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在路上苦苦找寻我的身影，却不知路的尽头，我一直在起点等你……

大雪茫茫，纯白的雪地里，找不到你来时的脚印，也看不到你去时的背影……

――――题记

史载：玄砚四年，阴历七月十一，黄道吉日。玄砚帝大摆万寿之宴，极尽奢华。边境桑仙小国进贡伶人十名，龙颜大悦，免贡半年。――――《玄史&8226;玄砚篇》

玄砚四年，阴历七月十一，黄道吉日。这一日举国欢庆，四海沸腾。民间一派祥和之气，帝宫更是忙的不可开交。这一日是大玄九代君主，玄砚帝生辰，万寿之宴。

天甚蓝，幽幽林间，一座玲珑小亭伫立其间。小亭四周围满了上好兰竹制成的湘妃竹帘。蓝衣女子侧卧榻上，轻摇屏扇。双眼微眯假寐，神似仙人，风韵撩人却又素淡清新，叫人难辩真假，只以为是仙人下凡，很多年以后，史官将这一美景载入史册，民间流传此景，百姓戏称――帝王醉。

我轻靠榻前小休，今日是他的生辰。帝宫人人忙的焦头烂额，我特地挑了这么处清幽的小林隔绝外界的一切喧嚣。万寿之宴，妃嫔皆要盛装出席，我却有些退缩，我怕看到易默，更怕看到他，今日怕是王公贵族皆要进宫拜寿吧。

“娘娘，你可想好赠予圣上何礼？”久未开口的云清，见我如此悠闲，终是难耐开口询问。

何礼？贵重的金银珠宝，国库充裕，他又怎会稀罕？字画，他自己本就是字画高手，一般画写的又怎入得了他的眼？美人？更是不可能，我只是小小宫妃，怎能如此逾越？这礼到是难送了。思量许久，冲云请吩咐：“去取我亲手酿的桃花酒。”我替它取了个名儿叫“人扶醉”

人扶醉，月依墙。云清皆说我取的名颇为雅致。精心吩咐泠雪殿手巧的宫人好生包装保存，这桃花酒需要一定的温度才最可口，故不敢怠慢。更是怕他不喜，在他面前本就危险，万事皆不可惹恼他才好。

“娘娘，文德夫人来了。”

“随我见驾。”匆匆起身，稍稍整理衣装便出了亭子。文德夫人早在等候。

“嫔妾参见文德夫人。”盈盈下拜。文德夫人忙扶我起身。“妹妹莫多礼”亲切地冲我回笑，我这才注意到一旁宫人怀中地女婴，小巧的粉唇微微嘟起，一双水灵的大眼睛实在有神，清澈明媚。

“这便是清漪帝姬吧。”张开双臂想抱抱这可爱地小人儿。文德夫人示意一旁地宫人将孩子递于我，雪白柔软地身子抱在怀中让人不敢用力生怕弄疼她。

见我冲她笑，清漪也冲我笑，那样子实属可爱，叫人难以放手。

“好个妙人儿，文德夫人有福。”

“妹妹盛宠，想怀孩子自是不难。妹妹这等美人，想必孩子也定是更胜清漪吧。”不曾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心下一时语塞，颇为尴尬。将怀中地清漪还于宫人。与文德夫人同坐了下来寒暄。

“今日的万寿之宴，妹妹可想好送圣上何礼？”

“劳姐姐费心，嫔妾早已准备。”拿起一旁地茶壶，替文德夫人小斟了一杯。

“那便好。”音落不在多言，只是各自沉默，幽林一时寂静。

“奴才参见各位娘娘，娘娘吉祥。”忽听宫人地行礼之声，同时抬头，却见是徐晋德徐公公。“徐公公怎不在圣上身边伺候着，到来了这偏僻之地。”文德夫人首先开口，语气端庄。“圣上吩咐老奴打点寿宴之事，老奴恰巧路过打搅娘娘攀谈了，望娘娘恕罪。”

“无妨，公公快请起。”我忙挥手请起，徐晋德事宫中资历极深的老太监，得罪不得。

“时辰不早，清漪还要午睡，妹妹慢坐，姐姐先行一步。”半晌文德夫人匆匆离去，似是匆忙，清漪调皮还在回望于我，欢喜极了。手不自觉地抚上小腹，我也好想要个孩子，只是……哎，罢了。

“娘娘若想要孩子，老奴自可相助。”似是看穿我心思一般。

“公公费心，寿宴之事不可耽搁，公公快走吧。”草草回身，再想要孩子又如何？这个男人，我不会为他生儿育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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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慢悠悠地走回泠雪殿，没有要鸾轿，只想欣赏欣赏宫中美景。回泠雪殿的路总是要路过邀月亭，以往总是快步步过，今日却不同，亭中声声女子地淫浪之声穿出。

抬首望去，四周戒备森严。看侍卫地衣着是御用地殷甲卫军。是他，或许正在与别的女子作乐。见我踌躇不前。云清适时提醒，“娘娘走了。”两人双双隐在树后。我任然不动，好奇心驱使我看个究竟。那时我只是好奇，却忽略了心底地微痛，知道很多年以后才后悔莫急。

隐约看到他怀中搂着一个娇小的女子，似在调情嬉戏。

“娘娘，那是伶人，边境地桑仙小国进贡的美女。”

“伶人，不是歌姬吗？”心下略略疑问。

“这桑仙的伶人不同，一生下来就要被关在暗室之中，不能喝水也不能吃饭，只能终日以人乳为生，都是为了保证皮肤绝对的白皙。每日学习歌艺，知道十四岁方可出室。这次边境进贡了十名伶人，圣上大悦，下令桑仙免贡半年。”

“哦。”再抬眼，身子稍稍冲前，不知道为什么我很好奇这伶人到底有多美。待看清才惊觉，天啊，好美的女人，白皙的不含一丝斑驳的肌肤，找不到一处缺点的容颜，那身体娇小的如同八九岁地孩子，可身材却生长的极好，尤其是那双小脚，极小，很难想象那样小的双脚如何行走。

似是看穿了我的疑惑。“娘娘不必好奇，伶人除唱歌以外皆不会说话，每一个伶人都没有姓名，只有编号。统称伶人，她们平时行走都需要人搀扶，自己是无法行走的。”

我心下一惊，竟连姓名也没有，只有编号，怎一个凄凉了得。伶人，世上最苦命的莫过于她们吧。“什么伶人，说白了就是男人床帏间蹂躏的玩物罢了。”感慨一言，刚一出口就意识到自己地逾越。忙掩了话题。

“走吧。”决绝地转身，离去，身后依然是伶人放浪地嬉笑。无谓，我本就不爱这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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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警惕地起身，身下的伶人略略一惊，却很快恢复了娇笑。他的眼力与嗅觉都极好。浓重地脂粉香却盖不住天地间一抹淡淡的若浅香地芬芳。抬眼，极远的地方，一抹蓝渐渐消陨……仿佛不曾来过。

“狡猾的女人！”伶人只会唱歌不会说话，但却依然听得懂他说的话。眼下有浅浅的落寞。却又草草打断，下贱的伶人，怎还奢求情？

线条极好地下颚被长指有意无意的轻抚，“朕，会独宠你。”清越的嗓音，是伶人从没有听过的，甚是动听。热情的搂住他，尽到一个伶人该尽的责任。

一切誓言对伶人来说都是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