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流拄着拐杖走书房，小芽看到他，兴奋的从书桌前站起来：“太子哥哥！”

“嗯！小芽在做功课啊！”清流一笑，小芽沮丧的又坐回了书桌前，但她拿起笔就变得很认真了：“嗯，做完前不可以干别的。”

“你西哥哥呢？”

“有客人。您说了养病期间谁都不见，人家就要师傅去见见。好像是西哥哥认识的人。您要去见见吗？”小芽说话一板一眼的，颇有大人样。自那日小芽在花园里令人汗颜的表现后，西楼就不再让叶药带着小芽，而是他自己教小丫头读书识字。小芽有着令人惊异的记忆能力，加上是吃过苦的孩子，知道用心，教起来也并不吃力。小芽对他的称呼也自然而然的变成了师傅。

“不去。我还是看看你的功课吧。”有什么事的话，西楼自然会同他说，清流并不打算去凑热闹。

“我的功课做得很好的。”小丫头得意起来：“师傅都说我做的很好。”

西楼再次出现在书房的时候，太子正坐在书桌上，一只脚落地半支撑着，受伤的那条腿则挂在书桌上，居然还在一本正经的教小芽读诗。

真是容仪全无……不过，他到真的是很认真，大概，他很喜欢小孩子吧……看到太子脸上可以称之为慈爱的表情，西楼被自己的想法弄得打了个冷战。

“客人走了？”太子抬头，问。

“是方天明。”西楼说。

青城商会的会长，就是方天明的那个弟弟。他们和雪是旧识，商场上混贯了人，为了某些利益做出点见不得人的事，在西路和太子看来也算正常。

不过事实却不是碧瑶说的那么回事。

雪当初的确请求方天明把那宗大生意给了碧瑶家里，但却不是商计好了要算计她们。雪只不过说，当年元家收养过她，但因今天的她的身份，所以她想报答元家却不欲碧瑶母女知晓。所有夺标所用的费用，还有打通人际关系的花费，都是雪姑娘自个掏的，方天明和他弟弟不过是为她搭了搭线，牵个桥罢了。

再后来，元家母女家里的好手被人挖走了，方天明以为雪会急，没想到人家姑娘淡淡一句该做的都做了，她也不能一辈子护着人家就把他的顾虑给打发了。方天明想想觉得也对，便私下里帮了点忙，给她们家从外地联系了绣工，勉强解了围。雪姑娘知道了，非但没好脸色，更是一副方天明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表情。方天明再迟钝，也知道这雪姑娘打的根本不是报恩的主意了。何况他还有个成精的弟弟。后来元家母女的货沉了水，他们大概也猜出来也是雪姑娘下的手了。但是这事本和他们不相干，也就不想再理会了。

那里想得到碧瑶是太子的侄女。

知道这事后，方天明觉得不安，加上元家老是出事，便把这事和碧瑶说了，要她们提防小心些。没想到碧瑶虽然不谙世事，想象力却丰富得很，而且很快就找到太子这里来了。

方天明发觉有人追查元家母女的事，便直接找到太子这里来了。

“他就是来通信，洗清自己的嫌疑？”

“他说他也可以帮着打探打探消息。到底他是你这一边的人，雪还想从他嘴里套点什么出来。”况且他虽然不擅长撒谎，他弟弟却是个有心思的人。

“应该是雪已经从他嘴里套出什么来了吧？”太子撇撇嘴，很是不屑方天明两头讨好的行为。

西楼皱起了眉头思考太子的话的可能性。

方天明是粗线条的家伙，心里想什么都露在脸上，太子又是在他的场子里出事的，想从他那里套出什么来也不难。

“见见他再说吧。”太子让人叫来方天明。

果然方天明多嘴了。没有提醒他们要防着雪，也算是他们大意。

只是没想到雪的胆子如此之大。

她到底是在为谁卖命？

雪没有给任何那一个人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