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伤(上)_禁卫军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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疗伤(上)(1 / 1)

众人大惊,唯有易岚表情稍稍镇定。老何叔此刻更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惊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刚刚回来便晕倒了。”边说边扶她起来,又用手探了探何萍气息,知道无甚大碍,却仍是不明就里,难不成这孩子十几年未有见到爹爹,此刻竟是兴奋过头?

罗孝悌知道这内里必有蹊跷,自打笑笑通知他与何钟明前来接人便知易岚二人定是受了重伤无疑,此刻也不便站在悬崖边说话,于是几人合力将何萍弄回清风山。这么一耽搁已是傍晚时分,易岚见了罗笑笑自是高兴万分,罗孝悌也不便扰他夫妻兴致。这会只与何钟明合力救治何萍。何钟明十几年未有见到自己义女,此刻虽然见面,那何萍却是满身创伤,怎能不叫人揪心。

罗孝悌先是把脉,又是推拿点穴,好不容易把那何萍救醒,见她面带忧愁,目中含恨,知晓她与爹爹有话要续,自己找个借口走开,走到门边说道:“话还是少说,这孩儿内伤极重,外伤却是其次,呆会出来吃饭。”

易岚在外这十几天,把罗笑笑又想又急,还真怕他一去便不回了。这下可好,一对小情人有说有笑,看看天色不早,罗笑笑道:“哥哥,还是回去做饭吧,这十几天都是我做的,老何叔是一天不如一天,真不知他还能撑多久啊?”

“我走时老何叔的病情也不见得有多糟糕啊,怎么这才十几日便仿佛换了人一般?”易岚问道,眼中满是焦虑之色。罗笑笑道:“我私下里听爹爹说,老何叔怕就这两个月的命数了,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想老何叔伴我二十几载,除了爹爹就是他待我最好了。”

易岚无语,知道此刻再说其他的也是徒劳,干脆闭上眼睛,斜靠在身后的松柏树上,默默思考着。罗笑笑脑中也是翻江倒海理不出个头绪,刚开始见了易岚还欢天喜地,但一说到老何叔便忧愁满面,这还未算上自己尚未有会面的那个名叫何萍的姑娘。看那何萍也似乎受伤不轻,也不知这次哥哥下上到底遇着何事了。

过了半刻,见易岚依旧双目紧闭并不言语,说道:“哥哥,还是回去吧,我要做饭了,爹爹定是忙着救治何萍姐姐,你且先回房休息吧。”

易岚睁眼道:“也好,我也累的紧,你有身孕,万事慢慢来,不要累着了。”这话说的极是温柔,笑笑听后只是“恩,恩”作答,心中甜蜜却只有自己知道。

而在何萍房内,父女二人抱头痛哭,先是各自倾诉这十几年遭遇,皆是苦闷不已。何萍哭道:“爹爹,这十几年来,女儿无时不刻不在挂念着你,无奈红叶谷规矩甚多,我一个女儿家也不好四处找寻您,号在易岚大哥将我寻着带我来此地见你。这十几年你可好?”

“好好好,我很好,现在咱们再也不要分开了!”何钟明知道自己时日不多,说这话来无非想要和义女多点时间在一起,也好慰藉自己的离别之痛。

“爹爹说不离开那我就不离开,女儿一辈子也不离开爹爹了,女儿要好好照顾爹爹。”

“对了,你这伤势怎的如此之重,谁能下此重手?”何钟明问道,眼神中全是关切之色,恨不能自己替女儿扛下这严重伤势。

何萍只好将自己下山后境遇告与爹爹知晓,其中当然隐去自己被强暴一节,只说自己幸好遇到易岚,若不是易岚舍身相救,自己这条命怕早被周大师一伙给害了。又说道:“牟亮大叔至今仍在周大师手中,若再不前往救援,恐怕后果不堪想象。我这次前往见你,也是要像你和罗大叔寻个救人的法子,毕竟牟亮大叔也是因我才被那伙贼人给锊去的。”说罢又是咬牙切齿,一副誓将贼人碎尸万段的表情。

何钟明叹道:“那牟亮是我和你罗大叔过命交情,当年正是因为罗大叔设法救了他命才能到清泉镇开个客栈的。不想这次为了救你又遭人陷害,你也别急,这其中缘由也不是你能够说出个一二的,我见你伤势不见的是新添的,你内伤怕也有一两年来罢?”

