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迷惑,忽而眼前一亮……
我见那月圆时旁的树丛中竟隐隐藏着一个碗口大小的小洞。便顾不得泥地脏乱,就半跪在草丛之中,竟可能地将头低下,想要一看究竟。
见洞口有一个粗布帕子包着的小包裹,便伸手拿出,全然忘却了自己脸上还沾着泥土,便急急忙忙将它打开。只有一叠纸和一叠布。我忙用手翻了翻一叠白纸,随着刷刷作响的声音,渐渐显现出两字:“好乃”。
头脑里顿时一片明了,这“好”字的女字旁便是嫣妃的意思,至于这“子”便是说秦氏身孕确实不假,那一个“乃”字说的便是宛妃,“孕”字低下无“子”便是“乃”。这般说来,那林氏定然是假有身孕。看来这宛妃的确是按耐不住了,竟然自寻死路起来。
其实那宛妃定然不笨,若仔细想来,便知是嫣妃下的陷阱,只叹是被宠爱冲昏了头脑。
“娘娘,你怎一人呆在这西苑?”娥突然从小巧的拱门走了进来,我慌忙将手中的一大叠纸掩于身后,“没事,只是早早醒来,便起身走走。”
“娥帮我绣着锦囊可好?”我将手里的布递于娥,含笑看向她。
她一听这话语,便不解疑问:“娘娘何必绣这么多呢?”
“这暮沉宫这般凄凉,连仅有的一棵树亦枯黄萧条,我们便将着锦囊挂满了这树可好?”我伸出食指指着正苑的大树说道。这树是暮沉仅有的一棵大树,夏季本该是数目繁茂的季节,这树竟然还如冬天一般。
“好啊!”娥毕竟尚小,一听我的话,自是高兴的欢天喜地。
连忙转身,一蹦一跳地出了西苑,我见她高兴的这副模样,心里自是也轻松了不少,含笑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我只叹一声,只希望这般欢乐的少女还能保持原样,而不被这深宫所污染。背过身去,若有所思地看着我面前的一叠纸,为什么我总觉得它没有那么简单,依然隐藏玄机呢?
“奴婢参见端王!”忽听身后一声惊呼,既而便是慌慌张张的拜礼之声。
我惊得回头看去,见他着一身宝蓝的便服,低头瞧着跪地的娥。“出去吧!”。
“是,奴婢告退!”娥慌慌张张的起身,快速扯了扯身上的衣裙,抖去沾满的泥土。便匆忙逃离。
我见他朝我走来,唇角轻勾,笑得淡如轻烟,一丝释然,一丝伤感。
待到近处,便依礼下拜,“妾身参见端王。”
“为何这般见外?”他欲伸手搀我,却被我闪躲开来。
“端王虽能进出后宫,但也切莫要太过逾越。”我只冷冷答道,该断的总要断的。
“是啊,迟早都要了结的。”他萧瑟的脸上似乎蒙上一层薄雾。“用什么来了结?”
“你能给我什么?”安静的凝视着他,我的眼里第一次这般平静无波。
“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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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桃若端着瓷碗,轻唤一声,他只无语。
“大人……”他依然安静的望着远方。
“丞相大人!”这一下,总是回过神来,却依旧头也不回。只道:“放着吧,出去吧。”便在无语。他的眉深锁,无尽的哀愁。
“大人忘了她吧,你是得不到她的。”桃若亦是背过身去,微闭双眼,眼角微微湿润……
话落,头也不回的离去……
“哥哥若是没有吃食便来婆婆这里。”……当年小女孩的脸又一次浮现在他眼前,这是他十八年来唯一的信仰,支持他生存下去……
猛地握拳,砸在桌上,震得砚台落地,摔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