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不定的,县官不如现管。只要你主任一句话,没有什么事不能定的。就像结了婚的大姑娘,进了洞房,没有你那一下子,她一辈子生不了小把戏一样。送礼的干部恭维道。
这话倒不假,县里是给了狗子这个权力的。选拔插队青年的这个名额由他拍板。狗子礼收多了,晓得这些乡村干部哪个都得罪不起,所以心里早已定下主意,这个读工农兵大学的名额给那些与村乡干部没有关系的插队青年。
现在,狗子比较来比较去,手中筛选出四个人选,其中二个是男插青,二个是女插青。觉得他们劳动表现都不错,家庭成份一水儿的都是工人阶级出身。
这天下午,他让办公室秘书把这四个人的情况形成书面的材料,准备在定人选的会议上汇报。晚上下了班回家途中,半道上被一个已经列入后选名单的女插青截住。
女插青从包里拿出一块上海牌手表说“主任,这个是我父母亲的心意,希望主任能够关心我,把其它三个人名单给刷下来,推荐我作为唯一去上工农兵大学的人选。”
狗子对手表不大感兴趣,但对这个女插青的模样倒蛮感兴趣的。脸是圆圆的,胸脯是鼓鼓的,屁股是翘翘的,腰杆是细细的。心想:这个女人要是肯让我睡一觉,我就把这个名额给了她。他把手表还给女插青说“我不喜欢这个东西,我喜欢送这个东西的人。”说着在人家胸脯上不老实的蹭了一把。
女插青脸一红,急忙用手护着胸脯说“别这个样子,给人家看见不好。主任,我们借一步说话。”她拽着狗子钻进路边的一个瓜棚里。
这个瓜棚是夏天防范夜里有人偷田里成熟的西瓜用的,现在里面堆的是准备过冬的烧草。进了瓜棚,女插青一把拉住狗子的手说“主任,只要你肯把上大学的名额给了我,现在你想怎么我都随你的意。”
她来时就下定了决心的,家里没有什么背景,现在要去上大学只有靠自己的本事了。她听人说狗子喜欢女色,于是她准备用自己的唯一本钱,纯洁的肉体去换回自己的读书权利。
对于一个姑娘来说,她晓得这个交易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现在顾不得这么许多了,她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她所在的生产队队长的儿子一直纠缠着她,要和她做夫妻。那个男人口吃,而且有狐臭。这几年,她一直小心翼翼的保护着自己清白的身子,与其让那个男人占了去,还不如为了自己的读书前程去牺牲。
读上书,就可以离开仙女庙。到了外地,只要自己不说,谁又知道自己已经不是一个黄花闺女了?至于爱情,等有了前程之后再来考虑。现实农村里的夫妻生活,让她看到了更多的是痛苦。干活,睡觉,生孩子,伺候公婆,吵吵闹闹,一点也没有小说里读到的那种浪漫的爱情情调。她怀疑那些小说家们是在撒谎,是在凭空想象。
女插青直裸裸的举动,满足了狗子作为男人的自尊。但一转念,别是人家下的什么套,鱼没有吃上惹了一身腥,把自己现在的好端端的位置给扳掉?
这回选调上学名额的工作,使他一夜之间成了仙女庙的红人。虽然是坐在火山口上,他还是愿意接受岩火的烧烤。他晓得自己现在面对的不是普通百姓,而是有一定的社会背景的人群。
他不能够再吃上次被人踹裤裆的暗亏了。阶级斗争的弦时刻不能松。他得好好考察一下这个女插青的真正动机。如果是单纯为了个人上大学的目的,狗子觉得是可以和她做交易的,如果是其它目的,一切免谈,还是乘早远离这个是非女人为妙。
他板起面孔说“你别想拉拢腐蚀我这个革命干部下水,凭你这身上百来十斤肉,怎么抵得上我的革命前途?再说,哪个晓得你那里是不是原装货哩!”
女插青一听急了,眼泪扑愣愣地掉了下来。没有想到面前这个男人竟然对她说出这样的话。原以为狗子好色,只要让他裤裆里满意,一些政策划进划出的事,他都能够替你办成功。没料到这个男人竟然怀疑她不是处女。
她含着泪脱尽自己身上的衣服,对狗子说“主任,我是为了那个上大学的名额,才把自己的处女身子给了你的,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话,可以上来检查。如果是处女身子,那个名额一定得给我。如果不是,你睡后不把名额给我,我绝不怪罪你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