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林念瞳支吾着,耳边不断徘徊着一个冷寒的嗓音,“念念,我等你…”
“町曜!”林念瞳惊呼,眸子骤然睁开。
映入眼帘的是白花花的天花板,白花花的墙壁,白花花的床单。
“念瞳,你终于醒了。”林静妍看着妹妹焦虑的神色,担忧地问,“做恶梦了?”
林念瞳转着眼珠子,焦距落在林静妍身上,把脑海里乱糟糟的画面驱散。
幸好是梦。
想到了什么,她伸手触摸着自己的肚皮,紧张地问,“孩子…”
林静妍安慰地笑着,“放心,宝宝很健康。”
林念瞳悬着的心慢慢放松下来,她低头,嘴角扬起一个愉悦的弧度,看着微微凸起的小腹,眼底柔情一片。
“你呀,都昏迷了三天了,要是再不醒,町机长估计就要把这间医院给拆了。”林静妍轻轻握着妹妹的手,黯然地叹了一口气。
林念瞳抬眸,忽而捏着姐姐的手腕问,“阿言他怎样了?”
“已经找到匹配的血液了,手术很成功,但是…”林静妍犹豫了一会后才开口,“他暂时还没醒。”
“他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你不用担心。”林静妍补充道。
林念瞳恹恹着脑袋,眼底划过一丝懊恼,一丝内疚,一丝心疼。
还没醒,也就是还处于危险期……
林静妍见妹妹默不吭声,低低地叹了一口气,问,“你打算怎么办?”
这一场婚礼,新郎和新娘同时在婚礼现场失踪,町家颜面尽失,町老爷子千里迢迢从英国过来参加婚礼,却发生了这样的事,当众气得晕倒了在礼堂。
町曜一边安抚着老爷子,一边要照顾着林念瞳,这几天她看着他一点点地消瘦,脸色一直不见柔和,连她看了也觉得担忧。
林念瞳沉默着,半躺在床头,屈起膝盖,目光渐渐变得飘渺,“不知道。”
她现在很乱,沈家言不醒来,她就无法安心地结婚。
可是她这样做,对町曜很不公平。
可是她真的没有心情,一点心情也没有。
林静妍看着妹妹,也猜到她的想法,吩咐护士把热粥拿过来,端到她的面前,“好了,先别想太多了,睡了这么多天你也饿了吧,先吃点东西,宝宝可是不能饿的呢。”
林念瞳拿过勺子,把温热的粥送到小嘴,一口一口地吃,吃的很慢,也吞的很慢。
“他呢?”她醒了这么久,为什么都没见到町曜。
“你说町机长?他已经在这里不眠不休的守了你三天了,早上才回去休息的呢。”林静妍端了一杯温水。
“哦。”林念瞳继续低下头吃东西,可是那粥什么味道到了嘴里都是食之无味。
吃完东西后,林静妍因为有事要回画廊便离开,林念瞳下床问了护士沈家言的病房号,来到下一层。
站在病房门口,林念瞳看着氧气罩下那张温雅的俊脸一片苍白,漂亮的桃花眼紧紧闭着,仪器表上的数字一直呈现在低位,心里的担忧止不住地翻涌着。
上一次见沈家言,明明还是那么的精神奕奕,没想到这一次,因为要参加她的婚礼,他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林念瞳的手握上门把,想要推门而入,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声音由远而近,最终停在了她的背后。
伴随而来的,是那股香奈儿的五号香水味。
“vivian,聊两句?”乔欣的声音从后背传来。
林念瞳皱了皱眉,想不明白乔欣究竟有什么话想要和她说。
脑袋里回想起她和町曜在化妆室的对话,还是慢慢地收回了握在门把上的手,和乔欣来到一楼的草坪。
“你想说什么?”林念瞳开门见山地问。
乔欣看着身边沉静的女人,低笑了一声,淡冷地开口,“沈先生的血是我输给他的,难道你不该感谢我吗?”
林念瞳惊讶地张了张嘴,输血的竟然是乔欣!
“你也是rh阴性血?”
“对,所以可以这样说,是我救了他。”
林念瞳明明应该是欣喜的,因为有人给沈家言输血,但如果对象是乔欣,她莫名地觉得不安,出于感激,林念瞳还是向她表达了谢意,“谢谢你,乔欣。”
“不需要这么早谢我。”乔欣侧过头,“沈先生现在还没有醒,是因为我的输血量很低,完全满足不了他的身体需要,但是三天后,我会再一次为他输血,但我有一个条件。”
林念瞳心底更加的不安,还增添了一丝慌乱。
“这个条件是需要我完成?”林念瞳看着乔欣卷翘的睫毛下那双亮丽的瞳孔。
“对,只要你答应了这一个条件,我才会输血救沈家言。”乔欣点头。
“全a市不是只有你才能给他输血,你不输,我相信也会有其他的人愿意。”她有预感,乔欣的条件一定会令她很为难,而且肯定与町曜脱不了关系。
“其他人?”乔欣嗤笑,“你以为你在婚礼上演了这么一出逃婚的戏码,jonathan会善罢甘休?他的一句话,全a市甚至全国就绝对没有人能够给沈家言输血!”
林念瞳心里一窒,表情有细微的惊恐,她不敢相信乔欣说的话!
町曜怎么可能这么做!
“我凭什么相信你?那你呢,难道町曜就不会阻止你?”林念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如果她动怒了,正正是中了乔欣的计。
“我在他心中是特别的,所以他不会阻止我。”
“乔小姐,我想我们之间没有共同话题,这里的太阳很辣,我先回去病房了。”林念瞳冷着脸转身离开,刻意忽略乔欣那张得意的笑脸。
她最不讨厌被人威胁,特别是乔欣这种她向来就没有好感的人。
“这份文件你拿回去,有什么不懂可以来问我。”乔欣上前几步,把一个文件袋递到林念瞳面前,“vivian,你会来求我的。”扬起一抹自信的笑,乔欣高傲地转身离开。
林念瞳手里拿着白色的文件袋,明明是轻如羽毛的重量,却像是石头一样砸在她的心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