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粮官和刀斧手坐在树荫下乘凉,差不多一个时辰后,东西搜的够了。不太听话的几个刁民被一拥而上的喽啰打的半死,这些人仗着人多势众,横冲直撞,全然看不到小金汤人那恶毒的眼神,只觉今日又狠捞了一笔。腰拴红带的喽啰走上前去,在征粮官耳边说了几句。看那征粮官甚是得意,懒悠悠站了起来,说道:“念在你们还算听话,这次征粮就算到此为止。走!!”于是就要起身上马搬队回县衙交差。
征粮官还没有踩到马镫,只见有一中年汉子跑过来一把抢过枣红马的缰绳,狠命将枣红马朝村民这边拉了过来。待征粮官还没有反映过来,那中年汉子竟单手一掌拍死了枣红马,这人掌风之凌厉,力道之雄厚皆是众人所未见。
那中年汉子便是易岚之父易天成,众人见它平时沉默寡言,老实本分,也不甚瞧的起他,哪知道今日尽当着众人的面做出这等不知深浅的事。
回过神的征粮官大怒道:“好你个找死的家伙,敢将本大人的坐骑打死。来人啊,给我活剐了他。”说罢指挥众喽啰亮出兵刃,要将这个拍死他坐骑的人乱刀分尸。
“今天来小金汤的人,都不能活。”易天成冷语道,眼中寒光暴射,与之对望竟能感到莫大威压。在场的人就连周围村民也惊讶不已,十几年的映象顷刻颠覆。
“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口出狂言,我看小金汤民风能彪悍到何处。给我上!”征粮官道。
几十个小喽啰手持利刃顿时将易天成围的铁桶一般。易天成站在中央沉默不语,那瘦弱的身躯像随时都能被风吹倒,何谈单身手无寸铁面对如狼似虎的征粮官兵。但他眼神透露出无比凶恶的寒光,竟毫不畏惧周围人众。
“杀!”一人带头百人呼应,周围喽啰顿时蜂拥而上,眼见易天成马上便被乱刀分尸。却见易天成摆好架势,右掌前伸,左手放于腰部,右脚前曲,大喝一声,一个擒拿手堪堪用到绝处,瞬间竟夺下一名喽啰手中利刃,顺便一掌打死左边攻来之人。有刀在手,犹若蛟龙入海,生平武艺无不展示而出,看的人们眼花缭乱。只见血肉纷飞,惨叫不绝,此刻画面真如血海修罗一般惨不忍睹。
易天成不知哪里学得这些杀人手艺,此刻杀得兴起,周围的人竟也张大嘴巴愣在当场。盏茶功夫那几十个喽啰便被收拾的干干净净,眼见十丈以内全是血肉模糊的尸体,断手,断脚,脏腑随处可见,令人不忍直视。
征粮官早吓得面如死色,那名砍树的刀斧手也不知逃到了哪里,此刻踪影全无。易天成回过头来,逼视着征粮官,手提血刀,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也不马上一刀砍下来,怒问道:“你知不知道我儿饿了多久?你知不知道全村要饿死多少人,这次被你得了好处,全村都得跟着遭殃,你可知道否?”
“知道知道,小的知道,小的马上归还这些钱粮,小的也是奉公办事啊,您大人有大量,您就放过小的一马,小的猪狗不如,小的再也不来此地征粮了。”征粮官此刻连叫易天成爹爹的心都有了。
“需知死了这许多人,放你回去便是放虎归山,我看刚才那刀斧手定不是衙门中人,怕是个江湖骗子。先由得他去,而你我是定要杀了。”说罢举起刀来,那血刀在征粮官头上分外刺目,“别!”征粮官话到嘴边,一口气还没有吐完身首便分家,一颗头颅滚了几圈方才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