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天在詹士府里他怎么就没有这么大胆?
西楼也不和他计较,他爱抱就抱吧,反正天也渐渐的冷了,西楼现在的身体,还真是有点畏寒,多一只人形的暖炉他是一点也不在意。
不过说到身体,西楼叹了口气,他的确得拟订一个计划才行。这身然瘦而虚,是饮食不规律、缺少运动以及心有郁结所致。他必须让自己强壮起来才行。
一时无语,清流只安静的抱着西楼。西楼的身体抱起来出奇的舒适,让他觉得心奇异的安静平稳,隐隐约约的还有一股子和心慌相似但是又决然不同的情素萦绕,叫他想就这样抱着他,什么也不去想不想做,一直。
果然温柔乡最是消磨人意志啊。
对于西楼,怀抱这东西不陌生,从不陌生,这样的拥抱,从来也都让他觉得心烦而已。可是他只能安静的让他抱着。
“皇兄!”有人不解风情的扰人好事。清流听得来人声音,猛得记起什么,不自觉的抱紧了西楼,却有在下一刻放松。
西楼被他弄得不明不白,回头打量来人。
来人也是蓝色头发,白皙面容,看起来和那太子有几分相似,但却是一派痞子样,虽然此刻收敛了,但也还是免不了流里流气的样子。
那人看到西楼也是一呆,张开嘴似乎要所什么,但又恢复成荡浪子的摸样,暧昧一笑:“我当哥哥是是在做什么呢?原来是美人在怀,享受春色呢。只是,这小美人我怎么越看越眼熟?”他伸出手来要摸西楼的下巴:“大哥,你还说你对叶月没有意思?”
“你怎么跑来了?”清流不答反问,顺便打开了来人对西楼伸出的手。
“当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了。”他的眼睛还在西楼的身上转来转去的:“大哥你从那里找来的这般妙人?啧啧,要不是头发眼睛的颜色不一样,我还以为你把月抢来了呢。”
“我要是抢了她,只怕她现在就是一具尸体了。不知道那样的话,你还笑不笑得出来。”清流笑眯眯的说,意思再明白不过――你小子最好最嘴,不要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清流看西楼一样,发觉后者根本就没在意过那人的话,脸上的表情像这里根本没有来人一般。一时间清流不知道自己该是庆幸还是该失望。
来人脸色一白:“你说过了,放过她的。”
“只要她不惹我,我自不去招惹她。”清流慢慢松了手,做介绍:“这是染亲王,户部大臣。这是我的文书官西楼。”本来欲走的西楼于是向染亲王行礼。原来是皇帝死去的弟弟的儿子――这帝国第三顺位继承人。只是听说这人和太子斗得厉害,怎么现在这两人却似乎很好的样子……也许,生活在权利斗争里的人之间的关系都是不能用常理来推算的吧。
染睁大了眼睛,一脸不置信:“你,你是个男的?”那摸样就像是他被人突然扇了一耳光一般,一阵青一阵白。
“西楼本是男儿身。”西楼淡淡答道。觉得自己说这话实在是顺口得很。大概是因为,幼时的希望――我要是个男孩子那该多好啊――一直都停留在自己的潜意识中吧。
“原来如此……我说大哥你怎么突然改性了呢。原来还是个男的。”染大是可惜的摇着头,换来清流一记警告的眼神。
见此,染不由得起了玩心。
他虽不是和清流自小就相识,但是因缘会际,两人相识也算是长的了。知道清流一向身边不缺新面孔,倒没见他这般在意那个情人,更没有听说清流有那个旧相好沾了太子之后的光,为什么这个看起来像娘们一样的…..说起来还有一个比眼前还娘们的人都没有受到这样的优待?他那里特别?
眼珠子一转,染笑了:“西楼?那不是西家的人?哦!我记起来了!”他右手握成拳在左手上一拍:“你最近大大有名呢。传闻中靠美色诱惑太子当上了太子内侍的人就是你?真长得是名不虚传。”边说边拿眼观察西楼。那想到听的人根本就没把他说的当一回事:“是。”
染听他这么说,顿时大感意外――贵族可都是极要面子的,若是被人说和靠卖的就算不是勃然大怒也非得变脸――这人却回答的爽快得仿佛他说的人不是自己一般,这样的人,未免心机也太深了?他道:“你答得到是快。看来传言不实?还是说这是事实?你只有忍?应该是前者吧――贵族可是不会把自己比做……而不生气的。呵呵。还是你因为这样问生气了?”
