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初斗天纲
胜者终有胜者的姿态。
在已经重排队列的灵教阵中,走出一黑、一白两个高大的教众,他们身上的战袍已是破烂不堪,污血更是沾满一身,臂膀上几处战伤,更显粗野本性。
这二人来到法驾跟前,倒身深施重礼。“我等未能完成任务,有负圣母娘娘重托,还烦劳金驾至此险恶之地,我等之罪,请圣母娘娘责罚。”
“责罚?”圣母娘娘含笑说道:“恐怕是二位贤侄误会了。从华阴山开始,二位师侄帅领我教教众披荆斩棘,冲锋陷阵,不知为本宫省了多少事,立了多少功。要说过吗?也有,就是你们这帮小弟兄恋功心胜,根本不给玄武等人,对了,还有你们师傅,根本还给他们为本教再立新功的机会。”说完满意地看着他二人。
“多谢圣母娘娘夸张,我等之功,既是灵教上下之功。我等誓死,忠魂!”
圣母娘娘高兴地说道:“我灵教中人个个忠心不二,这点本宫非常高兴。本宫此番来到阵前,是听说本宫旧时故友的后人也多数在此,恍恍间千年、万年已过。触景生情,本宫忽然想一睹众晚辈风采,也想见识一下当今仁教之盛容。你二人先到下面休息,容本宫与他们叙旧之后,再决胜负。”
高傲自有高傲的资本,低落也有低落的缘由。
有的高傲,因为他们强大,真的相差如此遥远吗?因为我们遍体鳞伤。
有的低落,我们很是弱小,为何如此之近?那渺视之音是如此地振痛我心扉。
仁教阵中,没人见过亭帐中的所谓圣母娘娘,他们以前还认为灵教的圣母娘娘,不过是灵教中的飘渺之仙。但见久为强敌的午飞、池丑对此人是毕恭毕敬;而地位原来更高的玄武大人也都以她马首是瞻。可见灵教中久为盛传的九转圣母,是果有其人。午飞、池丑已是很难应对,原以为玄武在后面压阵,但现在又出现了一个连玄武也要逊色几分的圣母娘娘。更使仁教众人感到此战已无逆天之势。
不过,绿竹翁还是强组阵容,又以强者姿态,率众向前侵了一阵。列队排开,绿竹翁、青梁道长、水浪长门等一干高手又向前走了两步,扎住阵脚。
绿竹翁这时才朗声说道:“恢恢天纲,已定万年。人为世间万物之主,以书天理。尔等既得天恩,演化成人,本应感天地之弘恩,坐享天年,企可缕犯明教,数犯天恩,惹得###人怨。虽有一时得志,但应知天纲难犯,若天数一变,--------。”
他刚说道这,圣母娘娘很是不悦地打断他,高声说道:“本宫今日至此,是想与故人之后叙旧,没有心情和你谈论什么天纲、天理、天道。但本宫可以告诉你,我不信这些,本宫只信实力,只信胜者王侯。谁说天纲已定,从今天起本宫就要改一改天纲给你看一看。”接着又缓声说道:“先生应该是此次仁教的主事,不知尊驾是何门何派?先圣、先祖又是何人?”
绿竹翁的劝降陈词被她打断,很是不快。但听她问自己为何门何派时又甚是郑重。也只好一压心中怒火,回答道:“在下绿竹谷第九代长门绿竹翁,韩山。”
这时圣母娘娘一面疑惑地想了想,又自言自语道:“绿竹谷?绿竹谷?怎么没听说过,一点印象也没有。”接着对韩山说道:“绿竹谷,敢问阁下所说的绿竹谷,可与那三清教,或是茅山教有什么关系吗?”
奇耻大辱!
字字传来,无名之火已燃烧肚肠。
欺人太甚,谬我千年尊仰为何物。
“可死,不可辱!”韩山此时已是须发尽立。“我绿竹一门,虽不像三清,云霄那样秀绝仁教,但门中子弟也知荣耻。作为一教长门,绝不允许有人如此戏耍、诋毁本教。妖孽,就让本长门试试你的法力有多高。”
说完身形一变,右手化出一柄长剑,正是绿竹谷的传教之宝――露水清风。只见韩山左手握住剑锋稍一用力,鲜血半空飞舞。剑身突然一起,人随剑走。这时丝丝白云不知从何而来,随滴滴鲜血,从剑尖极速进入剑身。接着宝剑周围水云翻腾,当能遮天蔽日之时,一团水云之气便飞速地向圣母法驾击去。在云水之中,无数利剑暗藏其中,而韩山也是手提长剑露水清风,在水云之中伺机而地。
水云之外,根本看不清水去内部的实情。但韩山却可对外界了如指掌。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那圣亭法驾中的圣母娘娘。他也知此举是凶多吉少,所以才运用了护教真法――易水云天的最高一式――只手天,以水云为介,极速向圣母飞去。
此时,圣母娘娘虽然面对仁教###袭来,但还是不露任何声色,依就如山而坐,心如止水。
就在水云之气渐近圣母法驾之时,法驾旁边突然绿光一闪,接着半空中一点绿光快速变大。无数飞鸟振翅极速冲去,冲向那五光十色的水云之中。
一声震响,一声惨叫。
伴随着无数飞鸟冲出水云之间,是绿衣老者被高手重击后,向后倒飞的虚弱身躯。
仁教阵中,有一人马上腾空而起,准备把老人接住。但谁知与老人风一接触,就被一股力量振飞。
“咣―”老人还是狠狠地砸到了地上。而那人虽然定住自己的身形,但也感到如受重创一般,但急于知道韩山的安危,也顾不了许多,还是忍痛跑到韩山身旁。“师兄!您怎么样?”说着便将韩山扶起。
惨!惨!惨!
此时韩山已是脸色惨白如纸,血肉更是沾满前胸。就在这时,韩山脸色突然变得紫红。大口一张,一口浓血喷出,溅得韩山师弟是满身污血,接着又是一口,脸色在鲜血喷出后,又变得越发苍白。韩山的师弟,赶紧将韩山身上各大命脉封住,并迅速取出本门三颗丹药,给韩山付下。摸了摸韩山脉搏,虚弱!很是虚弱。性命能否还不能确定,可以肯定的是,就算韩山命大,能逃过此难,但百年的修行也会荡然无存。韩山的师弟,也顾不了许多,在众人的帮助下,开始救治韩山。
仁教中人,除了对韩山的无比惋惜外,剩下的,就全是对刚才瞬间发生的一切,感到更加无比的惊骇。韩山虽无水浪、青梁等人的法力高深,但终究是一派长门,也可以称得上是一代楷模。在他使出只手天后,有人居然能将他如此重伤,这世上道是少有。灵教中,到底是何人有如此高的本领呢?
疑虑又起,那水云还未散去,那水云之中,到底又是何人在兴风作浪呢?
风漫漫地吹散云水,漫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