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_盐女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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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2 / 2)

麻嫂子又说:“夫人,你吃点卤牛肉吧,我带的最好的卤牛肉来的。”

“牛肉啊,我不想吃的,我现在,只想喝酒,对,喝酒。”本来俏娘就不胜酒力,几杯酒喝下去,已经有些醉态了。

麻嫂子见俏娘快醉了,劝她也不听,只有让俏娘由着性子了。俏娘又喝了几杯,人已经完全醉了,醉态浓郁的说:“麻嫂子,难道老爷娶了那两个女人,就不要我了吗?昨天,老爷在浴室里,还,还给我洗了身子呢!你说,说,他是不是真的就不要我了?”

麻嫂子说:“哪里会不要你呢,你才是真正的张府当家的夫人呢。”

俏娘指着自己的鼻子问:“你说,我是夫人,是张府当家的夫人?对,对,我才是当家的夫人,夫人……”俏娘真的醉了。看着一桌子的菜肴,麻嫂子有些悲凉,原本是想好好劝劝俏娘的,没有想到,俏娘其实什么都明白,什么思想准备都有了,所有的劝导的话,都失去了意义了。她只是担心,年轻的俏娘,会因此而背上思想包袱,会因此而毁了自己的一生幸福。

醉态的俏娘,挣扎着说:“那个管家,幺,幺哥,真不是个东西,带回来的那个妖精,我看一点也不老实,谁知道他们有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还有那个马爷,也不是个东西呢,平日里老实着呢,你看,至从他把那个小妖精接来之后,简直就当自己是大功臣了,尾巴翘高了……”

麻嫂子见俏娘的声音太大了,有些慌张的说:“夫人,你可得小声点儿,小声点儿啊。”

可是,喝醉了酒的俏娘,那里管得了那么多呢?俏娘的声音引起了张府其他人的围观,麻嫂子生气对来看热闹的人说:“都回去,夫人心里不高兴呢,要是看见你们,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围观的那些人,这才七嘴八舌的退去了。麻嫂子明白,明日的张府上下,一准会传开了,夫人因为老爷要迎娶小夫人,而大为光火等等。可是,事已至此,她也没有回天之力了。说不定呀,那些闲言碎语,还会把她麻嫂子也添油加醋的说上一番呢。

俏娘还在继续说自己愤然的话,管家匆匆的赶来,对麻嫂子说:“老爷回来了,正让俏娘过去呢。”

麻嫂子没有好气地说:“你没有看到吗,夫人喝醉了,要叫,你自己叫好了。”

管家幺哥是个明白人,知道俏娘此时内心的痛苦,没有和麻嫂子争执,静悄悄的离开了。麻嫂子见管家幺哥闷声闷气的离开了,知道他一定会给老爷禀报。对不省人世的俏娘说:“一切,都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我尽了了最大的努力了。”说着摇了摇头。

麻嫂子的揣测一点没有错的,不足半个时辰,张老爷亲自到了俏娘的住处。见了麻嫂子,说道:“麻嫂子,你辛苦了,夫人多蒙你的照顾。”说着摸了摸爬在桌子上的俏娘,心疼的说:“哎呀,你喝这么多的酒干吗呢。”麻嫂子见状,立即说道:“老爷,我可就走了?”

张老爷一挥手,说:“不慌,你找两个女眷来,把夫人抬到浴池去,让她蒸一蒸,酒才会稀释的,要不然,夫人会难受很久。”

听了张老爷的吩咐,麻嫂子有些疑虑:怎么没有听说过呢?蒸蒸水气还能解酒?可是,既然老爷吩咐了,那有不行动的道理呢?于是,叫了姐妹,把俏娘送到了浴池,送进了热气腾腾的水蒸房里。俏娘在水蒸房里蒸了足足半个小时,醒了过来,见面前热汗直冒的麻嫂子,奇怪的问:“你怎么带我来这里呢?”

麻嫂子高兴的说:“你终于醒了,刚才你醉得不省人世,是老爷让我把你送来的,看来,老爷真见多识广呢。还有啊,我看老爷看你的神情,他可是真的关心你呢!”