何萍愁道:“不瞒爹爹,若是我这内伤复发,那伙贼人哪里还能将我弄得这番难堪了,只怪女儿心切,一心要练师父传的玉心真经来,不想却遭致体内莫名的真气乱串,也幸好易岚前几日帮我料理了一下,不然又要死不瞑目了。”

“呸呸呸!咋也别说这些丧气话了,你才刚醒,咱们便说了无数的死人话,今儿该是个吉利的日子。咱们父女见面,少不了要庆贺一番,呆会咱们吃饭再说。你且先躺下休息,我去帮忙料理饭局。”何钟明说罢轻手轻脚将何萍放平,又把被子理顺。温言道:“萍儿,你好好休息,爹爹呆会过来。”说罢转身离去,出门时又极是小心翼翼将房门掩好。

何萍自打师父过世后哪里还曾有过这般受人疼爱的时光,爹爹关爱自己的时候最早也是十五年前了,此刻再次受到爹爹无微不至的料理,自己那颗寒冰一般的心儿又开始融化。她只是睁眼躺在床上,那一对杏眼分外明亮,两行清泪却如汩汩溪流一般缓缓流淌下来。哪个女儿家又没有这般时候,此刻的何萍只管让那泪儿放肆的流淌着,心中却是分外幸福。

这边罗孝悌正和罗笑笑忙着拾掇晚饭,易岚也正盘坐在另一边房内运气疗伤。而何钟明却独自站在房外唉声叹气,也不知道他心里究竟想了些什么,仿佛这半刻功夫又让他老了不少。一个孤独的老人,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或许,何萍才是他永远的希望吧。

“何大叔,该吃饭了,快进来。”罗笑笑道。

“恩,马上,何萍就别叫她了,她不适宜走动。”何钟明道。

“好的,那我先去叫岚哥哥了。”罗笑笑欢天喜地跑去叫易岚去了。

这顿饭却吃得分外沉闷,除了罗笑笑,其他三人皆是各自心事重重。罗孝悌想的是如何救治何萍,何钟明想的是如何将何萍好好托付出去,易岚想的是如何再次下山把那周大师给铲除顺便要救出牟亮来。而罗笑笑,只想着能和易岚多说说知心话,两人多聚聚。

这顿饭吃得极其迅速,三个男人用沉默告诉罗笑笑,今天大家心情都不好。

易岚独自来到房内加紧恢复内力。罗孝悌和何钟明来到院外,二人有那几十年的交情,彼此之间虽然不语,但却都知道对方所想所念。罗孝悌打破沉闷道:“这萍儿的伤,恐怕非是三两天能够医治好的。我看她虽然外伤甚重,但通过把脉却能探知她体内真气四处激荡,仿佛随时便要爆炸开来,恐怕她是连了不该练的功夫了。”

“饭前她跟我提起过她曾练过玉心真经,又说这功夫本要等内力到一定程度才能练,自己为走捷径才舍命练习,不想走到今日这步。我眼下也找不出个好方法来。”何钟明愁道。

“这玉心真经似乎是红叶谷的镇派秘宝之一呀,怎的会落在她手中,莫非她便是无尘师太的嫡传弟子了?”

