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希望永祥在别人目光中永远抬不起头。她让狗子想想还有没有其它办法?
狗子说只有办离婚这条路才好走得通。“沈芳的事关你个屁事!你怎么这么起劲?是不是得了永祥什么好处?”狗子警觉起来。
“狗子,你别倒打一耙?我还没有问你哩,说好开两天的会,怎么弄到今天才回来?是不是在外面又和哪个女人胡搞了。连家也不想回了。怎么?你还不舍得放沈芳走,难不成还想和她生个儿子才甘心?”大丫先发制人的说道。
狗子怕捅了马蜂窝自找没趣。连忙搂着大丫“睡觉!睡觉!我的小姑奶奶。我现在是羊入虎口,只有被你吃的份。”
第二清晨,狗子前脚出门,大丫后脚跟着出了门。
春儿上河口洗衣裳去了。屋里只有永祥一个人懒懒散散地躺在床上。大丫走进厢房,把冻得彤红的手伸进永祥的热被窝。
“这么早,你来做什么?不在床上捂你家男人,跑到外面野什么东西?难道一天都离不开我?”男人和女人有了那样的关系后,自然多了几分牵挂。永祥说着把女人冰冷的手,放在自己温暖的肚皮上。“看你这个瘟手,跟死人差不多。”
此时,大丫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有两个男人疼爱她。特别是眼前的这个男人,能使她灵魂出窍。她把昨夜狗子说的话学说了一遍。“永祥,你说这事还办不办?”
不管怎么说,沈芳也是他真心爱过的女人,也给过他身心的慰籍。现在说要离婚就离婚,心里还是有些难舍难分的。永祥想了片刻说“那就办吧!我不想让她跟着我受洋罪。”
离了婚,小孩跟谁?于是,大丫问“那银杏怎么办?跟你还是跟她?”
“沈芳要,就给她。她不想要,就让银杏跟我过。”说这话时,永祥眼圈都发了红。
大丫觉得自己与永祥有了这层关系,应该帮助永祥度过难关。一个大男人家家的,自己还要人来照顾,哪里弄得了小孩子,所以义不容辞地说“永祥,你要是舍得,就把银杏交给我来替你领养,用不了几年,保准还给你一个白白胖胖,人高马大的小凡永祥。”
“放屁!我已经给你占了,你还想占我儿子?你这女人心太毒了!”永祥两眼冒着金星地说。他不想让银杏和狗子共在一个屋檐下。他恨那个屋檐,但又绕不开那个屋檐。生活为什么总是让他处于进退两难的境地?
“永祥,你真是白夹了个卵,不识好人心。我不和你说了,要办的话,晚上把报告送到我家里来。”临走时,大丫关照说“要来早点来,顺便过来吃夜饭。狗子说今晚他不回来。”
大丫走后,永祥找出纸笔,给沈芳写了一封长信。告诉她办病退的事已有眉目,赶紧回白果村办手续。
要不是永祥关于病退回城的来信,爷娘是不放她回白果村的。
沈芳带着银杏从上海赶回白果村时,一切手续都已办好,只等沈芳在离婚表格上签字了。
这一夜,夫妻俩坐在床上相互对望,没说一句话。永祥琢磨如何把这事向娘讲。沈芳担心婆婆不肯让她带银杏走。沈芳签字时的条件是银杏得跟她过。她怕永祥以后会暴虐银杏这个仇人的种。
银杏的回来,使春儿好像年轻了许多。晚上一定要孩子伴她睡。这一夜她也没有合眼,望着熟睡的银杏比在村里时白多了,胖多了,脸上挂满了笑意。她感激沈芳替凡家照料了后代。
“小芳,我看这事先别跟娘说,等你们回上海后,我再找个机会跟娘说明白。免得娘闹起来,你狠不了心,到时候走不了。”永祥从沈芳的角度考虑说。
沈芳听后动情的说“娘待我不薄,这样做她会不会记恨我?”
永祥安慰道“等你回了城,形势政策一变,我们还可以复婚吗?假离婚的戏是演给别人看的,娘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会明白的。”
“永祥,这样做,最苦的是你呀!”沈芳说着扑进永祥怀里。
在上海时,父母亲就动员她办病退返城。她舍不得永祥,毕竟夫妻一场。母亲说办病退是为了她好,为了银杏好,错过这村就没那个店了。可病退回城与永祥有什么好?正当她犹豫不决的时候,母亲把永祥的写来的长信交给了她。
“小芳,回城对你来说是喜事儿,苦了这么多年也该出头了。在白果村这里,你心里总归是有阴影的。回到上海,没人晓得,你自己要放得下,过日子心里一定会比和我在一起轻松。”永祥觉得在农村男人要比女人好熬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