俏娘抿嘴一笑,说:“刚才,我是真的完全醉了,什么都不知道的啊。真的不好意思啊。”

“哎呀,你醒了就行了,哪个人都会有不顺心的时候的。再说啦,我们这些下人,不伺候你,又干什么去呢?”麻嫂子讨好的说。

“你这个人呀,贫嘴,不过,话倒是受用的。”俏娘说道。

两人还在说话,房门外就传来呼叫声,询问俏娘醒过来没有。麻嫂子立即回话说:“没事啦,醒来啦!”

外边的人又传来话说:“老爷在外边等着呢?”

麻嫂子对俏娘说:“你看,老爷来接你了,知道你的心情不好呢。”麻嫂子见张老爷亲自来浴池外边接俏娘,心里还真的替俏娘高兴。

张老爷在外边等,俏娘明白其中的含义,一方面是证明老爷关心自己,另一方面,可能老爷还有事情和她商量的,于是对麻嫂子说:“既然老爷来了,我们快点出去吧。”

麻嫂子立即附和,两人很快出了浴室。张老爷一直都站在浴池外边张望,见俏娘出来了,迎上去问:“夫人,你没事吧?”

俏娘害羞的说道:“都怪我自己,没有酒量,还喝了那么多。老爷,你不会怪我吧?”

当着那么多的下人,张老爷和颜悦色的说:“怎么会呢,每个人都有高兴的时候,只是,以后少喝点,过头了对自己的身体不好呢?”

“知道了。”俏娘边说话,一边把张老爷的手拽到了怀里。张老爷没有拒绝,两人一路小语,向张老爷的卧房走去。进了张老爷点了蜡烛的屋子,在烛光的照耀下,俏娘显得面若桃花。可能是刚醉过酒的缘故,俏娘的皮肤显得更为鲜嫩,面部出奇的光华,那种逼人青春气息显露出来。

进了门,张老爷紧紧的搂抱着她,嘴里含混的说:“今天,你真美。”一张大嘴将俏娘的小嘴包围了……

俏娘挣扎着说:“我刚醉了,喘不过气来呢。”

张老爷也不管这些,一把将她扔到了床上,粗鲁的脱光了她的衣裤。俏娘觉得又一次遭到了强暴,就象老爷强暴她的第一次一样,突然间感觉到胸闷气短,瞬间昏厥过去了。

当她醒过来的时候,看见张老爷满足的笑脸,他正在用纸擦拭他和她身上的污物,俏娘无奈的闭上了眼睛。面对老爷的举动,俏娘疑惑了,自己的这个男人,到底心里在想些什么,她觉得越来越没有底了。就刚才看见老爷的那个笑脸,看不出老爷的心思,只觉得他坏坏的,不可琢磨。

张老爷嬉皮笑脸的说:“夫人,你早就醒了,睁开眼吧,我知道你在故意装怪呢。”

俏娘听了张老爷的话,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心里很难过。茫然无措的睁开大眼,无神的望着屋子上空的木板。

张老爷又说:“我说嘛,你早就醒了的,刚才,我知道,你是故意不配合我的,不过啊,那也另有一番滋味的。”

见张老爷这样玩世不恭的说话,俏娘的情绪立即失控了,泪水当即夺眶而出。他怨恨面前这个男人,每天只知道无休止的折磨她,变了花样的折磨她,在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把她当成夫人,而是想玩就玩的活玩具,发泄自己私欲的工具。从来也没有真正心疼过自己,刚才自己醉了酒,他还是控制不住强行占有她。这让她觉得非常可怕,非常失望。她还在想象的时候,张老爷说话了。“怎么了,你们女人,总是梨花带雨的。”

没想到张老爷这个时候,说出来的依然是责备的话,她的泪水就象没有短线的珠子,一颗接一颗的从眼睛的滑落出来。

张老爷没有见过俏娘如此伤心过,顿时慌了手脚。连忙问道:“夫人,你的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寻郎中?”