何钟明微微点头。

罗孝悌道:“这便对了,据我所知这功夫只能女子练习,男儿却是半点不能加以试练。而且这玉心真经对人体要求也是极高,非是处女之身不能练,非是内力惊人不能练,光是这两项便能将红叶谷绝大数弟子拒之门外了。我也看不出萍儿受了何种委屈,总觉得她眼中有股莫名的恨,这种入骨的愤恨是如论如何也假装不出来的。不出我胡乱猜测的话,萍儿恐怕遭受过歹人迫害了。”

一言既出,立即将何钟明惊得半天合不拢嘴。哪曾想到自己女儿竟遭人强暴。何钟明定了定,恨道:“主公,你莫怪我老何胳膊肘往外拐,我今日看易岚面色阴沉,似乎心事重重,也不见他跟何萍说过话,只怕我女儿是被他给……”何钟明不好把话挑明,尴尬的看着罗孝悌。罗孝悌笑道:“这个你可放心,咱们现在便进入问那小子个明白。现在我给你讲,岚儿面色苍白是因他内力耗损过巨,他不和萍儿言语我却是猜不出来了。咱们先去问问罢。”说罢领着何钟明来到易岚房间。

此刻易岚正用心打坐,罗笑笑早便安静的在房内整理房内事物。见罗孝悌二老前来,笑道:“爹爹和老何叔有什么事么?”

“是有事,你且安静坐在一旁就行。”罗孝悌说罢轻轻用力在易岚顶门拍了一下,见易岚慢慢睁开眼来。问道:“此刻我们有话问你,你皆要如实说出,不得有半点隐瞒。”

易岚知道此刻二老问话必是有要紧事,且看那老何叔眼中精光闪烁,也不知他想要问自己什么来。答道:“岳父要问孩儿事情,孩儿自然无所不答。”

“那就好,你便把你下山后一直到今日回来这十五日的所有遭遇一字不漏的讲出来。”罗孝悌沉声说道。

于是易岚便把自己下山如何偶遇小乐,如何偶遇周大师左右护法,如何施救何萍皆详细讲了出来。当将到何萍细节时,何钟明听的格外仔细,生怕漏过一丝一毫的细节,当听到何萍被不知名的男子强暴这一节后,何钟明竟腾的站立起来,一手把那座椅捏的粉碎,也不知以他此刻的身体哪里还有这么大的力气。罗笑笑也跟着垂泪叹息,女儿家最懂女儿家心事,虽然她没有和何萍说过话,但自打看了她一面后便知她似乎心事重重,哪里知道会是遇到了这等歹事了。

罗孝悌叹道:“这萍儿也真可怜了她了,她这身世比起岚儿来有过之无不及啊。也难怪她怨气为何如此之重,唤作常人恐怕早也难以承受了,她体内的那几股逆流真气也好解释了,她既失了女儿身,自身内力又不够,为了一心报仇不惜以身试险去练那玉心真经,若是不及时将那几股真气导出,恐怕姓名堪虞啊。”

何钟明怒道:“我若不亲手将那禽兽给撕了妄自为父!”

易岚劝道:“老何叔,这些我都跟何萍细细讲过了,好歹把她劝住,你们可千万别再跟她提起这事,只能徒添她烦恼,于她于你都没有好处。那残害她的畜生孩儿自然会寻他出来把他收拾了。”

罗笑笑叹道:“老何叔,你也别着急,眼下还是先救治萍儿姐再说吧。”

罗孝悌叹道:“岚儿说的是,此刻时日不早了,咱们先行回屋歇息,明日一早我便想法救治她。”刚要起身离去,又问起罗笑笑道:“你给你萍儿姐送粥过去没有?”

“呀,这个我倒是忘了,我马上去,马上送过去。”罗笑笑一心扑到易岚身上,哪里还能想到这等小事来。

“真不懂事,都要当娘的人了,还不知道如何待人理事。咳!”罗孝悌气道。

“还是我去吧!”何钟明起身道。

“不了,我去,我正好有女儿家话要跟萍儿姐姐说呢!”罗笑笑为缓和这紧张气氛,慌忙起身离去,不给何钟明机会,她也知道,此刻老何叔去何萍房内定是要问她受害细节了。

“也罢,也罢,天意如此,我又何必给自己频添烦恼。我先回房了。”何钟明边走边叹息,这等巨大打击,仿佛又让他老去几分,那一缕瘦弱残影仿佛又预示着老何叔真的时日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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