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戊世宗和其四子颜陵商定后就命传令官击鼓传令各官员升帐议事。不一会各主要官员聚集大帐完毕。戊世宗让颜陵将先前对华国天时地利人和的分析当着各路官员再说了一次,只不讲已作的打算,让他们讨论解决之策。众官员各持意见,有的说要立即退兵,有的说再坚持到冬天,等河面结冰再过河……只是统一不了,戊世宗此时只觉得他这一班大臣都是草包,不能及他儿子的一半,便不耐地挥手打断他们,重重地哼了声,吓得一干大臣噤若寒蝉,低头不敢直视,这就更让戊世宗火大,只恨自己没有人才可用。
“皇儿,将你的想法说说!”戊世宗高高端坐于御座之上,斜藐着众人。
“是,父皇!”于是颜陵便将先前说于戊世宗的话稍加修饰后又说了一边,众人听后,都拍手称赞,只夸四皇子深得皇帝遗风,谋略过人,无外乎一些溜须拍马的话,颜陵紧锁眉头,听着这些大臣奉承的话语,只是气愤,想这些家伙能耐不见多少,拍马屁的功夫倒日日见长,不整治整治,戊国迟早要毁在他们手里。可是他们的奉承话对戊世宗却很受用,他一改先前阴沉的脸色,高坐在那里畅怀大笑,心情别提多舒畅。
恰在此时,侍卫进报,,营外有人献计说有攻破鏖关的计策,求见陛下。戊世宗一听,心想:皇儿对形势分析透彻,都无破敌之良策,这是哪里来的人竟然有破敌之策,心下疑惑,便命将人带进来。
四皇子颜陵忽听有人说有破敌之策,只敛眉沉思,不知来人用意何在,他心里清楚,再好的破关之策,都不适宜在这个时候用,来人必然别有居心。
而那些臣子们听见有人出良策可破关,有的好奇,有的担忧,心想四皇子说无法破城,只能退兵,自己先前为了迎合皇帝,说了许多恭维的话,现下却有人能破关,这不是让四皇子难堪吗,自己也必将倒霉,想着,这冷汗就流了下来。
不一会儿,侍卫便领着一带着面具的书生模样的人进来。见来人,身姿挺拔,气宇不凡,只是却带着面具,众人只是疑惑不解。
来人恭恭敬敬地向戊世宗行了跪拜礼,便自行站了起来,说道:“小人名叫郑玄,乃金州人士,家里世代经商,自幼熟读兵法,想将来报效国家,不料一场大火将家资毁于灰烬,一家人都葬身火海,只有自己逃了,却烧毁了容貌,丑陋不堪,不敢污了陛下的眼,只好带着面具来见陛下。”
“哦,你摘下面具让朕看看。”
“小人怕惊了陛下,实在不敢摘下面具!”名叫郑玄的犹豫着不敢摘了面具。
“朕恕你无罪便是,再说朕也没那么胆小!”戊世宗面上不豫,对郑玄不愿摘面具,起了疑心。
“是!”郑玄也就不再多说,低头就摘了面具,当他再抬起头时,众人无不抽气骇然。那张脸实在是太恐怖了,左半边脸全是血红的凹凸不平肉瘤似的烧疤,眼皮也扒拉着,眼球都不见了,看了直让人想吐。
戊世宗连连摆手,示意他戴上面具,心中掠过一层阴云,想着此人如此形象,再有才,留在身边也只会让人噩梦。便语气不善地道:“你说你有破鏖关的计策,我也先不问你有何妙策,你只要说说看如今我军和华国之间的这场战争形势如何,最终谁会赢!”戊世宗对儿子的分析很是认同,他想以此考量考量此人是否有真材实学,若他能说出颜陵的那番话倒还可以考虑听听他的计策。
郑玄知道戊世宗是要考量他,不禁轻笑了声,只是他带着面具,没人能看到他的表情。再说这郑玄不是别人,正是乔装而来的古铉峥,她来此的目的再简单不过,她料定戊军不日即将退军,自己也就无法乘乱收渔翁之利,于是她便来搅动池水,鼓动戊军直接进军,而且还会帮助他们赢。她要的利也简单,只需要欧阳符身败名裂而已。
郑玄(古铉峥)便说道:“战争谁胜谁负,得看交战双方的综合实力。这可以从五个方面进行比较,那就是人和、天时、地利、将领、法制。”戊世宗听到这里,皱了皱眉头,暗道:他也提到天时、地利、人和,还比皇儿多说了将领和法制。便益发注意听着。古铉峥接着道:“所谓人和就是要得到百姓的认同,让他们拥护君王的意志,能舍弃生命为君王效命不惧怕任何危险。所谓天时,就是指黑天白日,晴雨寒热,四时的节气变化。所谓地利,是指征战路途的远近,地势是险峻还是平坦,作战区域宽广或是狭窄,地形对攻守双方的益处或弊端,等等。而所谓的将领,就是要求必须具有一个足智多谋,坚强勇敢,赏罚分明,爱护部下,有很高威信的作战指挥人。所谓法制,就是指军队组织体系的建设,各级将领士卒的管理,军需辎重的掌管,等等。通过这五个方面的比较,就不难看出谁胜谁负了。”
古铉峥一番话说得在场之人满脸叹服,颜陵自从她进来后就一直站在角落偷偷观察她,听了她的一番见解,心下十分叹服,但也使他对古铉峥更加小心戒备。
戊世宗又接着问道:“不知要想打胜仗可有什么特别的计策?”
