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对酒当歌_梦回离恨天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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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对酒当歌(1 / 2)

秦宁微微皱起眉头道:“大卫开国之时天下承平,十五税一,百姓得意休养生息。如今已是逢五税一,不知还要加到多少?”

“呵呵,四税一。哥哥只是个跑腿当差的,不敢妄言朝政,前日下了批文,现在这就要去广告乡里,哥哥这就去也。”

见韦衙役远去,秦宁仰望青天,夏风吹过带来一股股热浪。逢四税一,古今未有!

这正是“苛政猛于虎也!”

且说秦宁葬过母亲,细算下来家中钱财已是所剩无几,如今朝廷加税无异于雪上加霜。正踌躇间忽听门外有人道:“家中可有人吗?”

秦宁连忙起身相迎,但见门外站着个青年书生,中等身材国字脸,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身后背着个书箱,见秦宁出来相见连忙施礼道:“这位兄台,在下宁远德昌人,进京赶考贪路错过了住宿,还望兄台行个方便。”

秦宁也还了一礼道:“家母新丧,恐怕给仁兄沾了些晦气。”

那书生一听连忙摆手:“子不语怪力乱神,读书人本不信邪,还请兄台行个方便。”

秦宁见说不过他索性将身子一让,那书生冲秦宁又施了一礼背起书箱走了进去。见堂前是秦母的灵位,连忙放下书箱双身合实恭身道:“小可道劳,还望见谅。”

秦宁为那书生端上饭菜,书生从书箱里拿一小坛酒,冲秦宁嘿嘿一笑道:“让兄台见笑啦,在下平时也没什么爱好就是喜欢喝上几口。来,你尝尝,这是我们宁远府的特产,味道够烈。可惜南人不太喜欢这口味。”说着给秦宁倒上一碗却没倒满。秦宁见他只有一小坛也没在意,只感到酒香铺面而来,淡黄色的酒水却不似寻常酒水那般稀拉拉的端是醇厚无比,于是喝了一大口,秦宁只感觉一股热气直灌到胃里,嗓子火辣辣的脑子也晕乎乎的,这时从丹田处流出一股清凉之气游走全身将那股子酒精尽数化解,秦宁也旋即清醒过来,赞道:“好烈的酒。”

书生见秦宁方才有些醉了不过一会眼神已经清明,还道是秦宁酒量宏大不禁赞叹:“兄台好酒量,这酒在我们家乡有个讲究叫‘猴儿醉’,酒劲大的惊人。据说连山里酿酒的猴子喝了一口只怕也被醉倒。此酒用黄米所酿,先后蒸馏十次,才留下些许原精华。寻常人只敢小口细品,似秦兄这般豪爽的确实是少见的豪杰。”说着自己自己也喝了一口。

“仁兄过奖了,在下哪来的什么酒量,却不知这酒原来这等珍贵。”须知如今税重,粮价飞涨,这酒需反复蒸馏十次,这小小一坛酒怕是需要寻常十坛酒所用的粮食。

那书生脸色一正道:“兄台何出此言?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我是天生的酒虫,寻常也没几个人能和我痛饮此酒,今日得遇兄台正是酒逢知己。还没请教兄台大名。”

秦宁见书生豪爽,心里也起了结交的意思道:“在下姓秦,单名一个宁字。”

“哈哈,在下姓孙,单名一个义,表字,溪泽。秦老弟尚无表字,看来我吃长几岁。哈哈妙极妙极。”说着端起喝了一口酒。

两人一个是天生的酒虫一个是半仙之体,酒量都是大的惊人,不一会这一小坛酒就喝了个底朝天,书生哈哈大笑大呼痛快,接着又似坐了什么痛苦的决定似的,又从书箱里拿出一小坛酒。秦宁大呼小气。书生正容道:“不是为兄小气,只是酒是随身老友,此刻老友将去,不由心中难过。来,你我这就送我这老友去五脏庙吧。”

孙义见秦宁面目前有些愁色便问:“秦老弟可有什么心事。”

秦宁先是不说,无奈孙义是打破沙锅问到底,只好将这些天所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

没等孙义说话却听门外又有人道:“往来三万六千里,不知此处是酒乡。主人有酒可否与在下小酌一杯。

秦宁出门一看门口站着一个年轻人,身高七尺有余,长的剑眉星目,面目棱角分明间不失柔和,一脸笑容温和可人,一身大蓝色的长衫,腰间别着把宝剑,剑下却挂着个酒葫芦。年轻人微笑着朝秦宁拱拱手:“打扰啦,方才在下路过此地酒香扑鼻,也来凑个热闹,不知阁下意下如何啊。”说着微笑着用眼睛看着秦宁。

秦宁只感觉此人说话似乎有种让人无法拒绝的力量于是拱拱手:“无妨,来屋内坐。”

于是三人坐定又重新介绍了一番,原来这青年叫做聂北辰,是德县人。

三人喝了一会聂北辰问起秦宁所愁何事,秦宁一一道来。

孙义道:“天煞的张金宝,做出这等事来,这人连畜生也不如。”说着一掌拍在桌子上。

聂北辰微微一笑道:“秦兄不必如此,大丈夫何患无妻?况且伯母在天之灵也是希望你能好好生活不是?”

秦宁勉强一笑:“或许日子久了,这心结也就解开了。”

“秦老弟说的好,我昨日听说朝廷又要加税,不知批文可传到此处了?”

秦宁惨然一笑:“可不是,四税一,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孙义一听,一声长叹“朝廷如此作为,苦的可是天下百姓,也不知庙堂里的相公门是怎么想的!”

聂北辰接过话头:“听说太祖当年封禅泰山时曾立誓‘永不加赋’,如今世宗好神仙法术,广建宫室,内府用度大增,加上四次北征突厥,一年几来赋税是可定不够用的。世宗天命四年的时候,那宋立强为了要宠向圣上进言说,按周礼按丁那军需者为赋,按地那经营者为税。太祖立誓永不加赋,却没说永不加税。世宗听了觉得有理,于是年年加税才有今日之事。”聂北辰说完见两人不说话,解下腰间的葫芦为二人一一把酒倒慢“二位,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来痛饮此杯!”说罢一饮而尽。

秦,孙二人齐声叫好.秦宁只感觉聂北辰这酒,味道甘甜清香无比不由道:“好酒!”

“此酒名唤百花酿,采四季百花合成一坛。只是脂粉气重了些比不得孙兄的‘猴儿醉’”

“哈哈,聂老弟过奖啦,‘猴儿醉’烈则烈已,却输你一分清香。这两种酒各有千秋啊”孙义此时已是醉态可掬了。

秦宁见二人一个是豪迈放达,一个是潇洒脱俗不由得自行惭愧起来。聂北辰像是猜出秦宁心事一般道:“秦兄可有什么心事。”

秦宁苦笑道:“我可两位兄长皆是风流人物,可叹我秦宁一届凡夫,身无分文又无尺寸功名,否则也不会落得这步田地。”

孙义道:“秦老弟哪里话,我孙溪泽少时游历最会看人,你此时虽是落魄,将来未必没有一飞冲天之时!”

“哈哈”聂北辰一声大笑“正是正是。”说完拿起筷子,在酒碗上敲打起来,然后唱道:“鲲鹏非池物

万里御东风

莫道天生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