放那年,安徽老家的同父异母的大哥来过白果村,说父亲得了痨病卧床不起,死前要一定见上她一眼。她人还没有进老宅,父亲就闭眼呜呼了。后来因她婆家成份高,娘家人与她断了往来。

实行公私合营,凡家兄长们移宅去了香港、台湾。只有三炮抱着大哥的私生子回到了白果村。他把孩子交给二嫂春儿抚养,自己则住在公社小学里,教音乐图画课。到了“四清”时,三炮被蹲点的“四清”工作组裁了职,回村当了牛佬倌。

文化大革命开始了,耕牛是农家之本,怎么能让地主的儿子饲养?再说,养牛的活计在乡下可是一件轻松的美差,要留给年老体弱的贫下中农来干。这种黑五类的主儿只能罚到大田干力气活,松瘫他的筋骨。让他们白天只晓得干死活,晚上只晓得睡死觉,没有一点时间和力气去想搞资本主义复辟。于是,三炮被赶出牛棚,与春儿共宿一个屋檐下。

没多久,他就上了二嫂的床铺。春儿见他可怜,也就半推半依随了他。这举动在村里倒没引起什么骚动。村民们同情春儿。当初就不该嫁进凡家的门,不该让凡家二少爷破了身,又由着他性子,把她当破碗碴子给一脚踹了。

六十年代生活困难时期,一个女人家苦撑着为公婆送了终。自己没有开过怀,还要省吃俭用,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大别人的种。村上的老辈们说春儿是菩萨娘娘转世。

同辈里的不少男人,没少打过春儿的主意,不求明媒正娶,只图风流快活。政治挂帅的年代,成份高的问题一旦遇上男人们裤裆里寻快活时,倒也不成个问题了。黑灯瞎火的,什么成份不成份的,惟有男人那里的东西是至高无上的问题。

想归想,几十年下来,倒没有一个男人能够得逞。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临了倒让凡三炮给占了窝。一朵鲜花只能看不能采,弄得身体壮实的老爷儿们,心里十分不舒坦。

当初在农会里掌了几天权的男人们,更是后悔得肚肠子发了青。当年分凡家的财产时,怎么就没有想到把这个女人也给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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