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见张榕低着个头,死命地挫着手掌心,在一旁开导他。
“你说这个姑娘模样漂不漂亮?我晓得你们这些大学生兵蛋子凑在一起,就喜欢比谁的媳妇漂亮。老实告诉你小老弟,漂亮的脸蛋是长不出大米来的?漂亮的女人放在家里不一定安全。咱们军人找女人是图个过日子!过日子的女人就是要实惠!就是要晓得疼男人!”
“指导员的媳妇就不如我那口子会疼人。指导员探亲时,在床上都是要按媳妇的眼色行事的。我那个媳妇啊,可是由着我的性子来,想做什么操练项目就做什么操练项目。”中队长接过话头说“人家姑娘可是我媳妇厂里的一枝花啊!你可不能怠慢了。我回去没法向你嫂子交代。”
“你看看,中队长不打自招了吧!回到家,他连个小班长都当不上。”指导员知道这个时候要让张榕开口是没有门的事。他太了解这些当兵的男人了,碍着领章帽徽,平时连女人都不敢多看。
电影上的女人是可以可着心的看。
所以中队逢到放电影时,就像过年过节似的。来放电影的两个放映兵,这天能够受到这个部队最高首长的礼遇。目的一个,女主角多的片子,放完一遍后,再重放一遍,好让他们细细品味银幕上的姐姐妹妹们。
他把一张纸一支笔推到张榕面前。“看在人家姑娘对军队一片赤诚之心,也看在我们两个老大哥说情的份上,结婚报告我都替你写好了,你小子只要在上面签上名字就得了。”
中队长见僵持在那里。心想人家姑娘都把结婚介绍信开来了,不结婚让人家姑娘怎么回去交待嘛!于是说“再说我们是人民的子弟兵,可不能做让人家姑娘伤心的事,让我们这些‘最可爱的人’感到失望。告诉你张榕现在是没有第二条路可走的。革命不是请客吃饭,这个婚你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
张榕不是不想和女人结婚。只是怕和这个姑娘没有好好的面对面谈过恋爱,双方性格都不太了解,连吃饭今后能不能够吃到一个锅里去都不知道?这个婚怎么结?
尽管刚才与姑娘见了一面,使他心里有一种好感,生理上也产生了一种冲动。可一想到马上要和这个姑娘睡在一个床上,心里还是有点胆怯。活生生的女人可不像电影里的女人,可以让自己在被窝筒里任意假想操练?
指导员精明,看出了张榕的心思。他让中队长单兵教练,自己去找司务长商量办婚事的事去了。临出门时,对中队长说“你平时肚子里不是存了不少荤段子吗?给你的兵好好说说,鼓鼓勇气,特别是要现身说法,讲讲你怎么和媳妇第一回打仗的!”
“我的兵?不就是你的兵?关键时刻撂挑子。你肚子里花花肠子还少吗?你指导员的本事是做思想政治工作的,能够把死人说成活人,你应该留下现身说法才对!”中队长知道指导员的上海媳妇就是靠他做思想工作弄上的。回去探了一次家,就把住在他家的插青,那个上海姑娘的芳心给俘虏了。
在部队什么工作都可以两个人一道做,惟独这个男女之间的事,往往是个别谈话,单兵教练。主要是关心同志,出于保密的需要。
中队长见指导员向他挤挤眉,眨眨眼,突然明白了什么,忙笑着说“也好!两个人之间的话,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保密,不犯错误!”
“中队长,我怕!怕做不成男人了!”张榕红着脸说。过去,他夜里一想起初恋情人连衣裙,那里反映灵敏快捷,杵得他浑身血脉燃烧,不得己常常靠手来挠来挠去的灭火。到后来,一想到女人,那里就会自溢。
“你有毛病?是什么毛病?”中队长忙问。他见榕树脸色彤红,晓得自己手下的兵不好意思说出口“一个大小伙子,身子壮得似条牛,你能有什么毛病?只要不影响生孩子,那就不算是男人的毛病。”
“中队长,我用手那个了……?会不会影响女人……?”张榕吞吞吐吐的说着。
自从和连衣裙断了恋情后,有时夜里睡不着想起时,那里竟然没有了动静,像生了病的小公鸡焉头搭脑的。他偷偷查过医书,说那里年轻的时候手淫多了,是要影响男人的身体健康的。
他觉得自己那里挺不起来,是一个不合格的男人。如同当兵的不会立正,还算个什么合格的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