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无声胜有声。
孙浩收起了坏笑,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孩,眼巴巴地望青楚,但目光中却含着热辣辣的渴望。
青楚不敢去看他,但也感觉到了这炽热的目光透过空气这种不良导体,像是光波一样传导过来,直烫人。虽然这间宽敞明亮的办公室内只有她和孙浩两个人,但她却觉得仿佛有几十双眼睛在盯着她看一样。
青楚终于受不了这种凝视,嗔怒道:“你干什么!”然后又像是解释似的道:“小心给人看见了!”
那么没人看见就是可以得了!两人同时想到了这一点,不由地对视一笑……
这时,新秋的风从窗外吹进来,办公桌上的文件被吹的“哗啦哗啦”作响,声音异常的轻脆可爱。
过了许久,两人都从炽热的高温中冷却了下来,心中的波澜也像是台风过后的宁静,青楚终于将来意向孙浩说出。
孙浩一听,也直挠头,不知从可办起,但是他在青楚这世间难有的温柔冲击下,快速地旋转着脑子,突然一拍大腿道:“这件事的确很棘手,这么办吧,我是想不出来什么法子的,可是我们家老爷子他一定有办法,我现在就去省城,你等我的消息!”说完就拿过皮包来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青楚急道:“我也要去!”态度中透着坚定。
孙浩笑道:“你跟我去!算什么呢?”
青楚昂头问道:“什么我算什么吗?我呆在新江也是干着急,陪你去省城也许能帮上你的忙,再说……再说去省城有四百多公里路呢,你这个人开车快,我也不放心!”
孙浩佩服这女人要是关心起男人来,就像是熨斗,能把人毛孔里的折皱都能慰平了,非常的舒服。
但是他还是摇摇头道:“不行,我爸这个人非常传统,我平白无故突然这么地带回个女孩子,他会起疑心的,疑心我在外面做了坏事。”
“那你就承认好喽!反正你本来就是个伪君子。”
“谁说的!”
“我说的!那小叶检察官是怎么回事,还有,还有刚才……”
孙浩急忙辨解道:“我和小叶那是从小就认识,她也是省军区的,再说我们也没怎么着呀。和你刚才那是不小心。”
青楚见他真有些急了,就立即平息了质问,央求道:“你就让我去么!”身子像是水蛇一样摆着。
孙浩自信有着非比常人的定力,但在青楚这样的极具诱惑力的女孩子面前是绝对把持不住了,觉得血气翻腾,有些目旋,身子好些不稳。只好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孙浩向领导请了假,一头钻进了青楚的宝马车驾驶座。青楚则自然而然地坐在了副驾驶座上。
“恩,好香!”车厢里迷漫一股淡雅的发香,那是青楚刚来时才洗过澡留下的。
“你鼻子好灵,一定是属狗的!”青楚打趣道。
孙浩道:“你怎么知道的,我就是属狗的呀!”
青楚气得无法,只好骂道:“不要脸!”
孙浩直喊冤枉,并向青楚透露道:“你知道我爸妈从小叫我什么吗?”
“什么,呵呵,不会是叫狗儿吧!”
“差不多,叫我狗蛋!”
青楚想不到高干子弟的孙浩原来也是同小老百姓一样的起这样的一个“通俗”的小名。哈哈大笑了起来,不过这时她觉得与这个高干子弟的距离更近了,仿佛孙浩就是和她一起长大玩闹的同学们一样了,只不过,只不过,他是的话,一定是一个最坏的坏小子!
有美人相伴,这四百多公里的路仿佛是一眨眼就过来了,高速公路也特别顺,像是大家都知道他们有急事一样。
省军区大院位于省城南部闹市区,闹中取静,绿化非常好,浓荫蔽日,绿树连天。大树都是青一色的法国梧桐,两个人都合抱不过来,这里在建国早期是一处英国人开的毛纺厂,建设之初就十分注重绿化,所以这里的大树也就有了历史,虽然没有黄帝陵那几千棵几千岁的国槐时代悠远,但至少也是省城独一处的自然景观了。
也幸亏的这里是军管区,而且连任的司令们觉得从军区大院周围的高楼大厦看下来实在是对大院一目了然,万一出现一个狙击手可怎么办,幸好有了这些参天的大树,仿佛这就像是一道防弹墙,司令和高干们住在小洋楼里也觉得隐蔽了许多。
不然在到处兴起的国际化大都市的建设洪流中也许就被市政部门以扩大土地利用价值为名掀翻大树,平整土地,全都卖给开发商盖成鸽子笼一样的高层建筑了。上海淮海路上的几千棵法国梧桐不就是这么着给人砍了么,害的现在去上海旅游的人都嫌淮海路热,那有出门就见天的道理!
青楚他们的车在傍晚时分开到了军区大院门口,门口的哨兵红旗一摆,示意停车检查。一名臂带纠察字样的哨兵走上前来。
孙浩摇下了半截车窗,探出头来不耐烦的一声“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