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醒的沈福贵以为有人要搓背,于是赤条条的朝搓背凳走来。
这时,赵霞芬看清了是平时对她很客气的修脚哥哥,心里虽然不害怕了,但还是害羞的闭上了双眼。修脚哥哥的身子架果真威武雄壮。
在统铺间卖唱时,修脚哥哥的身子早已经看过了,但只是看到了光着的上身,下身始终都被一条蓝白条子的大浴巾裹的紧紧的。
为了搓背、修脚两个角色转换方便,沈福贵是进了澡堂子就脱光衣裳,出澡堂子再穿上衣裳。在这个一整天,他上下澡池,进出包间统铺,全靠这条大毛巾遮羞。
其实,这个洗澡堂子的浴客都是些男人们,你浑身上下不穿什么也没有关系。但这个澡堂子不光提供洗涤功能,还提供其他服务功能。有卖烟卷的,卖唱的,卖瓜子炒货的,掏耳屎的,修鼻毛眉毛的,还可以替浴客代喊面条混沌之类的填饱肚皮的小吃点心。
洗澡的人遇上需要缝缝补补的,跑堂的一声唤,就要年长的年少的女人进了澡堂,纫线穿针,从头到脚,哪里炸了线,哪里裂了口子,哪里掉了扣子,哪里磨了洞,这些娘儿们本领大着哩,总是会帮你收拾的平平整整,妥妥贴贴。
这些打杂的人里面有不少是女人,有些还是没有开过苞的女孩子,爷儿们自当收敛点。所以走动时,用条毛巾裹在下身是个办法,避免了不少尴尬。
从那个时候起,赵霞芬对这个男人就留下了好印象。觉得这个男人像头牛肯干,吃得起苦的男人还愁苦不到钱?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还怕什么好日子过不上?
现在,趴在搓澡凳上的赵霞芬心里更喜欢这个男人了,他那健壮的下身比上身还要好看馋人。跟上他,他能够让我下生一窝子十二个像他这样健壮威猛的儿子来。到了那个时候,他们父子苦来的钱肯定会堆积如山?……
懵懂中,沈福贵一边哼着荤曲,一边在赵霞芬背上搓了起来。
那裹着毛巾的厚实有力的肉手,搓得赵霞芬浑身筋骨松软。那结实得大腿肌肉,在与她肉体碰撞时像过电一样,使她心灵颤动。就这样她被沈福贵搓进了怀里,搓成了他的女人。当时赵霞芬才十八岁,沈福贵二十四岁。
“老东西,轻一点,多大年纪啦,还这么下狠劲。”赵霞芬说着两腿架在沈福贵的后腰上。
“当年,你不就喜欢我这样吗?”沈福贵自感不失当年雄风。
“少贫嘴,早晓得嫁给你,过了半辈子连间像样的房子都没有……”老婆的埋怨并没有扫了他的兴致。
“嫁错了人是吧?你要是嫁给一个有房子的男人,现在不是资本家,也准是小业主,文化大革命就成了黑五类的臭婆娘喽!……”沈福贵说着用下体,把女人宫壁挑了起来。
赵霞芬快活的呻吟,一声接着一声。女人的叫声让男人更加得意,扭动着腰杆,煽动着臀部,用力撞击着身下的猎物。
“开门!开门!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大白天要关门落锁的?”赵霞芬一听这是儿子的打门声。忙说“快点弄!军军回来了。”
“小赤佬,爷娘的事又碍着他那根筋?马路警察管得倒宽哩!”沈福贵急急忙忙完事后,与赵霞芬穿衣套裤下了阁楼。
“今儿个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了?”赵霞芬说着开了门。
“姆妈,这是阿拉单位的同事,叫谢慧兰。”沈军向身旁的姑娘介绍说“这是阿拉爷娘。”
“老头子,快泡茶!”赵霞芬把儿子拉进屋子小声问“是侬女朋友?”
“瞎三话四!今天夜里单位里组织团员青年看电影提前下班,小谢屋里厢在浦东,回转去吃夜饭不方便,我就带她回来了。”沈军从蓝工作裤的屁股口袋里,掏出一个蜡光纸叠得皮夹子里,拿出工资说“姆妈,这个月伙差铜钿发下来了,去买点熟小菜,人家第一次来屋里厢,别让伲子没面子。”
虽说儿子不承认是女朋友,但做姆妈的心里有数。
平时儿子身上的钱从没有平整的日脚,更不会用皮夹子。那个纸皮夹子肯定是这个小娘唔送的。她看得出,军军蛮喜欢谢慧兰的。
“军军娘舅,这个阿姨是不是阿拉舅妈?”银杏此时站在沈军腋下问。
“嘘!别乱讲闲话,当心娘舅请你吃毛栗子!”沈军对谢慧兰说“这是我的外甥,叫银杏,调皮得很。”
“银杏,跟阿婆买熟小菜去!”赵霞芬吩咐沈福贵赶忙淘米煮饭,烧几只素小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