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宁很满足,栾骁似乎也很满足。
婴宁看着栾骁*梦乡,才进了洗澡间。可能是*的余波,轻易不出汗的婴宁现在也热汗淋淋。
和栾骁亲热之前,婴宁已经在浴缸里泡过。
她现在用淋浴头冲了*子换上浴衣。出了洗澡间,时间已经到了一点半。
周围是一片的静寂,只听得见栾骁睡着之后单调的*。
婴宁将有些翻起的罩单整理好,站在了窗子前面。
透过白色透明的窗帘,可以见到灯光照射下的草坪。刚才回来时还亮着的左边宴会场的灯光现在已经熄灭了。
与酒店院落一路之隔的,是公园。从这里可以看见里面的小湖,那一带如今也是不见人影,湖畔的柳枝在灯光下直垂湖面。
明与暗对比鲜明,愈见夜之深沉静谧。
婴宁望着静静的夜景,想起了栾骁的问话。
为什么能如此兴奋呢?的确,一看迄今为止的状态便知,这是令人难以置信的。太突如其来了,连婴宁自己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已经劈头盖脸地被卷入这一股洪流之中了。
婴宁仔细想想,觉得应该是因为——自己丝毫没有以往的那种不安情绪。
刚才——婴宁彻底地放弃了精神包袱,她已经不再指望什么了。她想,自己已经被两个男人玷污,所以,怎么样也无所谓了。
没想到,就这样突然来了情绪。
看来,性爱不光关乎身体,更加关乎情绪和心理。
现在,婴宁突然好了,她觉得仿佛穿过长长的隧道,重见天日一样,心情豁然开朗。
她望着窗外,心情极其满足。
可能是有风在吹,仔细看,会发现在夜幕之下,一直垂到湖面的柳丝在轻轻地摇曳。
万物都在沉睡,只有风在悄悄地传递着秋意。
婴宁望着万籁俱寂的夜,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突然这样有了感觉,其实,要说最直接的影响的事件,应该是自己被强暴的事。
那天晚上,婴宁的身心都经受了一次新的体验。在遭受*、凌辱之后,婴宁还活着。
被强暴之后,婴宁还自己站起来回家了。
最初的恐惧,羞耻过后,最后甚至产生了侥幸如此的安心感。
在婴宁的人生当中,没有比这个更具震撼力的体验了。
不过,此事与婴宁的性*的复苏之间究竟有何关联呢?
不可能有关联——
婴宁在窗边的椅子上坐下,再次摇头予以否认。
这件事不可能是她身体复苏的转机。畏惧、恐怖,被人肆意凌辱,不可能会留下愉快的记忆。这件事,婴宁实在不愿意去想它。一想到它,她就浑身寒毛直竖。
栾骁昨晚上突然表白说爱她,可能也是一个刺激因素。
哎,管它的呢,用栾骁的话说——不管怎么样,好了就好了。
婴宁拉上窗帘,离开窗前。
栾骁正侧脸向左躺着,呼吸声均匀而健康。屋里只有床头柜的小灯照着脚下的地面。
婴宁整一整浴衣的前襟,将拖鞋摆放到床边,从脚那头上床,轻轻躺到栾骁的身边。
翌日,婴宁一觉醒来,时针已经指向了七点。
平常外出旅游,换了床总是会睡不好,昨晚却睡得很香。满打满算,婴宁也就睡了五个小时,但她觉得身心极其畅快。
是不是昨晚上*和谐的缘故……
婴宁刚这样一想,就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天,栾骁和婴宁去了云蒙山。
本来不准备在怀柔继续呆的,但是两夫妻现在突然有了兴致。
云蒙山位于京郊密云县和怀柔县的交界处,方圆500平方公里,主峰高达1414米。山体主要由火山岩构成,群峰叠起,峭壁千仞,有北国小黄山的美称。
奇峰、怪石、深潭、浓云、密林,的确是个不错的旅游景点。
这里瀑布清潭成串,尤其是莲花瓣下的牛心索瀑布最大,宽约30米,一瀑三叠,总落差达86米,极为壮观。
“来,我们俩去拍个照。”
中途栾骁和婴宁连连拍照,两夫妻都笑得异常灿烂。
下午则去琉璃庙乡龙潭涧自然风景区内漂流。
乘皮筏顺流而下,但见两岸忽而悬崖陡壁,如刀削斧劈;忽而奇峰怪石,迎面耸立;举目四望,亦可见雄鹰盘旋,苍松古柏傲立岩崖。皮筏时而卷入旋涡,时而平静安逸,既能体验船摇欲翻之惊,又无溺水伤身之险。
虽然这项活动很平民,但栾骁和婴宁玩得仍然乐趣多多,笑声不断。
很多年后再回首,也许,在怀柔的这几天,是栾骁和婴宁两夫妻之间最快乐的日子了。
晚餐是在长哨营乡政府所在地6公里处的“七道梁民俗村”享用的。
夫妻俩吃的是“二八席”,“二八席”是满族的传统美食,包括八盘八碗:八盘,四凉四热,荤素搭配,以素为主。八碗四肉,分红肉白肉两种,称做红白木梳背和红白剪子。三个汤碗,用料是海带丝,粉,豆片白菜片等,一碗豆腐丸子。
次日,沿111国道直行,从怀柔入口进京承高速,再回到北京。
又在北京玩乐一日,回到家时,已经下午三点。
这一圈转下来,还真有点累。
婴宁先冲了个凉,然后就躺进了已经铺叠好的床上。
栾骁沐浴回卧室是在十分钟后。
他见婴宁穿着睡衣在休息,就急奔过来抱紧了她。
天色尚早。从挂着绣花米白窗帘的窗户,透过来夕阳的光辉。
“等一会儿嘛……”
婴宁娇嗔着,可是栾骁不肯听。
婴宁在午后的光亮中,再次接受了栾骁的求欢。
这一次婴宁也品尝到了*。
*润湿,强烈渴望,婴宁真切地感受到了那种滋味。
婴宁把手放在栾骁的胸口,斜倚着栾骁,沉沉地睡去了。
“起床吧……”
栾骁叫醒她时,房间已经暗了下来。婴宁穿着睡衣下了床。
两人缠绵之前,夕阳已经西斜,此时则已经完全落了山。只有山头的轮廓被染成红色。
“刚才那滋味,还记得吗?”
栾骁在床上支起上半身,点着烟。
“现在真是太美妙了。”他说。
“……”
婴宁红着脸,不说什么,伸手拿了衣服,逃也似的进了卫生间。
每下一场雨,夏天便会被削弱一些,天空也愈显高远。在一个像是秋天已经降临的午后,婴宁正在家里忙着设计新的珠宝作品,有一位高大英俊的年轻人来访。
青年自称姓靳,说是和穆宽博神父是朋友。
“穆神父托我转交给你一样东西。”靳先生说。
婴宁把他请进屋来,“请坐。”
她想给他做一个花生坚果玛芬蛋糕,但是一时之间来不及,便把早上剩下的“四大金刚”端了出来待客。
四大金刚,名字听着有点吓人,这可不是庙里的菩萨,而是昔日上海人的四样经典早点——大饼、油条、粢米饭和豆浆。
婴宁还有点印象,小时候在上海老街的生活,早点一直就是这样的——大饼夹着油条吃,油条包在粢米饭里吃,还要来一碗热豆浆过了吃,这是上海人最大众化的早餐?