西楼面无表情的道:“我本就不觉得我比娼妇高贵多少。”毫不忌讳的把染没说的话说了出来。
“我不是那个意思。并不是说……”染看一眼清流,却发现清流虽然依旧笑着,眼神却是不善,恩……玩笑开得过大了。
“当然西楼也没有觉得经常去妓院的人会比娼妓好到那里去。常言道‘买卖平等’,您说是不是?殿下?”西楼别有深意的问。
染的脸这回彻底僵掉――谁不知道染亲王最爱的就是青楼女子?他不仅当年拒绝了南家名满京城的南四小姐的婚事,还有“名门闺秀太闷,小家碧玉太纯,抵不过风尘女子风流一分”的名言呢。这话说起来,不就是说――其实殿下你也不比娼妓高贵到那里去。
染收起戏谑的目光打量西楼,却觉得有点失望――他除了漂亮一点,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就一个安静冷漠一点的漂亮小子。嘴巴还不饶人。
再看一眼清流,笑话他呢。笑什么笑?你要是喜欢他,吃瞥还会比我少?染这么一想,便下巴小声道:“恶人自有恶人磨。你开心也就是现在了。”清流当然听到这话了,也不恼,道:“你来,到底是要做什么的?”
“也没什么,只是听到了些风声……来看看……你应该会守喏吧?你答应的?”
“我说过的,自是不会失信于你。只是你最好也不要失信于我”清流道。染看了清流半晌,终是笑了:“那我走了。”走时还不忘摸西楼脸一把,吃豆腐:“还真不是一般的受用,哈哈。”
“管好你那多根指头的手。”清流笑着拉过西楼,用无奈的语气道。
西楼却看着那个哈哈走远的人,那人“摸“得可不是那么单纯,分明有一中威胁在其中。不过这分威胁并不是拿他作为目标,而是对不在这里的太子在意的人――西楼可不认为染是在拿自己来威胁,才认识不到几天,他可不认为自己会是多有重量的砝码。
“叶月是谁?”西楼到底是对这个和自己相似的女子好奇,问道。
“你很在意么?”清流却不想回答。
“是人都会对一个和自己相像的人好奇。”西楼微微一笑,带着嘲讽道:“何况西楼莫名其妙和殿下的相遇说不定还是拜此人所赐,西楼怎么能不在意?”
“别告诉我你在吃醋?”清流不怀好意一笑:“担心我只是因为你和某人相似才留你在身边?”
你不留我是最好。西楼不为所动,捏拿着语气安静的道:“随殿下怎么想。我只想知道答案――我想我应该有权利知道。”眼睛直视着清流,看似平静无波的目光其实坚定的望着清流要答案。
清流无奈笑道:“只是个令人生厌的女人罢了。”
“你也会讨厌人?”西楼淡淡问道:“所以从茶楼里见到我的时候就开始划算了?先是在秋狩上众目睽睽之下带走我,然后让天下人都知道我是凭借床上功夫做了你的内侍,再来是借我的手除去本来应该是我叔叔的人,好叫天下人唾弃我?”
清流嘴角一扬,西楼说话还真不如他表面那样淡然,有够辣:“我并无此打算。我再糊涂,也不至此。选你的原因很单纯:晓寒推荐你的文章,而我确需一位背景单纯、文笔不错的文书官。至于林远一事,只是无意的发现,况且天下人并无几个知道他和你们家还有这层关系,自然也就没有了另外的意思。”
“那相貌呢?”
“巧合罢了。”太子呵呵笑了。“我总不会因为你和那人相似就真把你当做了那人。你在乎那么多做什么?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不是吗?还是你真的在乎我?嗯?”他那头靠进西楼的额头,盯着西楼的眼睛问。
西楼当自己没有听到看到他的举动淡淡道:“作为臣子和殿下的暖床人,西楼在乎殿下是当然的。”
清流闻言,哈哈大笑,仿佛他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一般――这的确也是一个笑话。西楼心想,转身就走,他知道他不会拦他。
那个人的笑声毫无忌惮。那是能把自己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人的飞扬跋扈,是生活一番风顺的人的放肆,和自己无缘的笑声。
可是有一天,他也要能笑得这么的豪放。西楼在心里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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