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烟袅袅,房间里情欲的味道渐渐散去,熏香特有的味道若有若无。喘息的声音平息后,是一阵的沉默。窗外,天色已经暗下来,太阳已经半个在地平线以下了,方才西楼所见的如春日早晨般明媚的阳光,其实不过是太阳下山前最后的辉煌。
太子完事后,趴在西楼身边一会,似乎想说什么,西楼闭了眼睛不说话,他于是起身离开了。
夜晚的冷风自开着的窗户里吹进来,让西楼不自觉的拉上了被子。身上也粘糊糊的,有些酸痛,不舒服,但是不太想动。脑子里其实还是一片模糊,很多东西想不明白,想要去想,却又以团浆糊般,不仅搅不清,反而弄得头昏沉沉的,只想睡去才好。
几乎真的要睡着的时候,一双手将他拦腰抱起,接着是温热潮湿的布擦洗身体的触感,所过之处因为水的挥发而一阵的冷。西楼睁开眼睛,发现太子又回了来,身上只批着一件浴衣,正将他抱在怀里,拿着毛巾要为他擦洗身体,床边的矮几上,放着一盆水。
“醒了?那就自己去清洗,”太子边说边将毛巾递给西楼,指指西边的一扇门,加了一句:“去泡个澡吧。”
西楼略微一愣,然后木然的拿起毛巾,下床朝太子指的方向走去。腿脚酸软,几乎没有力气站稳,西楼咬牙站稳了,走了两步,就被人拦腰抱起,不用说,自然是看不下去的太子。
“放开我。我能自己走。”西楼并不领情的拒绝他。
“那好歹也好穿件衣服。”清流随便给西楼搭了件衣服,接着道:“反正我也要去洗,便宜你还不好么。而且你这样子,我多少是要负责的。”清流似乎得意的笑道。
西楼没有说话,任由他去了。大概所有的男人看到自己的床伴被他整得站不稳,都会得意一下吧。
那扇大门后是一道不长的走廊,彩色的绘图瓷砖铺满地面和墙面,多是出浴沐浴以及相关的图画。穿过走廊,是一间宽大的更衣室,几排造型精美的雕花黑漆木架上摆洗浴用品,以及换洗的衣物之类,几名侍女模样的年轻女子见先前出去了又回来了的太子抱着西楼,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太子朝她们挥挥手,她们于是行礼下去了,临走时还朝太子和西楼似乎别有意味的一笑。
弄得西楼莫名其妙。
穿过更衣室,打开尽头的雕花大门,湿热的水气扑面而来,弥漫了视线。水气氤氲中,可以看见这是个比更衣室更大的房间,正中间四个高大的柱子,柱子上几个兽头正张大了嘴,嘴里汩汩的往柱子中间的池子里放着热水。
清流沿着水池的台阶走到水里,将西楼放下。水温正好,暖气顺着浑身的经脉向身体每一一个角落传递,让僵硬的四肢百骸都似乎更换般的舒服起来。有钱人的享受就是不一样,西楼把整个身体都泡在水里,只留下鼻子以上的部位露出来,不去想侍女们的事,闭了眼睛享受。
清流不觉好笑,也到他身边坐下,半眯着眼睛看着西楼,道:“方才那些侍女们笑,因为在白天作这种事实很荒唐。不过似乎也不坏。”
“……”西楼楞了楞――这人是想到什么都不忌讳的说出来的人么。但是随即他想到什么似的的笑了。
“我想起,书上说,人一天里头性欲最强的时候分别是早上七八点、中午、还有下午两点到四点,晚上七到十点的时候男人最想要,可女人却在十点后才想要。”男人和女人还真是无法互相了解的生物啊。所以男人才和女人相处不好。这大概就是同性恋大行其道的原因吧。
“你在那里看到这种怪书的?不过这说法倒是合我的意。女人……的确完全引不起我的兴趣。”他笑起来,带着几分爽朗。
一个国家的继承人这么爽快的承认自己对女人没兴趣――不知道他有没有胆子在自己老爹面前这么说。
“你这么说话,是在讨好我么?”他笑完,回问西楼。
“也许是的也不一定啊。谁知道呢?太子殿下有那个价值不是吗?”西楼看着他说。
眼睛半眯,微微上翘的唇柔嫩如同刚刚摘下来的草莓,引诱着人去品尝。
“哦?为什么?”缓缓低下头,太子殿下亲上西楼的唇。
“我可以走了吗?我会做你说的太子内侍,但是相对的,给我自由。做男宠并不是我的人生目标。”恢复了冷静的声音。
“那可以做我的情人么?你……很不错。”太子笑问,后半句听起来似乎有些凝滞。
“你……”太得寸进尺了吧?西楼想说,但是没说出来。他没有立场说这句话,也没有筹码同这个人交易,只由接受的份。但是他很快想到了另一件事,于是他改了口:“如果您向买我,总得出一个令我满意的价。”
“怎么说得像是嫖客和娼妇之间的交易一样?”清流皱眉。
“难道不是?”西楼冷冷的道。
“当然不是。官僚间的交易,比嫖客娼妇的交易还要不堪。”太子殿下毫不在乎的,像说着一见不相干的事似的的笑了:“说吧,你想要什么?”
第二天,回到了西楼那个有百年历史却已经在败落的家。
占地面积庞大而又华丽的建筑,只是华丽里透出了腐朽的味道。
并没有多少人在意他的失踪。十三少爷玩失踪又不是一次两次的事。这府邸里那么多的人,不可能每个人都被看的很紧。所以西楼没人事一样往自己的住处径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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