古铉峥笑了笑,说道:“用兵打仗其实就是交战双方各凭本事运用诡诈之术。所谓‘兵不厌诈’,有时候,能打却要装作不能打;要打,却装着不愿打;明明是要攻击近处,却要作出要打远处的样子;同样地要打远处,却表现得要打近处;还要善于抓住敌人的弱点,敌人贪图利益,我们就用利来引诱他们;敌人混乱,我们就趁机攻取他;敌人力量雄厚,我们就注意防备;敌人兵势强盛,我们就要避其锋芒;敌人易怒暴躁,就要想办法折损他的锐气;敌人卑怯,就要使之骄傲;敌人休整的好,就要设法使他们疲劳;敌人团结和睦,就要设法挑拨离间。攻击敌人,要选择敌人意料不到的时间,在他们防备薄弱处发起进攻。只要领会到这些,并能随机应变,灵活运用,就没有胜不了的战争!”
戊世宗听完,仰天大笑,喜不自禁,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么一个形貌丑陋之人竟有如此才学,想来他说有破鏖关之策必定属实,这真是天助大戊也!
“哈哈……你说你有破关之策,现在,朕信了,就请你说说你有什么好计策吧!”
“鏖关城外左边有岷山,右边是金州,都有驻兵把守,任何一方受到攻击,其他两边就会派兵增援。我们要想顺利取下鏖关,必将要先砍去他的左膀右臂,使他孤立无援。这些想必陛下也早已想到了,只是苦恼沂河水浅,大军无法顺利南渡吧!”古铉峥是做了十分的准备后才前来的,必然对整个局面了若指掌,戊世宗点头称是。她又环顾四周戊国的臣子们,忽然对上一双阴利的眼睛,看了那人的长相不禁让他一愣,似乎在是什么地方见过此人,心里有丝忐忑,不敢再与他对视。接着说道。
“小人自小长在金州,对这一带的地形十分了解。从这一路沿着沂河往西,行军百里,进入岷山山脉,那里有一条很大的瀑布,在瀑布之后又一只容一人通过的山洞,出了山洞就过了沂河,到达岷山脚下,我们可秘密派一路军前往,在不知不觉中直达岷山脚下,打个敌人措手不及。且在金州三百里外有一叫坤山的地方,山中有一天然大水库,通过一条沂河的支流沂坤江与沂河相连,我们只要决了水库大坝,凭借地势,瞬间就能使沂河水位上涨,那时大船可行,华军闻讯,必然加大沂河岸边的驻军,我们也作出攻击鏖关的样子,大军强渡沂河,向鏖关进发,然后在金陵道设下埋伏,金州见鏖关危急,必派兵去援,我们也只放他过去,然后分军回攻金州,兵力空虚的金州必然唾手可得。另一路军马跟在支援的金州军后,趁机灭了他们。”
戊世宗听到这里哪里还能坐得住,他走下御座,直走到古铉峥面前,拱手称赞,并宣布封他为南征军军师,指挥这场空前绝后的战争。古铉峥也不推迟,一切都朝着她预定的方向而行。她接受这在场戊国大臣们的祝贺,他们的盛赞之词……
戊世宗当下就宣布大摆宴席,庆祝郑玄担任军师一直,整个大帐内欢声笑语,仿佛不日,鏖关就会成为他们的囊中之物。
四皇子颜陵忧心地看着戊世宗兴奋得神情,他知道此时此刻无论他说什么戊世宗都听不进去了,他对鏖关是势在必得。只是这个名叫郑玄的到底是什么人,他说他是金州人,那就是华国人,为什么却要来帮戊国。他刚才的那一番见解,计策不能不让自己佩服,只是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