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落你怎来了？”“我今日闲来无事，便来见见你。”

“甚好，我也欲去瞧你，不想你先来了。”

用帕子捂面巧笑，我道：“去上林苑（注释：相当与御花园）走走可好？”

“恩。”说罢，掺起我的手，就往屋外走去。

“娘娘，是否先服药？”身后的小宫女急急奔来，手里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汤药。

“拿来吧。”绯颜伸手接下瓷碗，扬头喝下，极刺鼻的味道入鼻，只觉难闻，却见绯颜干脆地喝下，丝毫没有皱眉。

“绯颜，身子不爽吗？那便不要去了。”我道

“不，只是些补气养血的汤药，不碍事，走吧。”她一口回绝，极其坚定。

牵起我的手往屋外走。残留的药香依然回荡，越闻越熟悉。小时，婆婆常让我识些草药。这味道这样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呢？

春天的上林苑极美，

满眼是桃花、春杏、迎春，还有些不合季节的花。宫中的花几乎都是四季常开，永不凋谢，可是宫里的女人呢？怕是永远不会四季常开吧。

“十日后，是万寿之宴，圣上的生辰。”绯颜突的开口，方才拉回思绪。

“哦，是啊。”低喃，数月前，我还在忙碌地为万寿之宴做绣活，可如今却已经如此，罢罢，我不愿在想……

“届时，众人皆要出席，还会有亲王和外臣……”似是有意，说到一般便不再多言。

我不语，她道“昨夜，他宿在泠雪殿，你……可好？”犹犹豫豫开口。

“极好。”苦笑，极好？在他身边永远不会极好。

“你会为他生孩子吗？”略带沧桑的声音，似是饱经风霜，难以想象，这样的声音出自一个十七岁少女之口。

“不会。”这个问题我回答地很坚决。我不会为我不爱之人生儿育女。

“那么，你呢？”我反问

“我不会为他生子，更不可能为他生子。”她说的极坚决，少了往日的温婉，多了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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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退宫人，我与绯颜独坐品茶。

“今年内廷的翠红含萍茶极好，清新，微苦却不涩。”

“恩，却是，只是我还是更喜欢茗雪香。”我回道，翠红含萍茶不如茗雪香清淡，我更衷爱后者。

“今年的茗雪香只有泠雪殿与圣上的宫殿里有。”意料外的一语让我心惊，茗雪香是极为珍贵的茶种，以往每年也只产一斤，总是半斤归他的君宵殿，另半斤，分别于抚瑶殿和祁春宫平分。今年竟整整半斤都进了泠雪殿！茗雪香是我最爱的茶种，可是除了我自己谁都不知道，可他为什么会知道，又或是巧合。

正在出神之际，却听绯颜道：“今夜，我可否去你的泠雪殿？”

“为何？”我一愣，不假思索的问到。

绯颜紧咬下唇，嫣红的唇上印出排排齿印。

“我，不想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