俏娘没有理睬,继续哭泣。

张老爷觉得事情不妙了,笨手笨脚的替俏娘穿上衣服,跑出房门,让家丁立即把管家和麻嫂子叫来。语气充满了紧张,说:“快点,让他们快点,夫人病了!”回到房间,张老爷摸了摸俏娘的头,看看是否发烧。自己喃喃的说道:“怎么这么快就生病了呢?”

麻嫂子气喘吁吁的来了,进屋就说:“管家幺哥去找郎中了,我先过来看看。我还告诉了冷月和青娣的。”

俏娘吃了一惊,要是老爷拿这事来处罚麻嫂子,事情就不好办了。叫冷月和青娣,那可是麻嫂子自作主张的,她胆子太大了。可是,转念一想,麻嫂子是想用这种方式来告诉冷月和青娣,这张府里,俏娘才是真正的后宫主人。麻嫂子可是用心良苦啊。俏娘内心充满了感激。

张老爷以为俏娘是真的病了,一反常态的没有责备麻嫂子,而说:“好,叫她们来帮帮忙也是应该的。”

穿戴华丽的两个女子,应了麻嫂子的招呼,风风火火的赶到了张老爷和俏娘的房间。冷月和青娣看了目光茫然的俏娘,轻轻的问:“姐姐,你哪里不舒服呢?”

俏娘看了张老爷一眼,吃力的说:“你们怎么来了?真不好意思。”说着要起身来。两个女子立即说:“姐姐,你都病成这样了,不要起来,好好休息,好好休息。”

张老爷见到这个场面,满意的离开了房间。

房间里剩下了四个女人,麻嫂子忙不迭的说:“两位姑娘,坐吧,我去砌茶。”俏娘也说:“好,麻嫂子,你招待好两位妹妹。”

冷月和青娣不好意思的说,“麻嫂子,你不要忙了,又不是外人,我们不要茶了,陪姐姐坐会儿。”

俏娘原本还想让麻嫂子拿出水果来招待两位突然到访的女子,可是一听到她们说又不是外人这句话,心里立即反感了,还没有进门,就当自己是主人了。极不愉快的说:“麻嫂子,两位妹妹说的对,又不是外人,不要忙活了。”

麻嫂子立即明白了俏娘的用意,而两个女子却面面相嘘。见气氛十分尴尬,麻嫂子又说:“两位姑娘坐嘛,坐嘛。”

冷月和青娣忙说:“不用了,姐姐呀,你可要保重身体啊。”

俏娘突然坐了起来,大声说:“我哪里有病啊,都大惊小怪的。”

她的举动,让三个女人都吓了一跳。麻嫂子也吓着了,焦急的说:“夫人,你躺下,你躺下。”

没有料到,俏娘却下了床,伸伸懒腰,说:“不要说了,我要出去走走。”

冷月和青娣早就吓傻了,不知道俏娘是疯了,还是没有病。都睁大了惊恐的眼睛,一会看着麻嫂子,一会看着俏娘。整个场面,只有麻嫂子来控制。

正在这时,管家叫来了郎中。张老爷又回来了。

俏娘对张老爷说:“老爷,我好了。”

张老爷觉得诧异,很快又安定下来,说:“郎中来了,你就看看吧。”管家幺哥和麻嫂子也都说:“夫人,你就看看吧。”

俏娘环顾了冷月和青娣一眼,才坐下来。

郎中诊断了很久,说:“夫人的脉搏有些快,其他的都正常呢,注意休息,多吃点补品,也就无碍了。”

送走了郎中,夜已经很深了。张老爷吩咐麻嫂子:“把两位姑娘带回住处去。”冷月和青娣才消失在夜色之中。

张老爷打了一个哈欠,对俏娘说:“睡了吧,我可困了。”

张府上下,这才寂静下来。远处的更夫,又准备敲更了。俏娘才真正闭上了眼睛,进入梦乡。她自己也记不住了,梦里梦见了哪些人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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