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脱裤子放屁没事找事做。一次给了得了，不劳您头为我这样费心。”二更位长说着要上前抢香烟。

王兵刚来中队时是跟着二更位长实习的，有点像地方工场里的师徒关系。部队有个老传统，老兵带新兵，必须可着心的带，只有这样，才能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周而复始，战无不胜。他们俩住一个屋子里，睡上下铺。

中队长关照二更位长两件事。

一件事是监督王兵在二十岁前不许学会抽烟，如果看到王兵抽烟，拿他二更位长试问。

指导员笑着对中队长说，你这是把肥鱼送到了馋猫的嘴边。要不了几个月，一个老烟枪不带出个小烟枪才怪哩。

中队长说这叫委以重任。指导员摇摇头不信。俩人打起赌。中队长说二更位长是个虚荣心很强的人，只要他肯答应下来的事肯定不会脱马。王兵肯定不会学会抽烟，我敢保证至少二年之内不会叼烟卷。

打赌是要代价的。

指导员对中队长许愿说“如果你的话灵验，两年之后，我把当年的探亲假让给你，放你和弟媳妇过个长假，好好淹死你。如果你中队长输了，假期归我，让你好好的干渴一把。看着我和你嫂子下饭馆，逛商场，潇洒潇洒。”

中队长自信自己不会输。“指导员，到时谁去下饭馆，逛商场，潇洒潇洒还不一定哩。你别后悔就行。”

指导员说他才不后悔哩，无论输赢，只要二更位长能够少抽点香烟就行。免得身上没有积蓄，到时两手空空的找老婆。

第二件事是女人们善长做的。

中队长让二更位长每天夜里负责叫尿。据说新兵连训练时，几个小兵都尿了床。一开始分给他的兵不是王兵，他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的，那个兵会尿床，死活要换个兵。理由是山头上雾多潮湿，很少能够见到太阳，所以尿了床的被子不容易干。总不能让他的中队像托儿所，整天笼罩在骚气味里。

大队政委依了他，让他在几个不来尿的小兵中选一个。他选了王兵。他希望王兵把这个优良传统发扬下去。以防万一，所以给他找了一个保姆。

二更位长说，不让王兵学抽烟，他可以做得到。但那个东西长在人家身上，夜里来不来尿，这事他管不了。

中队长眼一瞪，王兵要是来一次尿，我扣了一天探亲假。别狡辩，我相信你有这个能耐，服从命令听指挥。

二更位长会动脑子。到中队第一天入睡前，他把一根细麻绳扔给王兵，让他把那个地方扎起来，免得把尿来在床上。

王兵不肯，说自己从来不尿床。一夜到天亮都没有小便的习惯。

二更位长不听解释。说当兵的就得执行命令，自己动手把王兵那里扎得结结实实。就这样夜里也没有敢睡实，不一会儿爬起来。

熄灯号吹过后，是不能亮灯的。他借着月光跑到王兵的床铺前，把手伸进去摸一下。看那里有没有鼓起来，鼓起来就证明尿泡胀了，喊醒王兵上厕所。

王兵不但那里没有鼓，睡梦中还在背他白天教给他的无线电频率代号。心里不由一喜，觉得这个兵素质不错，自己这一夜做女人喊尿的苦没有白吃。没有几天他就解除了尿床的警报。

王兵不抽烟，不尿床，没有半年业务技术就冒了尖。后来，还做了他的领导。就连二更位长自己烟也少抽了许多。今年初探亲回去结了婚时，媳妇下了命令，让他戒烟，不要影响下一代的健康。

中队长赢了，指导员没有食言，把探亲假让给了中队长。也就是这次探亲长假，中队长才帮榕树挑选了一个恋爱对象。

“这叫细水长流。免得你毒害下一代，帮我生下一个烟枪小侄子。二更位长，我这里还有醋，你要不要拎一瓶去？”王兵说。

“老陈醋给中队长那个河南秀子吧！他是一天不吃醋，浑身提不起劲。”二更位长说着从王兵手里又抢得一包香烟后，心满意足地要走。

王兵问“二更位长，快告诉我，榕树什么时候结婚的？他有结婚对象这样的情报，我怎么都没有搞到？看来我这个副分队长的位置该让你来坐了。”

二更位长笑着说“你这是想用香烟换情报啊！我现在要去上岗，详细情报等中午下岗后向你汇报。条件不高，一包香烟。”

“去你的吧！到那时，黄花菜早凉了。你那情报没过时也算晚报！不说拉倒，去戴你的耳机去吧！”王兵说着，在腰间扎上一根武装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